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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贵妇(40)

殷蕙松了口气,刚刚她真怕魏曕要她继续做那个谨小慎微的三夫人。

“怎么突然看起账本了?”

沉默片刻后,魏曕又与她说话了。

殷蕙如实答道:“那日回家,听祖父提起有个管事做假账,所以我也看看,免得被下面的人糊弄了还不知道。”

魏曕:“嗯。”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殷蕙看看窗外,厨房那边的烟筒里已经冒起了炊烟。

她收起账本,对魏曕道:“我出去看看。”

魏曕头也不抬地应了声。

直到殷蕙走出去了,魏曕才抬眸,看了眼那微微晃动的棉布帘子。

他离家三个月,她竟然一点也不好奇他在京城都做了什么,甚至连句“路途是否辛苦”都没有问。

难道先前她对他的殷勤周到也都是装出来的,因为陌生而怕他,现在不怕了,她索性也不装殷勤了?

突然,一股暖流直直地落到了他手上。

魏曕猛地避到一旁。

衡哥儿的尿继续打湿了一片垫子。

魏曕看看衣袍再看看手,冷声朝外道:“乳母!”

殷蕙与乳母一起往里赶,进来时,只瞥见魏曕跨进内室的背影,以及榻上咿咿呀呀自己玩耍的衡哥儿。

“哎,五郎尿了。”

乳母一边检查衡哥儿的裤子有没有湿,一边抛给殷蕙一个担忧的眼神,会不会尿到三爷了啊?

殷蕙心想,尿了才好呢,叫他假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三爷:有的地方可以变,有的地方不用变,明白吗?

蕙蕙: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第16章

乳母在外面照看衡哥儿,殷蕙去了内室。

魏曕穿着中衣,背对着她站在东面那一溜的八门黄花梨衣柜前,他已经连着打开四个门了,都没有看见一件属于他的衣裳。

“您的都在最里面的柜子里。”殷蕙轻声提醒道。

魏曕在前院留宿的时候更多,所以只放了一小部分衣裳在这边,前阵子她收拾衣柜,将他那点都放一个柜子里了。

魏曕瞥眼还没有打开的四扇柜门,反而不开了,走到屏风前,冷声道:“你去找。”

殷蕙偷偷撇嘴,但人还是走向了衣柜,谁让人家是尊贵的王子龙孙呢。

魏曕侧目,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一排黄花梨衣柜比她高很多,站在柜子前的她,仿佛面对着一座大山,显得她娇小单薄。

今日她穿了件橙红缎面绣宝蓝花的夹袄,一手扶着柜门,五指纤细白皙,然后微微点起脚尖,用另一只手取了一件天青色的男式外袍下来。因为伸着胳膊,夹袄往上一动,不经意就露出一截窄细的小腰来。

在她转身之前,魏曕垂眸,目光瞥见被他丢在一旁的沾了儿子尿的袍子,他抿了抿唇角。

男人脸色不好看,殷蕙没敢拿乔,抱着袍子走到他面前,温温柔柔地道:“衡哥儿还小,您别生他的气。”

魏曕只是伸开手臂,让她服侍穿衣。

殷蕙伺候好他,转身提着他脱下来的脏衣裳走了出去,叫银盏拿给小丫鬟去洗。

都要吃午饭了,魏曕依然待在里面不出来,殷蕙想了想,抱着衡哥儿进去了。

魏曕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

幸好殷蕙有了那十年的经验,没有被他的冰块儿脸吓到,抱着衡哥儿坐到他身边,笑着道:“您还真生衡哥儿的气啦?”

魏曕脸上的肌肉绷紧了。

殷蕙就抓起儿子的两只小胖手,摆成作揖的姿势朝他晃了晃:“衡哥儿快给爹爹赔罪,说你以后不敢了。”

衡哥儿懂什么呀,对着爹爹傻笑。

魏曕皱眉,对殷蕙道:“我在想事情,与孩子无关。”

说着,他抢走衡哥儿,去了外面。

殷蕙还真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也不在意,想办法来叫他吃饭,只是不想全后院的下人因为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晚魏曕宿在了前头。

殷蕙习以为常,魏曕一直都比较节制,很少会连着在她屋里睡,昨日下午再加上今天早上,次次都很久,他肯定也得歇歇。

次日上午,魏曕来静好堂坐了坐。

温夫人看见儿子很高兴,只是有点奇怪:“怎么你自己来的,阿蕙跟五郎呢?”

魏曕道:“儿子想单独陪陪您。”

温夫人就露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自打儿子懂事后,可再也没有说过如此贴心的话了。

母子二人互相看了看,还是温夫人慈母心肠,主动询问起儿子去京城的见闻来,譬如燕王提到的皇孙比武,具体都比了哪些,儿子有没有受伤什么的。

魏曕言简意赅地回答着母亲,心里下意识地又比对起来。

三个月前的殷氏在某些方面与母亲很像,都是一样的在意他关心他,事无巨细地对他嘘寒问暖,过于殷勤乃至经常令他觉得聒噪,如今母亲的关心与唠叨依旧,殷氏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