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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通房后我跑路了(72)

她爱极了这片广袤天地,爱极了外头的粗犷自由,哪怕没有金屋庇护风雨,仍旧愿意高昂着头颅去迎接属于自己的命运。

莫问前程几许,只顾风雨兼程。

沿途车马劳顿,晚上众人在一家客栈落脚,歇了一晚才继续赶路,直到次日下午傍晚人们才抵达钟雁山别院。

别院有家仆打理,头一天就得知主人要过来,特地整理出房间供主子们入住。

宁樱安置在靠西的一间厢房里,丁香则住在隔壁。

最初那两天她安分守己,还跟随蒋氏婆媳去山上的寺庙祈福,在没有得到蒋氏的指示之前她不会横生枝节。

直到第五日傍晚,贾婆子递了消息,让她自己想办法把丁香处理掉,并在丑时三刻前往庖厨那边的竹林处,那里有一处被毁坏的断墙,底部有一个隐蔽的狗洞,能容人,燕三郎会在外头接应她。

庖厨那边宁樱去过,也见过附近是有一处断墙,但问题是那里栓着一条大黑狗。

宁樱心里头憋着疑问。

不过贾婆子既然让她丑时三刻过去,必定是有所准备的,她心下合计一番,琢磨着怎么捂住丁香的嘴。

当天晚上宁樱特地跟丁香睡一个屋,二人同往常那样唠了许久丁香才沉沉睡去。

山间的夜晚嘈杂纷繁,各种虫鸣此起彼伏。

待到丑时,一道噪鹃的鸣叫声从山中传来。

起初宁樱没有在意,后来听那噪鹃声一直在鸣叫,再加之时辰近了,她才隐隐意识到或许是某种信号。

丁香睡得很沉,宁樱轻手轻脚起床,透过窗户的月色看她。

如果自己逃跑,丁香第一个难逃责难,要怎么才能保住她不受责难呢?

宁樱敛眉思索,最终狠下心肠把早已准备好的擀面棒从床底拿了出来,一闷棍打到丁香头上,顿时头破血流。

丁香在睡梦中吃痛惊醒,还来不及惊呼,又一棒落了下来,她顿时被活活打晕了过去。

从头到尾宁樱都没有一刻犹豫,下手又快又狠。

她的背脊上早已爬满了细密冷汗,这是她第一次出手伤人,因避开要害,丁香不至于丧命,但也够她喝一壶了。

也唯有这样,才能保住事发后她不会被袁府责难。

处理好丁香,宁樱匆匆穿好衣裳,携带早就备好的包袱轻手轻脚离开了这里。

明日十五,天空中的月亮又大又圆。

宁樱仰头看了一眼,知道蒋氏为何要选择今天,因为月色能为她饯行引路。

趁着午夜众人酣睡,宁樱提着心谨慎朝庖厨那边去了。她紧绷着神经,借着幽幽月色东张西望探寻。

最终耽搁了近茶盏功夫,她才成功摸到了庖厨后方,因知道附近有大黑狗,宁樱不敢莽撞。

她紧张地探头,果然见那条黑狗蜷缩在地上,打着呼噜,似乎睡得很沉。

宁樱心思一动,悄悄捡起一枚小石子朝它砸去,那狗也是奇怪,居然没有任何动静,仿佛睡死了一般。

她顿时来了精神,壮着胆子摸了过去,那狗儿依旧没有反应,她好奇地蹭了蹭它,睡得可香了,应是吃了药物。

宁樱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借着月光朝竹林断墙摸索而去,果然在下方发现一处狗洞。

在看到那个狗洞时,她无比庆幸自己生得瘦,因为它的大小真真是跟狗洞般大,小儿能轻易通过,大人却吃紧。

外头的噪鹃还在鸣叫,只要她穿过那个洞,就能获得新的生机。

想到此,宁樱咬咬牙先把包袱塞了过去,而后硬是忍着砖墙的擦刮强行把身体塞进那个狗洞中。

身上的多处擦伤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明明刺痛不已,却令她兴奋异常。

待她的半截身子探过那面墙后,外头的燕三郎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吓了一跳。

燕三郎继续装噪鹃鸣叫,用力把她从洞口拖了出来,宁樱得以脱身。

二人虽然素未谋面,却非常有默契,燕三郎做了个手势询问她是否无碍。

宁樱摆手,虽然满身擦伤,但眼下顾不上这些小痛。

燕三郎带上她的包袱,又给了她一包东西,宁樱伸手接过,好奇地嗅了嗅,是避蛇虫的雄黄粉。

两人不发一语,燕三郎伸手,宁樱扶着他的手臂往山下走。

别院离山脚还有一小段距离,二人在山林中小心翼翼摸下山,走了许久才抵达山脚的溪边。

宁樱出了一身汗,晚风裹挟着凉意吹拂到身上,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燕三郎指着小溪的对面,压低声音道:“我家内子在那边等着,阿樱姑娘得尽快过去接头。”

宁樱点头,“有劳郎君。”

燕三郎背着她过了小溪,二人匆匆前往跟周丽娘的接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