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后(7)
司优听了他的安慰,横下了心说:“林教官,我…我来大姨妈了,没有…没有…那什么。”
司优只觉得自己现在的脸定是比煮熟了的虾还红。
那什么是什么林野当然知道。
司优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林野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尴尬,他在思考,是自己去买比较快,还是找女同学借比较快。
“那什么…你先等会儿,我回来之前别说话。”
“好。谢谢教官。”
林野怕被人察觉,还是去超市买的。
顶着身教官服在超市导购员的注视下,快速拿好付钱。
倒不是他怕尴尬,主要是怕司优等着急。虽然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不到十分钟,司优就收到了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装了好几种不同款。
……
司优小心翼翼的探着头从洗手间出来,走到公共洗手处看到林野靠在墙上,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听到水龙头打开流水的声音,他才回过头。
司优快速甩甩手,朝他道谢。
“谢谢教官。”
林野点了点头,从兜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她。“擦擦手。”
她接过纸巾擦手,又道了谢。而后说了句我要归队,转身就溜了。
司优不知什么促使她溜之大吉,是那不知所措的尴尬,还是红了又红的脸颊。
司优大抵是独立惯了,自己能做到的事从不麻烦别人,就算要别人帮忙,也是会还回去。
可这次教官帮的忙,她没想着怎么还回去,只在心里想着,这糗事,忘了就好。毕竟挺尴尬的,教官估计也不会提。
第二天食堂,司优正在吃饭,一个餐盘放在了司优对面。
她抬眸一看,那张脸,似是再说,怎么?躲我?
“教…教官好…”
林野点点头坐了下来。
司优看他拿起餐盘里的两个馒头叠在一起压扁,风卷残云般闷头吃饭,不言语。
司优忍不住问:“教官,这样吃饭有滋味吗?”
林野停了筷子,看向她:“滋味?果腹而已,哪管什么滋味!”
司优这才注意到,不止林野,这些和她们差不多年纪的教官一个个都是如此。
本该和她们一样在学校里肆意挥洒的年纪,他们却选择了绿色青春。
司优犹豫了一会,把准备好的现金,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谢谢教官,这是还你的。”
林野的餐盘已经空空如也,他扫了眼现金,转而直视着司优。
声音不冷不淡:“先欠着吧,总有还的那天。”
林野起身离开了。
司优不解,有些茫然。
半个多月的军训转瞬即逝,连告别都没有,他帮的忙自然也没能归还。
如他所说,先欠着吧,总有还的那天。
发展性创伤障碍
九月下旬,天气晴朗清新,太阳斜斜的落在地上,微风柔和凉爽的轻拂着。
司优刚进校门就听到学生们打招呼问好的声音。“司老师早上好!”
“早上好!”司优回答完,随着声音看到穿着校服的女孩洋溢着微笑。“吃早饭了吗?沈安?”
“吃了吃了,爸爸今天排休,给我做早饭啦!他送我来的。”沈安的好心情溢于言表。
司优揉了揉她的齐耳短发,配合她:“哇塞!好幸福啊!”
“是啊是啊!我爸爸可好啦!”沈安一脸的骄傲,说完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沈安是二年级的学生,也是司优“快乐屋”里的一名咨询者。“快乐屋”位于日坛小学教学楼教师签到室旁。里面设有咨询室,沙盘室,宣泄室,档案室等。色调以奶黄色和米色为主,通过这些设施设备也看得出学校对于学生心理健康的关注。
沈安常常因为周围的朋友都不跟她说话而感到苦闷,甚至有不想在学校学习的念头。
接近后司优发现她内心脆弱敏感,或许因为单亲家庭的原因,爸爸工作又很忙,经常不能陪伴她,导致她一直患得患失。
其实周围的朋友不是不理她,是她的感觉而已,司优跟她谈心,找到跟她一起玩的同学克服,让她们平时多关注沈安。最终这个小女生打消了不想上学的心理,成绩也是在一点一点的进步,上次考试考到了班级前十。
经常有人说,学心理学的都是为了解决自己的心理问题,心理医生救赎别人的时候也在救赎自己。
司优不否认这句话,因为她确实如此。在她印象里,她的童年,没有爸爸妈妈,只有外婆。
小时候她也总缠着外婆问:“外婆,我的爸爸妈妈去哪了?”
外婆总是不厌其烦的对她说:“爸爸妈妈变成空气了。你呼吸的每一丝每一口,都是他们,他们永远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