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布达佩斯爱过你(36)

晚上，我给秦羽打电话，正好单小欣也回了北京，还有张彤，我们四个人约好去王府井那家叫“烈火焚烧”的火锅店吃饭。秦羽选的地儿，我还骂她选得什么鬼地方，餐厅的名字听上去那么吓人。秦羽第一个到，我和张彤在门口遇上了，单小欣最后赶到。

里面是用竹排隔出的一个个小包间，格调不错。秦羽和张彤负责点餐，因为我和单小欣是什么都可以吞下去的吃货。之前的一次次聚餐实例早已证明这一点。如果谁有一丝疑问，就像是对我和单晓欣人格的质疑般严重。

“我们庆祝若希即将开启新的欧洲生活”，张彤示意大家举起可乐，一饮而尽。

“开心了吧？我就说你们俩很配的”秦羽白了我一眼，用筷子涮了一片肥羊肉，又蘸了蘸调料塞进嘴里。

“你是大神，行了吧”我夹起一块豆腐扔进她的碗里。

“真的很为你开心，那么任性，那么幸福”张彤举起饮料，要和我再干一杯。

“你咋没啥动静呢？也不赶紧找个男朋友”我一口闷完冰凉的可乐，问张彤。同时摇了摇手中的被子，想把里面的少许冰块融化点。

“她不是单身啊，你不知道吗？”秦羽一脸吃惊地看着我。

“什么？张彤，你有男朋友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放下杯子，一脸气愤地问。

“别提了，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告诉你有什么用啊？还不是让你添堵啊”她夹起一捆金针菇扔进火锅里。就像是在扔掉一段不愿提及的过往。

“什么意思？发生了什么事”单小欣担心地看着张彤。

“他们家里非要今年就结婚，然后生孩子”张彤气得把筷子扔在桌子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可乐。

“什么玩意儿！他们家把你当作生孩子的工具啊？”秦羽气愤地骂道。

“他倒是没逼我，可是他都听他爸的，自己没个主儿”张彤很失望地说。

“谁啊？有没有人可以和我解释一下呢”我着急了，几乎要站起来了。

“其实，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他叫什么来着？徐东升？是她公司的一个客户，追了张彤半年多了吧，一个月前她才答应”秦羽连忙给我解释。“你没告诉他这样太着急啊？今年就结婚，闪婚啊”她又转过脸去问张彤。

“其实，都怪我”张彤一口气又喝完一杯可乐，喝得很急，一连打了两个咯。“上周，我去医院检查，发现自己怀孕了，是我太不小心了，活该。他又着急忙慌地告诉了他爸妈，这才弄成了现在的局面”张彤的脸色很不苍白。看上去就像一个因为一次粗心的□□而丧失了一辈子幸福的女人。

“那，你不打算要这个孩子吗？”单小欣小声地问。

“怎么要啊？怎么养？连房子都没有，我可不想奉子结婚”

“实在不行，分手呗，把孩子做掉，我出钱”秦羽一脸正气地安慰张彤。

“你说什么呢？毕竟一个小生命呢”我打了一下秦羽，让她别乱说。

“嗯”张彤竟然“嗯”了一声。

“真的假的啊？你考考虑清楚了啊”我推了推张彤，让她想清楚，别冲动。

“考虑清楚了，现在不能要。不大了和他分手”她很斩钉截铁地说。

那顿饭，吃得很沉重，也很揪心。张彤的态度很确定，秦羽又不停地在一旁煽风点火，鼓励她打掉孩子。我和单小欣无奈地看了看彼此，不知道要说什么。

“若希，真不好意思，本来今天是庆祝你即将远行，可聊得都是我的破事”临走时，在路边张彤搂着我说。

“你说什么呢，你的事比我的重要多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不要冲动”

“嗯，我会的。我很替你开心，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们都会幸福的”

那一晚，本该兴奋的我，却感到一丝莫名的担忧。不知道是在担心张彤，还是未来生活在异国他乡的自己。

“回来了？”我回到家推开卧室门，妈妈坐在我床前，翻开着我以前的照片。

“妈，真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我放下包，坐在妈妈身边。

“怎么睡得着啊。傍晚进来替你打扫房间，看到你护照上的签证了”妈妈深深地叹了口气。

“妈”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搂着她的胳膊，依靠在她肩头。任凭热泪在眼眶里打转。

“什么也别说了，我都习惯了。从小你就是个有自己主见的孩子，倔脾气，都随我”

“从北京到布达佩斯有直航，十来个小时就飞到了。以后回来还是很方便的。您不要太担心了”

“嗯，你已经长大了，我不应该把你绑在身边，限制了你的自由”妈妈不停地抚摸着那张我小时候坐在花园里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