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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四个未婚夫退婚后,我成了帝国太子妃(28)

屋内巨大的声响,足以引起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曲清岚的注意。由于情况紧急,他顾不上敲门,便直接闯进去查看。

房间内一片狼藉,艾希尔扶着桌角勉强站起,面色发白。学院院长目带凶色狠狠地看着曲径,而曲径则浑身无力的被他禁锢在床上。

他大睁的墨色眼眸写满了疑问和惊恐,因窒息而张大的淡色的唇间露出的艳色舌尖,竟有一种凌虐的诡谲美感。

怒意瞬间盈满了曲清岚的胸口,巨大的压迫感侵袭了整个屋子。光芒闪过,银色的大猫悬浮在了半空之中,脚下的法阵圣洁而神秘。

和其他更善于武斗的雄性不同,身为“神侍”的曲清岚,最精通的就是变幻莫测的术法。

杀气扑面而来,横溢着整个房间,烟灰的眼眸满是森冷而恐怖的寒意,不复平日的淡漠清贵,倒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曲径的遇袭触发了神之契约,让曲清岚在这一瞬间失去了理智。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曲径的身影,以及血色的杀字。

刚刚还凶狠异常的学院院长在暴怒的曲清岚面前犹如不堪一击的绵羊。在曲清岚的等级压制下,他连勉强站立都无法做到,更不论放开异能反击。

交锋结束的前所未有的快,银色的大猫站在学院院长的胸口,锋锐的爪子正对着他的心脏。它的双眸之中仍旧充斥着杀机,而悬浮在他们周身的法阵,也逸散着丝丝恐怖之意。

“够了清岚,我没事,先放开他。”曲径将曲清岚叫住。

“……”曲清岚没有说话,但和曲径对视的眼里却明显写着不赞同。

“他该死。”识海中清冷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慵懒,满是森冷和寒凉。

“我知道。”曲径用诱哄的语调安抚:“可是这种垃圾不配让我的神侍把手弄脏。乖,先把他放开。”

一句“我的神侍”让曲清岚心里一乱,他下意识松开对学院院长的压制,身边的法阵也随之消散。

“院长,西洛的确突然失踪,但并没有死,也和我没有关系。”曲径开口对他说道。

“不可能,若真相安无事,你们又为何要将现场收拾的那样干净?”院长十分不屑。他已经可以恢复行动,但还不能站起。这样狼狈的姿态让他觉得不堪到了极点,看向曲径的眼神也盈满恨意。

现下,凭着西洛消失的借口,他终于不用在掩饰对曲径、对曲家的愤懑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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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收拾干净,否则这对西洛来说,便是未来最大的污点。同样也是你的。”这次是曲清岚开口。他恢复人形,从储物晶石中拿出一个卷宗扔到学院院长面前。上面详细记载了事发地的所有残留物检验结果。

“有人冒充傅臻的名义给西洛送信,信上有卡罗尔之花的味道。今天高阶培育课的内容是西蛇果的培育方式,二者相遇有什么反应你也清楚。可经过鉴定,这封信是由西洛伪造。另外,傅臻对西洛的突然袭击是因为他当时失去了神志。西洛带去的花束里,藏有泽卡赖亚果实的汁液,蕴藏的计量足以让雄性因为兴奋而发生异能暴动。”

“若非不是曲径舍命,西洛当场便会死亡。更何况卡罗尔之花和泽卡赖亚果实对于西洛这种未成年雌性来说,是严令禁止接触的药植。若事情闹大,非但西洛会因此被种植师协会记上过失,你身为父亲也难逃其咎。现在,你还觉得是我为了隐瞒事实而故意控制局面吗?”

曲清岚的音调不高不低,没有什么过大的情绪起伏。可正是这种仿若局外人的叙述方式越发肯定了他说话内容的真实性,也越发让学院院长哑口无言。

曲清岚如同碾碎蝼蚁一般的压制早已经让他的自尊被踩到谷底,而这种高高在上最能戳痛人心。

“那不过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我要让曲径为我儿子偿命。”院长语气激烈,彻骨的恨意好似曲径真的和他有杀子之仇。可实际上,他根本就不在乎西洛。

“那您随意,不过请别忘了,我是一个贵族。”曲径丝毫不为所动,冷淡的提醒了一句:“帝国法规,贵族不得动用私行,必须交由议院处理,并且由议院派出的法官进行调查审判之后才能定罪。您想追究我的任何责任,都必须先上报皇室。”

指了指脖子上的淤青,曲径看向院长的眼神同样充满嘲弄:“况且您方才的做法已经违反了《帝国未成年雌性保护法》,现在,您还确定要和我闹上议会仲裁庭吗?”

“好,你很好。”学院院长无言以对。曲径将他的后路尽数堵死,他根本无法反抗。唯有拂袖离开,姿态狼狈至极。

至于跟着院长一起来的艾希尔,面上的神情也同样十分复杂,他觉得自己又害了曲径。

然而他们却没有任何一人发现曲径脸上似笑非笑的嘲讽之意。

托西洛的福,院长这次必死无疑。并且还能名正言顺的捎上那个坑了原身数十年的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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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洛的事情终究还是闹大。毕竟涉及到两个贵族,而始作俑者西洛本身又是帝都种植师协会中年纪最小的大种植师,堪称后起之秀,学院院长在学术派中的地位也并不卑微。再兼之学院院长一直坚称西洛是被曲径暗中杀害,否则为何会凭空消失?

因此事情在经过皇室同意以后,最终交于议会仲裁团处理。

范德尔街区,议会仲裁庭

这是帝都最古老的街区之一。《法典》记载:诸神之战后,兽神胜利,将命运之神的天秤埋藏在此。而后帝国第一任大帝听从神谕,建立议会,并将仲裁庭安置在此。

如今,公正与审判的教义已经在这里传承了数万年。可其历经风霜后的肃穆与庄严,依旧美得惊心动魄,让人难以忘怀。

议会仲裁庭内,法务议员办公室里,一个男人正在桌前看着文献。

他穿着标准的议员服饰,宽大的法袍上衣领和袖口处都用银色丝线绣满了精巧至极的暗纹。棕色的发丝修剪的恰到好处,发尾柔软,略带一些卷曲。眼神冷漠自我,却能用中庸完美隐藏,不显露分毫。

似乎遇见了什么困扰,他微微皱眉,优雅矜贵的气息在不经意间便会让人心仪不已,完全忘记他杀伐决断的狠戾手段。

敲门声将室内的平静打断,一个侍从推门进来,把手中的卷宗恭敬的递上。

男人随意翻开,恰巧是曲径的案子。他皱起眉,略微思索了一会,拿出私印在卷宗的首页盖了章。

“稍后你去回复议长大人,这个案子我接了。”

“好的,阁下。”侍从答应着,又复带着卷宗离开了男人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恢复了原本的静谧,男人在侍从离开后,打开了左手边挂着锁的抽屉。

将外面的东西拿出来一些,男人伸手进去,把最里面的一个相框取出。

由于许久不看,相框的玻璃上已经落满了灰尘。他用手边的丝帕潦草的擦了几下,方露出玻璃下少年精致青涩的脸。却是曲径十五六岁时的模样。

旧照片勾起男人尘封的记忆,然而不过一瞬,他的面容又恢复了原本的冷戾。

顺手把相框扔回到抽屉,他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办公室。

作为曲径一案的审理人,他需要调查情况。原本这些琐事不必他亲自出面,但曲径的身份特殊,于公于私,他都该亲自见见。

男人这样想着,打开了办公室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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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德尔街区和帝国第一学院之间距离并不相差太远,男人到的时候,正赶上休息时间。曲径在曲清岚的陪伴下坐在学院花园中享受惬意的下午茶时光。

“打扰了。”男人主动上前,表明自己的身份,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可曲径却因为他的骤然出现而有些出神。

因为,第三条因果线突然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