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龛前花(101)

作者: 弧棠 阅读记录

一边搬,太监一边唱道:“迟淑妃进献四瓣流云式灵芝头玳瑁如意一对、通体翡翠仙人祝寿盆景一件、龙身云雷纹白玉佩一对……”

迟淑妃听到念及自己的礼单,不由微微一笑。

她瞥向邻座,福宁形单影只地偎在椅子里,整个身体都被红木座椅所包围,看起来没有了往日的气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她就淡淡转了目光,一个公主而已,她也没放在心上。

过了好一会儿,礼单才念到尾声,就在那太监准备收起手头礼单册子时,有人小跑过来,冲他附耳一句。

那太监止住手头动作,行至殿中,向皇帝回禀道:“启禀陛下,漠北使节已经到了殿外,这是他们呈上的礼单,陛下可否传唤他们进来?”

皇帝朗声笑道:“准!”

太监一边传唱礼单,另一边漠北使者入殿。

迟向晚看到领头的是上元节当日,在小巷围堵她与圆琛的那行人中的一员,心知此人必是元复的亲信了。

几个太监很有眼色地在殿内又设置了几把座椅,漠北使者向皇帝贺寿后,便落座归位。

迟向晚本在欣赏歌舞,忽然感受到,有一道锐利的目光向她刺来。

她对上领头使者的视线,心知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

虽然那时她戴了面具,和现在容貌大为不同,但皇陵事变之后,回想起北州军队来的蹊跷,元复肯定派人探查了大钧这边的消息。

综合种种前因后果加以推测,知道他们‘请’来的医女是身为迟氏女的她,也不足为奇。

迟向晚笑着扫他一眼,毫不心虚,没有一点被认出的忐忑。

自从漠北使者来后,场上的话题就悄无声息地转移,皇帝表面上与漠北使者说一下虚虚实实的客套话,但心中明白他们此行来意不止于贺寿。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后,当众人脸上都微有醉意之时,那领头的漠北使节,突然以大钧跪礼拜倒,口里称道:“其实乌松这次来大钧时,我国可汗另有旨意交代,让巴松呈交给大钧皇帝陛下。”

皇帝想了想,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身边的大太监便从乌松手中取过密信。

皇帝接过来一看,瞬时眸色一凝,他捏紧了信纸,看完回如初放回,神色不辨。

他的目光在底下的席位中一席一席地检索,最终定格在福宁身上。

场面突然有些安静,所有人停止了交谈,纷纷揣测那封秘信上,究竟写了什么。

乌松看到此情此景,脸上有了由衷的笑意,看起来可汗所求之事,应该能成。

不料皇帝只是打量了福宁几眼,面上天/朝上国之君的架子摆的很足,他淡淡道:“此事且容朕细想,稍后再议。”

福宁这般听着,心中就涌上不祥的预感。

万寿节告一段落,夜阑时分便是曲终人散之时。

宫门口,迟向晚看到标记永国公府徽记的马车,点着灯笼过去。而巧的是,这辆马车之前的那辆,标记着卢氏一族的徽记。

迟向晚有意放慢了脚步,隐在马车的阴影黑暗处,不一会儿便看到卢敏容过来,她不慌不忙从马车背后出现,吓了对方一跳。

暗夜受惊,卢敏容正欲发怒,一看来人是迟向晚,她脸上怒意收敛了不少,面色平静地睨了迟向晚一眼后,便提着裙子上了马车。

迟向晚把她的举动看在眼里。

上了马车后,紫夏忍不住问:“小姐为何隐在马车后,还去吓卢小姐?”

平日里小姐也没有这么顽劣啊。

迟向晚环视四周后,唯恐隔墙有耳,压低了声音:“你可还记得,上次的冬至宫宴上,我‘主动’请缨,愿为人质?”

紫夏懵懂地点头,她自是记得不错,可小姐此刻旧事重提,她却不解何意。

迟向晚的柔和嗓音,在夜晚听起来有些变调,她低低地道:“倘若我说我不是主动站出来的,你信么?”

紫夏大惊失色。

迟向晚定定道:“本来我怀疑过公主,但种种迹象又表明她不是。”

她在墨家村将养身体时,就管墨云要纸笔,趁着还有印象,强撑着把冬至宴时她的站位与身后都为何人一一画下来。

结合站位角度分析,最后排除到只剩福宁和卢敏容二人。而今日她又试探了卢敏容的反应,后者看到她突然出现,刻意地表现得分外平静自然,好显得自己问心无愧。

但正是因为她们本就关系不睦,表现得太过自然反而显得刻意矫饰。迟向晚心中的想法进一步被肯定。

迎着紫夏问询的目光,她开口,嗓音微冷:“今晚我几乎可以肯定,那日冬至宴上,背后推我之人,正是卢敏容。”

第50章 数波并起 各方势力角逐,各个事件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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