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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飞升前后都是大佬(119)

作者: 南柯梦卿 阅读记录

越祎指着一行字,笑道:“这本略有提及,说是当朝叛军之首,经过数年,动乱方才平息,先生说的可是此人?”

“这书……”书生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道,“如何称得上是叛军?高祖父留下的墨宝中写道,史籍有载,越世宗多次提及那位女君,言在治国之略上,‘孤与皇姐相去甚远’。”

越祎有些惊讶,实在想不到越桓说出这话的模样,道:“夸大之词如何能够尽信?”

就比如她手中这本,格外精彩,不但有对话,甚至还有内心描写,记录者又不曾亲眼所见,也不曾有读心之术,显然是加了许多想象。

见越祎不信,书生道:“阁下应当知晓,越世宗在位期间,曾养过大批方士,可从他留下来的诗文来看,他并非贪恋红尘之人,甚至偶有轻生之念,屡次提及后世轮回,为何会遍寻方士以求长生之法?”

越祎顺着他的话,道:“为何?”

“为了那位不知所踪的女君,才会苦等几十年。”

越祎摇头轻笑。

她和越桓本就算不上亲近,更别提她还夺了他的帝位。

若是寻常的兄弟阋墙,因有血缘牵绊,还能生出些挂念。

但他们没有,她根本不是皇室血脉。

就连她的名字都不在族谱之中。

她也曾对他人有过期许,故而一度不解。

父皇分明最是看重子女的教习,时常夸奖别的皇弟皇妹。

自己的学问武艺都是最好的,先生们无不称赞,为何父皇就是不待见她?

初时,宛宛颇得帝心。

后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太黏着自己,以至于被自己连累了,也失了帝王的宠爱。

自那时起,她就明悟了。

人心善变,少有什么是永恒的。

一直维系下去的感情更是难得,所以不要奢望仰人鼻息过活。

权力,还是要牢牢地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安心。

于是她开始藏拙,收起所有锋芒,任人指着她感慨什么“小时了了”。

她从兵权开始图谋,边疆战事平息,她在军中站稳了脚跟,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留下积攒威望;班师回朝之后,结交寒门子弟,广荐贤才,安插亲信,培养暗卫;及到扳倒越疏,又逼得越桓退位,着手肃清朝堂,查抄世家。

这中间,她未与观星司断了联系,也是在那时与白钰有了接触,借着“国师”之名,才好收拢民心。

最终,她再也无需别人护着,反倒能把宛宛护在羽翼之下。

再之后,她就发现了身世的问题。

越氏的族谱一直在帝王手中,除却记上子嗣之时,本也不会闲来无事打开。

她那日决定了不要子嗣,遣人去宗族挑选幼童,随手翻了一下。

结果看到了其他的兄弟姐妹之名,唯独缺了“越祎”二字。

于是彻查旧事,找到了母后留给她的遗物。

……

知道真相时她一夜未眠。

好一出强取豪夺的戏码,比话本还要精彩。

难怪母后生下她不久就郁郁而终。

若是依照她的本名,她该叫——

太祎。

那书生并未发现越祎走神,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从四处搜集到的史说。

“……若真的如越世宗所说,那女君在位,想来大越的国祚会更为绵长。”

越祎喝了口茶,道:“所以她到底去了哪里?”

那书生说得口干舌燥,听到这话,心道她总算是信了,抬手拭去额上的汗,道:“不瞒阁下,之所以称其为怪谈,不仅是因为越世宗的态度奇怪,更是因为这踪迹无处可寻,谁也不知,着实怪哉!”

越祎笑着宽慰道:“大概像是山水画的留白,也正因如此,古籍中的文字才这般动人。”

那书生仔细想去,不禁道:“此言不差。”

越祎离开茶楼,见天空有些昏暗,去买了把伞,又入了一间当铺。

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上前,道:“这位客官想要典当何物?”

越祎将几对珠钗放在柜上,道:“这些,顺便将玉佩取回。”

她去书铺前,压下玉佩暂取了些银两,现在拿出来的是她带入修仙界的所有首饰。

中年男子打量了一眼,心中诧异。

这每一件都贵重得很。

见越祎也不像是什么歹人,许是达官贵人外出,没带够现成的财物。

中年男子估了一下价,从中扣除先前支给她的份额,将银两连带着玉佩一并给她。

越祎道了声谢。

走出门,果然已经开始飘雨。

越祎撑开伞,不急不缓地离开了此处。

走上一座桥时,与一个人擦肩而过。

青桓停下脚步,撑着伞回身望了一眼。

那女子身着蓝色衣袍,她的背影让他觉得异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