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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通房后我跑路了(111)

宁樱也笑了,忙给她倒水喝。

萧三娘接连喝了两大杯才消停了些,无法直视道:“你这是人吃的东西吗,活像茱萸花椒不要铜子儿似的。”

宁樱掩嘴道:“我和翠翠口味重,就爱这口辣。”

萧三娘无比嫌弃,也不知是被辛辣刺激到了还是其他原因,似想起了什么,忽然暗搓搓道:“姜娘子晚上给我煮一盆送到隔壁去。”

宁樱诧异道:“你不是吃不下这般辛辣的口味吗?”

萧三娘摆手,“我拿给我男人吃,那混账东西跟我闹矛盾吵着要闹和离,正愁没法收拾他。”

宁樱:“……”

她憋了憋,终是忍不住道:“两口子有什么矛盾还是仔细说清楚好,恐伤了和气。”

萧三娘拍大腿道:“嗐,那玩意儿,嫌我强势了,谁叫他自己立不起来呀,你也别顾虑,晚上给我做一盆送过去,多少铜板我都给。”

宁樱忍了忍,“这般辛辣刺激的若是吃不住,准会闹肚子。”

萧三娘:“无妨,他块头大,窜几次稀也死不了。”

一旁的翠翠老实道:“万一你家男人骂咱们娘子咋办啊?”

萧三娘柳眉一横,“我自己做的,他敢!”

结果这么一闹腾,那盆传说中能刺激到天灵盖的毛血旺反而成为了街巷里的新宠,实在是因为它太下饭了。

夏日人们本就没甚胃口,忽然来了这么一盆重口味的饮食,真是叫人又爱又恨,既想吃它,又刺激得叫人受不了。

当地人是受不了那份辛辣的,能吃下它的多数都是外地人。

以往在秦王府里李瑜不食猪肉,宁樱也极少处理它,如今在这市井里它有了极好的归宿。

这个时代的猪因为人们不擅阉割,导致膻腥重,不易处理,而浓油赤酱,呛鼻的辛辣咸鲜是它最好的搭档。

腌制后不论是猪肝猪心猪肺猪大肠都能一锅煮,麻辣重口掩盖了它本身的膻腥,非常下饭,而且还便宜。

一时间,宁樱的小食肆倒是销了不少猪肉,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炎炎夏日就在这样的充实中度过,秋冬适宜进补,开始有人来吃锅子。

宁樱也逐渐习惯这种市井小日子。

诚然比秦王府劳累许多,但胜在自由随性,没有那么多规矩束缚,也没有谨小慎微,想开怀大笑就大笑,想到街上走走就去走走,不用看人脸色,更不用伺候李瑜那祖宗。

现在她正逐步融入这个社会,跟街坊邻里也能有说有笑,虽然在生活上不是太宽裕,但时日长久些,总能一点点变得更好。

如果说秦王府里的日子是一眼望到头,那么现在的日子则是朝气蓬勃。

它跟那四方宅院里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那宅院里没有风吹雨打,有安逸稳定的生活环境,而你只需要舍弃自尊安分守己做个奴仆就好。

外头却不一样,它充满着数不清的变故,需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承担风险,没有人为你遮风挡雨。

这是它的弊端,相对来说却能让你堂堂正正做个人,至少是能稍微有点尊严的活法。

宁樱喜爱这样的活法,充满未知,充满挑战,纵是前路艰辛,她也能无惧风雨,因为做自己命运的主人真的很好。

这或许是李瑜永远都体会不到的,只因他生来就是许多人的主宰者。

出来了这么久,宁樱倒也不是从未惦记过他,只不过他身上能值得她惦记的估计就是那身皮囊了。

毕竟哪个女人不爱美色,更何况还是那般高级的美色呢?

宁樱可不是那种羞于启齿的女人,经历过事儿,也知道男人的美妙,但再怎么让人流连,也抵不住有尊严的自由。

入秋后的天气日渐凉爽,有客人觉得红泥小火炉搁到桌上有些高,涮烫起来不大方便。

于是宁樱打算把桌子换过,便趁着空闲去了一趟街尾杨家。

萧三娘说杨木匠手艺不错,宁樱过去瞧了瞧,当时杨木匠没在家里,院里只有他母亲秦氏和独子。

那孩子只有八岁大,也不知犯了什么事,被秦氏追着打,满院里跑。

听到敲门,那孩子机灵地跑了过去,宁樱被他撞了个满怀。

秦氏吵嚷着追去,那孩子忙躲到宁樱身后,祖孙二人吵着她听不懂的外地方言,令她哭笑不得。

宁樱忙说明来意,秦氏这才消停了,把她请进院子,用官话说道:“现下大郎还未回来,姜娘子先坐着,我去给你倒点茶水。”

宁樱应了声好,见杨家孩子还站在门口,说道:“进来吧,有外人在,你祖母不会打你了。”

那孩子这才进院子,跑进屋躲着去了。

不一会儿秦氏端来茶水,没看见那崽子,忙问道:“姜娘子,可看到小崽子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