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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通房后我跑路了(101)

所以袁杰说宁樱出逃是自己主导,他信。

但若要说宁樱从秦王府跳到袁府也是出自她的筹谋,李瑜就不太信了,他觉得自己不至于会蠢到没有分毫察觉。

袁杰认为宁樱是在诱导他,举的那些例子也是有点引导的意味,但这不并不能证明就是宁樱的筹谋。

李瑜对此半信半疑。

一来是觉得有疑点,二来就是他对自己的智商非常自信,死也不信宁樱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摆他一道,给他造了这么一出。

但同时日常中宁樱的某些行为也确实给他造成了困扰,就拿甩小白眼儿来说,在什么情况下她才会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

还有那天晚上两人在床上,她拿发带捆绑他的手,如女王般的凌驾也是非常野性的。当时他还生出了错觉,感觉自己像小仙馆出卖色相的小郎君被她给嫖了。

这些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李瑜不由得疑神疑鬼起来。

袁杰似乎笃定宁樱心计颇深,又提起她初进袁府闹自缢的那一出,说道:“你我二人交情甚笃,她若是愿意回秦王府,我亲自同你解释一番,这事说不定就了了。

“可是她以死相逼,虽然只是一个奴婢,却也是一条人命,府里生怕她有半分闪失,像祖宗那般供着。现在想起来失悔不已,当时就该把她绑起来,强行给你送还回来的。”

李瑜:“……”

袁杰嫌弃道:“你娇养的小祖宗我们袁家着实惹不起,那阵子全家都围着她转,闹得鸡飞狗跳,家中二老也被折腾得够呛。”

这话令李瑜汗颜,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宁樱就是安分守己的娇弱小娘子形象,哪有他说得那般悍利狡猾?

但转念一想,宁樱为什么能得他喜欢呢,还不是因为那副温柔小意的雅淑风情吗?

难不成悍利狡猾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李瑜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又有些受不了了,他觉得他很需要仔细理一理宁樱这个人。

她身上藏着太多的疑点和不可思议,就跟破案似的需要他去抽丝剥茧,才能发现本质真相。

这对李瑜来说是充满着新奇刺激的,一不小心他就承受不住,可若不去探寻,他又心痒难耐。

那种新奇的,刺激的,充满迷惑的种种痕迹令他像挖掘宝藏似的想去探寻。

曾经以为的小绵羊忽然掀开皮囊变成了狡猾的狸花猫,两种不同的冲击彻底激发出李瑜的自大狂妄,生了征服欲。

最终袁杰自然没能讨回那幅《渔翁》,不过他的一言一语确实给李瑜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力。他开始思考宁樱这个人的本质,思考她出逃的根本原因,以及回忆相处的点点滴滴。

晚饭李瑜都没有什么胃口,只用了一点粥水。

见他心事重重,崔氏担忧道:“二郎不思饮食,是不是有心事?”

李瑜回过神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思索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崔妈妈,我有一惑,始终想不明白,你可否替我解惑?”

崔氏道:“二郎请讲。”

李瑜轻轻摩挲袖口,深思道:“你先前说宁樱是伤了心才不愿回秦王府,那我问你,你觉得她平日里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崔氏愣了愣,没料到他居然又纠结起这个人来,看来已经成了心病。

李瑜自顾说道:“人人都知道她的性情八面玲珑,行事稳重,从不恃宠而骄,且在府里人缘极好,是这样的吗?”

崔氏点头,茫然道:“确实如此。”

李瑜失笑,忽然有些悟出味来,发出灵魂拷问道:“一个八面玲珑,行事处处周到的女郎,若没有一番心计和盘算,如何能让所有人都喜欢她?”

崔氏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李瑜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如炬,“你以为呢?”

崔氏回过神儿,眼皮子狂跳,“二郎究竟想说什么?”

李瑜深深地吸了口气,把宁樱在袁府的所有作为同她说了。

崔氏同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震惊道:“老奴不信,她平日里谨小慎微不假,但要拿捏住一个官家娘子为她铺路,着实荒唐。”

李瑜笑了起来,是被气的,接茬道:“咱们来好好聊聊她出府那天的情形,她当时是什么模样,你可清楚?”

崔氏细细思索一番,才道:“老奴曾劝过她开口求你,说不准你一心软就收回成命了。”

“她是如何答的?”

“她……让老奴仔细想想,她当时好像说什么你是一个爱面子的人,又是君子重诺,她若哭哭啼啼求你开恩,定会惹你厌烦。”

“还有吗?”

“还有她还让老奴莫要插手这件事,说什么怕牵连到老奴惹你不快,让你生厌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