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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四爷的外室(清穿)(352)

屋内干净得仿若一尘不染,入目所见的是那比人还高的乌金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摆着书。西侧落地的大鹏展翅的屏风,落地一尊八爪鎏金的香炉,里面正燃着熟悉的苏合香。

香味随着风,吹到软塌上那盘下了一半的棋盘上。

若不是她走了一盏茶的时候才到的这儿,她还当自己依旧是在西院里。这个书房,与她院子里的书房,一模一样。

叶南鸢不动声色的收回眼神,低头继续往前走去。

屏风后,传来苏培盛的说话声儿:“爷,郭格格那儿随时可以启程出府。”

低沉暗哑的声音传了出来:“今晚连夜送她出府。”四阿哥的声音平淡的,仿若是没半点的温度:“派人一路跟着,送进寺庙。”

“如今天冷,让随行的人小心伺候。”四阿哥低头,手中的毛笔不停,一脸淡淡的道:“郭氏为贝勒府祈福,不甚染了风寒。患了恶疾,没撑过去。”

叶南鸢往前走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书案旁,苏培盛跪再地上打了个千儿,立马起身就往下走。拐过弯瞧见站在书案旁的叶南鸢时,苏培盛立马行了个礼。

可那模样,瞧见她却是半点都不惊讶,就像是一早就会知晓她会出现在这儿一样。

苏培盛低头行了个礼,转身毫不犹豫的出去了。

叶南鸢等屋子里的门关上,这才继续往前走去,花盆踩在地上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儿。

一路走到书案面前,坐着的四阿哥像是才听见声音,继续批阅着手中的折子,头也不抬:“过来。”

叶南鸢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往他那又走了几步,靠近书案旁才停下。

一直低垂着头的人掀开眼帘,漆黑的眼眸一瞬间盯住了她。

“我说过来。”四阿哥神色不变,面色不动,却是让人有了一股浓厚的压迫感。

叶南鸢低下头,一直走到是书案身边,叶南鸢的腿足足靠在桌腿上才停下,刚靠近,便听见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她那眼神随意的落在面前人的身上。

靠近之后才发觉,四阿哥没换衣裳,身上那件藏蓝色的长袍还是昨日穿着的那件。叶南鸢随意的打量了一眼,收回眼神的时候却是落在了他的袖口上。

那处的颜色相比起别的地方要深了些,藏蓝色的料子染成了玄色,屋内那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也是从那袖口处传来的。

她的眼神控制不住,落在了那上面。

四阿哥瞧见后,下意识的将袖子往后躲了躲,可手收到一半,却是又收了回来。

他当着叶南鸢的面,举起那染透的袖子,一点一点将袖子往上折了折,直至那块痕迹消失不见后,他才对着叶南鸢的眼睛,道:“刘一海没了。”

袖子被挽起,那股血腥味却是越发的重了。

叶南鸢收回目光,点头:“知道了。”刘一海助纣为虐,死不足惜。

四阿哥起身,走到下面的洗漱台,高大的身姿长得笔直,双手放在水盆里,他打了香胰子仔细细细的洗着手。

高大的身躯微微弯着,随口道:“看你这模样,像是半点不意外?”

叶南鸢扭头,背对着四阿哥打量着书房,这里一砖一瓦,一个摆件,甚至是座椅摆放的位置,都与她那院子里一模一样。

这里又有什么好看的呢?这分明事她最熟悉的地方。

她收回眼神,淡淡道:“太医是治病救人,而不是制药杀人,若是人人都如那位刘太医一样,那么太医便会成为后院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日后不用比别的,就比谁的刀最听话,谁的刀口最锋利。”

叶南鸢扭头,直视四阿哥:“所以我说,刘太医该死。”四阿哥立在洗漱台面前,高大的身子比那架子还要高出一截。

他身上那件长衫揉成了一团,背对着身后的光。

眼下的乌青透着几分疲惫,却是这样毫不躲闪得看向叶南鸢,不知过了多久,倒是他先收回了目光,

他随手拽过洗漱架子搭着的一块棉布,四阿哥低着头一根一根得擦拭着手指。

清透的嗓音夹了两分沙哑,四阿哥扬起头来笑了一声儿,对着叶南鸢:“只不过他死之前倒是说了些有趣的话。”

叶南鸢知晓,有的东西她压根儿瞒不住。

四阿哥宠她,疼她是一回事,但不代表他能纵容的她无法无天。

“刘一海说,福晋拿那药原本是来陷害你的。”毒药掺入香料中,点燃之后香味带着毒,闻到香味的人,中毒后许会身体瘫痪不能动弹,也许会中毒身亡。

四阿哥掐紧手心,依旧还能记得自己听到这里,是如何抽出侍卫们腰间的佩刀,一刀朝着刘一海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