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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贵妇(187)

殷蕙就没有说什么了。

纪纤纤打量她一眼,放低声音问:“都生完四十来天了,你身上可干净了?”

殷蕙笑了笑:“差不多吧。”

纪纤纤稀奇道:“说起来,你怀孕前三爷专宠你,你买的那两个美貌通房派不上用场,可从你怀孕到现在,就算三爷去年十一月才从战场回来,到现在也两个多月了,那两个通房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是已经怀上了,藏着掩着怕被你发现?”

因为殷蕙这边没有庶子,很多时候纪纤纤找她抱怨四郎的事都像对牛弹琴,纪纤纤就希望澄心堂也快生个庶子出来,到时候妯娌间更能说到一块儿。

殷蕙心想,那两个通房压根就算不得通房,因为魏曕根本没有去睡过她们,甚至魏曕让她安排这两人,也是那年徐王妃特意提起,魏曕才如此敷衍一下。

没有庶子就意味着少了很多麻烦,殷蕙对此乐见其成,所以她没有向纪纤纤说出真相,只笑道:“三爷不热衷女色,看我怀循哥儿都隔了整整两年,她们没那么容易怀上的。”

纪纤纤啧啧道:“该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吧?”

殷蕙正色道:“二嫂休要胡说,我可不敢背上残害王府子嗣的罪名。”

普通富贵人家或许还会闹出几件妻妾互相谋害对方子嗣的事,在燕王府,有燕王、徐王妃当家,根本不可能。

这玩笑确实重了,纪纤纤忙道:“没有最好,如今你身子一恢复,她们更没希望了。”

殷蕙不想再聊这些,问纪纤纤都给四郎准备了哪些带去学堂的东西,有二郎在前,纪纤纤更有经验。

纪纤纤心不在焉地提了几样。

殷蕙也装作听得很认真。

.

午后,殷蕙趁天暖洗了个澡。

正坐在次间晒头发的时候,魏曕回来了,带着一身酒气。

最近他们兄弟几个应酬都多,这家吃完吃那家,今日去的是郭家。

见魏曕进来后就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殷蕙吩咐金盏:“快给三爷端碗醒酒茶。”

金盏忙去了厨房,银盏也退下了。

魏曕站在榻前,看着仍然靠在窗边的她,一头乌黑蓬松的长发全都披散着,姿态惬意慵懒。

“沐浴了?”魏曕瞥眼她身上绯色的缎面夹袄,喉头滚动问。

殷蕙看向窗外,故意没有回答,他这人,饿得狠了,目光也更敏锐,她只是洗个澡,他就猜到她身上已经彻底爽利了。

屋子里一片安静,透明的琉璃窗倒映出殷蕙的面孔,以及不远处他面朝她的身影。

院子里,金盏端着醒酒茶回来了。

魏曕也听到了脚步声,移步去了厅堂,殷蕙听见他吩咐金盏:“备水。”

备水,自然是沐浴的水。

殷蕙笑了笑,男人爱干净也有好处,再急也记得把自己收拾整洁。

头发已经差不多都干了,殷蕙摆好枕头,在冬日温暖又不刺眼的阳光下假寐起来,仍然朝着窗户这边。

外面传来脚步声,是魏曕。

殷蕙唇角上扬,又及时抿了下去。

“困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后,魏曕从她身后抱过来,挺拔的鼻梁穿过她的发丝,抵上了她的后颈。

殷蕙迷迷糊糊般嗯了声。

魏曕握住她的手:“去里面睡。”

殷蕙嘟哝道:“懒得动了。”

魏曕就抱着她去了里面。

进了帐子,她再也无法装睡,魏曕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席卷了她,他呼出来的酒气也熏醉了殷蕙。

某一时刻,殷蕙想到上午她才对纪纤纤编的瞎话,说魏曕不热衷女色。

她便笑了一下。

魏曕看见了,停下来问:“笑什么?”

殷蕙摇摇头,这时候提及嫂子,既不妥,也败兴。

魏曕也没有追问的意思,借着歇晌的名头,放纵了足足一个时辰。

后来两人依偎在一起,各自无声地回味时,殷蕙忽然在他的左臂上摸到一处疤痕。

她震惊地撑起来,低头去看。

男人白皙结实的上臂处,确实有一道长长的疤,因为才结痂脱落没多久,看起来十分明显。

“皮外伤,早无碍了。”魏曕拉她躺下来,替她掩好被子。

殷蕙看着他清冷的眉眼,手依然贴着他的那道疤。

上辈子他去抗击金兵,虽然立了一样的战功,手臂这里却没有受伤。

“刀伤?”殷蕙后怕得猜测道,无论匈奴还是金兵,都擅长使用一种弯刀,她亦有耳闻。

魏曕默认,见她脸色发白,解释道:“只划伤了表面,血都没流多少。”

殷蕙垂眸,依赖般靠到他胸口,如此来掩饰真正的情绪。

她并非单纯为他受伤而后怕。

金兵的刀能砍在魏曕的手臂上,就能砍中他的脖子,战场凶险,上辈子他毫发未损,不代表这辈子一定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