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月上明(379)

“你真是蠢得可爱，千里迢迢跑来送命，最后却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小淫贼一听，赶忙欲跑，可才没跑两步，忽感身旁一阵风晃过，他便被人扣住了脖子，对方手劲很大，硬是擒着他让他的双足活生生脱离了地面……

“死人，是没有秘密的！”

凌尘恶狠狠扣着灰衣淫贼的脖子，双眸紫光流动，眸中自带几分诡异。

“你……你……火魅术！”

凌尘一脸冷漠，“不错！火魅术——探心！”

闻言，小淫贼惊恐万分，不由瞪大了眼睛，胡乱挣扎了几下后便没了动静……

凌尘一把将手中奄奄一息的人扔出，收手，同时也敛住身上那股妖媚之气，暗自叹了口气，道：“什么时候杀个人都变得这么费力了，唉，伤神！”

“师妹！”

是齐柏的声音。

凌尘一惊，心下暗叹方才探心术使用过度，气息有些不顺。担心会察觉出异样，忙将手一挥，便用幻术盖住了暗杀现场。

幻术，皆不过是障眼法，道德高深者自是瞒不住，可若是齐柏，那也足够瞒天过海！

回头，甜甜笑道：“齐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见你许久未归，怕发生什么事，所以就过来寻你了？”

齐柏见凌尘脸色不大好，不由询问。“你在这里干嘛呢？脸色看着也不大好！”

凌尘道：“没事。方才见这边似乎有动静，就顺便过来看看。”

齐柏四处看了看，道：“哎呀，就凭我们两个三脚猫的功夫，出门就图个平安顺遂，没事别凑热闹哈！”

“知道了。走吧！”

凌尘扯了个笑。虽然她气息有些不稳，但以齐柏的修为，并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不由暗自庆幸。

感元寺……

凌尘去佛堂上了香，打发走了齐柏，便直接在慧元小和尚的指引下去了司元大师的禅房外侯着。

见司元大师不在，凌尘便直接推门进了禅房。

注视着禅房中那副慕容赋，凌尘不由再次细细打量：“慕容凰……罗网怅……罗网怅……罗网……罗网天下，芸芸众生……云罗！”

“师兄！莫非……”凌尘脸色骤然大变。

“凌尘施主！”

凌尘猛地回头，却正见司元大师立在身后，缓了缓神色，礼貌一鞠，“司元大师。”

司元大师指了指那副慕容赋，浅笑，“凌尘施主可有看出什么？不如为老衲解惑一二。”

“司元大师说笑了，我不过是粗鄙之人，看东西也片面凡事都只图个新鲜好玩。”凌尘揶揄一笑，“今日，我倒是希望大师能为我解惑。”

“阿弥陀佛。”司元大师将凌尘领到一旁禅桌上坐下，为凌尘倒了杯清茶，道：“不知施主有何魔障要解？”

凌尘道：“情障，可解？”

司元大师喝了口茶，「阿弥陀佛」一声后道：“可恨？”

“不恨。”

“可怨？”

“不怨。”

“那可曾悔过？”

凌尘道：“不悔……”

司元大师道：“既不曾恨不曾怨不曾悔，何以解惑？”

“不甘心。”凌尘喝口茶，道：“迷恋，贪婪，抓得越紧，漏得越快！可若松懈，便又觉得什么都抓不住了！”

“施主这是执着。为情所困者，爱恨痴嗔怨，恕老衲直言，施主现在不过是在执着一件本不与施主相关的人。”

“不可能！”

“阿弥陀佛。”

凌尘敛了口气，道：“大师可解错了，我只是比较清醒，既是我错了，便不会将情绪发泄给旁人看。”

司元大师直接道破玄机。“施主所说的清醒不过两种可能，一是自卑，二是无爱，入魔者皆疯癫，施主觉得自己是哪种？”

“前者，自卑！总是自惭形秽！我……大师，我怕是真疯了！”

凌尘一脸痛苦，“我该怎么办？他看不到我，心中无我，好难过！”

司元大师拨着手中佛珠道：“佛说，痛苦不是别人给你的，是你自己的心给你的！凌尘姑娘是聪明人，想必能明白。”

“大师，我是个凡人，清心寡欲，摈弃世俗的那可是神仙，我怎么能做的到。”

司元大师的话凌尘自然明白，她是绝情门的人，虽然她自小修行静心曲，但依旧难挡心魔。

司元大师盯着凌尘的眼睛道：“无欢便无爱。冒昧问一句，凌尘施主，你真的爱吗？”

“当然！”凌尘起身，面上明显不耐，道：“都说司元大师能渡七情六欲，今日领教，不过如此。告辞！”

离开禅院，凌尘直接来了后山。想起司元大师禅房内的那副《慕容赋》，便决定去玄冰洞一探究竟，好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