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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楚腰(187)

陆则颔首应下,“好。”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谢回便急匆匆回去了,陆则给他的消息,虽是个机会,但也要他自己抓得住才行,这个年,他怕是没什么闲工夫去想其它了。

谢回走后,陆则便没什么客人了,叫了几个心腹的幕僚来,关起门讨论了许久,直到天黑,才陆陆续续从书房出来。

有个幕僚叫严殊,身材瘦削,精神矍铄,是个十分善谈的,见主家走在前面,追上来,道,“今早听内子说,世子夫人着人送了年礼,内子很是感激,叫我一定亲口和世子拜个年,顺便也道一句谢。内子还说,想来府里给夫人磕个头……”

陆则神色缓和几分,倒是难得多说了几句,“磕头就不必了,她性情宽厚,见不得人跪她。”

二人又说过几句,陆则才叫了常宁来,吩咐了句,“送诸位先生回家”,又朝众人点点头,才朝立雪堂的方向去了。

旁的几人,见严殊竟和主家道起了家常,还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都觉佩服,唯独一人,立于一旁,冷哼一声,神情高傲,一副不屑于之为伍的样子。

“油嘴滑舌!”

严殊走过去,拍拍同僚的肩,笑眯眯道,“余兄,愚弟这叫能言善道。”

自古以来,文人相轻,哪怕效力于同一人手下,也逃不了这个规律,当然,对于主家而言,手下人有不合不是坏事,倒是一团和气,才更可能欺上瞒下。

第82章

陆则回立雪堂时,路上又下起了雪,稀稀落落,落了他一肩。

他进门时,江晚芙正坐在临窗的玫瑰椅里,吃着一碟子花生酥,听见陆则的脚步声,便起身出来迎他,“夫君忙完了?”

陆则正脱着披风,听见她的声音,便抬眼看她,刚应了一声“嗯”,便看到小娘子那被棉布包着的手,掠过一旁等着接披风的丫鬟,径自走了过去,抬起她的手,一张脸骤然冷了下来,冷冰冰问一旁伺候的惠娘,“怎么回事?”

陆则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来,他出门前,她还好好的,不过出去了几个时辰,便成了这样了,屋里人怎么伺候的?

江晚芙见他冷冰冰的神色,倒是不发憷,别说陆则只是冷冷脸,还不是冲着她的,便是真的冲着她,说实话,她也不怕的。她潜意识里便觉得,陆则是绝不会欺负她的。

但她不怕,不代表惠娘等人不怕,江晚芙是知道的,别看陆则从来不管立雪堂的事情,但立雪堂的仆妇下人们,畏惧陆则,远胜过畏惧她。

她边抬手,要替男人解披风系带,边温柔开口,“天这样冷,夫君先脱了披风再说话,别受寒了……”

小娘子柔柔的话语,冲淡了陆则心里的怒气,更何况,对她,他从来是生不出气的,见小娘子一只手别别扭扭替他解系带,陆则自己抬手,将系带解了,披风丢给丫鬟。

“惠娘,你去泡盏陈皮蜜饯茶来。”江晚芙又借着泡茶的名义,把惠娘给支了出去,屋里便只剩下夫妻二人。

陆则明知小娘子是护着身边人,可当着她的面,却也没说什么。

二人进了内室,江晚芙坐下来,先递了块花生酥过去,等陆则吃了口,才别别扭扭单手要去拆棉布,被陆则皱着眉给拦住了,他小心托着她的手,“做什么?”

江晚芙抿唇道,“我给夫君看看,其实没什么事,只是烫了一下,红了而已,连皮都没破,就是包得吓人而已,也是惠娘她们太紧张了。”她说着,便望着陆则,一副乖得不得了的样子。

陆则盯着她看了会儿,道,“不看了。”

江晚芙抿唇笑,露出两个梨涡,仰脸冲他笑,“那夫君不要生气,真的是不小心的,夫君这样英明神武,宽容大度,定是不会和阿芙计较的,是不是?”

说着,眼巴巴望着陆则。

陆则明知小娘子嘴上说的是不和她计较,实际上却是不想他罚她那些下人,只怕还有“罪魁祸首”,但被这样温声细语求着,一口一个“英明神武”、“宽容大度”,再多的气,也消了。

“说吧,怎么弄的。”

江晚芙一听他这话,便晓得他是答应自己不追究了,便老老实实把事情说了,“晗哥儿兴许是被什么吓着了,所以才弄翻了炕桌,不过他的力气真大,才那么点大,没费什么力气,就把炕桌掀翻了,之前在祖母那里也是,几个仆妇都压不住他个小孩儿,说不定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陆则听了,皱了皱眉,若有所思一瞬,“送来的东西呢?”

江晚芙不明所以,“在库房放着呢,夫君现下要看吗,我叫她们抱过来?”

陆则倒是摇头,“别忙活了,我明日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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