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布达佩斯爱过你(103)

“你去哪儿了呀？”我轻轻地推开他，小声地问道；我看到他刚才是拉着行李箱回来的。他没有回答我，一脸诡异的坏笑，从包里拿出他的相机。我觉得很奇怪，傻傻地看着他。“天呐”看到他相机里都是我在维也纳的照片后，我捂着嘴惊讶地叫了出来。我的正面，背影，侧脸，远景，近景等等。“你居然跟踪我去了维也纳！”我拉着他的手，眼睛瞪得比葡萄还大。

“是的”他咧着嘴笑起来。

“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我？”

“安静地守护着你，挺好”

“威廉...”我不知道要什么，鼻子酸酸的。

“但是，下次不要再随便和陌生的男人闲聊天了”他伸出头敲了敲我的头，撅着嘴恶狠狠地看着我。

“哦，嘿嘿，我还以为是错觉呢，原来真的是你在跟踪我”

威廉像是一个隐形的天使，在另一个城市里默默地守护着我。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我表示了他的歉意，虽然不如当面来得直接。那正是我认识并且深爱着的威廉。有时，他顽固得会让我发疯；有时候，也让我很感动。

煮了两碗西红柿鸡蛋面，两个人都没有吃完。没有琐碎的你言我语，只有沙发上安静的彼此相依。我微微地抬起头，瞄了一眼威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打算问。

“我们以后不要再吵架了”威廉看着电视，突然冷静地冒出来这一句。

“嗯？嗯！”我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继续依偎在他怀里。

“感情，吵着吵着，就淡了”他依然平淡地说着。

“我明白”我动了动胳膊，继续搂着他。

从那以后我们之间的摩擦越来越少；我也终于明白两个人的生活就像是测试，需要找到最佳的相处模式，也就是“最优解”。

第 14 章

严冬的铁蹄重重地踏出了一个个烙印，踢散了满城的生机，只留下一阵阵刺骨的寒冷，让人瑟瑟发抖。不想出门，不想上班，只想暖暖地依偎在沙发上，直至第二年春天。

“后天我们俩去一趟北京，待三周左右，你准备一下”下班前，经理过来告诉我。

“后天？那么急？我知道了”我放下手里的文件，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后天是几号。

“这个列表上的文件，你明天准备一下，到时候我们都要带过去”他递给我一张纸，上面列了十二行文件名单。

“这么...好的”本来想说干嘛要带那么多文件，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

“对了，明天你再去买一些匈牙利特产，到时候见客户用”经理回过头叮嘱我。

“有预算吗？”

“差不多就行”他头也没回地回应着我。

“明白”其实，我并不是很明白。

说到我的经理，他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四十出头，丹麦人，长得也算不错，一米八七的大高个；脸很瘦，却很有型，发胶似乎摸了好几层，下巴上永远留着一小撮一两毫米长的胡子，很撩人。自从我来公司上班开始，就见他每天都穿着同样的深蓝色西服；不知道他是从来不洗衣服，还是家里买了十套完全一样的。有个谈了快五年的匈牙利女朋友，但是他就是不向人家求婚。公司里也有其他女同事对他钟情，可他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理都不理。在公司，只谈公事，从来不聊私事，满脑子都是工作。下班后的安排也很单调，去超市买菜，回家给女朋友做饭。在公司里，我们私下戏称他为“全球最佳好男人”，代号BMW(The Best Man in the World)。

刚到北京的那几天，忙得不可开交，各种行程安排得非常满。经理就像个机器人，还有点冷血，一点都不体谅我是个娇柔的女子，不懂得怜香惜玉。每天陪着他到处参加会议、商谈、晚宴等等。和威廉经常是二十四小时内只能简单地发个语音，听一听彼此的声音。忙了一周后，“出差”的节奏终于慢了下来，才有更多的时间和威廉联系，可是他却经常不回复我的信息，更别说及时回复。我问了好几次，他总是说很忙，有时候一整天都没有什么音讯。

起初，我并没有想太多，相信他说忙，那肯定是真的。后来，我又跟着铁人经理忙碌起来，还好出差有补贴，不然下次一定不陪他出差；这样说，好像我自己可以选择，太天真。每天跟着经理穿梭在北京的大街小巷里，寻找着商机，洽谈着业务。忙得我连回家看爸妈的时间都没有。直到回布达佩斯前的第四天，我给威廉发信息，他没有及时回复，直到第二天，他才简单不能再简单地回复了几个字，我觉得他的回答太敷衍，心里有点不舒服。

在北京的工作提前完成；那天下午，我赶紧回了趟家，见了爸妈，一起吃了顿着急忙慌的晚饭，第二天便陪着经理飞回了布达佩斯。我并没有告诉威廉自己会提前回家，想给他一个惊喜。飞机抵达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一个同事来机场接了我们。天气很差，湿冷湿冷的，还下着雨，冻得我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