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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通房后我跑路了(145)

听到这话,宁樱不由得失笑出声,“你是不是疯了?”

李瑜没有说话。

宁樱越想越觉得好笑,然而笑着笑着,她就意识到他不是在说笑,因为对方的表情很认真。

李瑜平静地看着她,淡淡道:“我想了许多,不把你弄回京,我始终都不甘心,可是我又不想折断你的脊梁,那便画地为牢,以我李瑜为饵,许你婚姻。”

这话让宁樱彻底冷静下来,“你疯了。”

李瑜不屑道:“我没疯,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宁樱冷酷道:“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秦王府嫡次子,以后是要请封郡王的人,未来与你匹配的女郎将与你门当户对,那才是你应得的姻缘。”

李瑜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对,未来与我匹配的女郎必然是世家贵女。而你宁樱,一无家世,二无样貌,什么都没有。可是那又如何呢,我就是眼瞎喜欢,情难自禁,非你不可。”

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宁樱一点都不高兴,反而生出罪恶感,“李瑜你莫要冲动。”

李瑜自顾坐到凳子上,倒水喝,“我晚上没喝酒,也没糊涂。”

宁樱不由得急了,朝他说道:“那你发什么疯?你以后是要进政事堂做宰相的人,怎么可能娶一个婢女为妻,自毁前程?”

李瑜抬头看她,目光分外沉静,“那是我自己的事,无需你操心。”

宁樱哎呀一声,急道:“老王妃和秦王也不会答应你娶一个婢女,整个京城里的人都会看你的笑话,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你何苦这般作践自己?”

李瑜锁住她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我只问你,嫁我李瑜,你敢不敢?”

宁樱一时被问愣住了。

李瑜继续道:“你敢不敢在我身上赌一把?”

宁樱沉默不语。

李瑜道:“我想明白了,既然无法割舍,那就把你绑在我身边,生同衾,死同椁好了。”

宁樱并不吃这套,理智道:“我们不合适,你那高门大户,我攀不起,也不想攀。我生来就是命贱的人,享不了荣华,只喜欢在这腌臜地里讨生活,图个自在。”

李瑜见招拆招,“你若不想被困在秦王府,待我与你成婚后,便可分家出来,自己单过,你是家里的女主人,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没人会指责你。”

宁樱皱眉,忙表达自己的观念,“当初我既然冒着丧命的风险跑了出来,就不会流连那富贵金笼,我宁愿做一只山雀,想飞哪里就飞哪里。”

李瑜:“也无妨,我也未曾离过京,这次出来领略了大雍的好山好水,待休假时我们可出来走走。”又道,“官不与民争利,你若舍不了这市井营生,那以后便偷偷开着,请庖厨、跑堂、采买,你只需要备锅子配方和管理账目即可,不用日日辛劳,事事亲力亲为。”

宁樱一屁股坐到他对面,这回是真的没法淡定了,毛躁道:“我看你已经疯了。”

比起她的急躁,李瑜反而淡然,“你若受不了京中的闲言碎语,我可上奏离京外任,反正京官若要晋升,必得下基层干三五几年才可,趁现在年轻外任多涨些见识也无妨。”

宁樱:“……”

李瑜:“你与我成婚后,分家,离京外任,以及开食肆,样样不耽搁,我就问你敢不敢与我成婚?”

宁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狠人怕疯子,他一旦认真起来,她反而怂了,因为那需要他付出巨大的代价,这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

她再次露出劝说迷途羔羊的表情,“我觉得你需要好好考虑清楚,你此举是忤逆,老王妃和秦王必会被你气得半死,这是不孝。”

李瑜静静地看着她,“如果我能因为不孝而让自己的下半生开怀,那就不孝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宁樱:“……”

她觉得这人一点都不讲武德,耍起流氓来简直让人无语,“你此举会被京中世家贵族耻笑,更会被人戳脊梁骨。”

李瑜无所谓的“哦”了一声,不答反问:“我爹纳了十多房妾室,造了三十多位子女出来,早就是京中的笑柄,难道他们就不耻笑了?”

宁樱一时被噎住了。

李瑜继续问她,“那你看我老子有因为被耻笑就不吃不喝,天天唉声叹气了吗?”

宁樱:“……”

秦王老儿可快活了,天天吃喝玩乐,日子过得上好。

有其父必有其子,她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李瑜发出灵魂拷问:“我为什么要活在别人的眼光里?京中的世家贵族又不是我爹,给我前程的又不是他们,我凭什么要因为他们的看法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委曲求全?”

宁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