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落人海(50)

裴舒将蛋糕放到桌子上，其实也就是六寸的小蛋糕，但爸妈不怎么吃甜食，她和阿姨分分估计也要明天才吃的完了。

“小女孩花样多。”妈妈点点头。

平平淡淡地吃了饭分了蛋糕，裴舒跟家里说了声就躺到了床上。

太困了。

吃饱了更困了。

还无聊。

困上加困。

裴舒将自己裹成粽子睡了过去。

—吃完饭了吗？

—五点了还没吃？

—你在干嘛？

—？

江祁等到六点还没有裴舒的回应。

总不能是大过年被拐了吧？

他拨了个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江祁跟奶奶说了一声，问了裴霁他家的地址就收拾了东西直接过去了。

裴舒家离小区有点远，江祁坐了二十分钟的车才到。

他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下，门口没人，家里的门是敞开的但也没看见人走动。

莫名有些冷清的感觉。

他低头确定裴舒还是没有回消息便摁了门铃，出来的是一个高挑的女人。

跟裴舒和裴霁有几分相似，江祁等她过来便道：“阿姨好，我是来找裴舒的。”

他跟着裴舒妈妈进了屋，她上楼去叫裴舒，裴爸爸坐在沙发上示意道：“坐吧，裴舒在睡觉，醒来还得缓一缓。”

江祁坐下简单打量了一下客厅，这边的陈设和裴舒在小区那边的屋子差不多，没什么装饰性的摆件。

在那边显得刚刚好，在生活最久的地方反而显得空荡了。

裴爸爸倒了一杯茶，连同果盘一起推到江祁的面前道：“小舒倒是没带朋友回家玩过。”

江祁的第一反应就是你们常年不在家也能知道？

他道了声谢斟酌道：“我先前也没来过，趁着除夕吃饭早，大伙临时起意约了一起聚聚，我就顺道来接她。”

裴爸爸点点头，问道：“小舒的朋友跟小霁关系也都不错，不知道你认不认得？”

“认得，”江祁说，“不过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是啊，跟家里闹脾气跑了出去，你说这像什么话？”裴爸爸皱着眉叹了口气，“要是你见到他也帮着劝劝。”

“嗯。”

看来裴舒的领地意识还是很强的，不然没道理他一过来裴爸爸就这种掏心掏肺觉得自己能联系到裴霁的态度。

江祁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话，目光落在楼梯上开门出来的裴妈妈。

她下楼道：“醒了，她有起床气，得缓缓。”

等到裴舒顶着一张谁人欠揍的表情下来的时候，江祁才意识到她的起床气有多严重。

看到江祁后裴舒愣了好一会才将脸翻过来：“你怎么来了？”

“带你出去玩儿，”江祁起身道，“要带什么东西吗？”

裴舒想了想摇摇头：“没什么要带的，走吧，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江祁冲裴爸裴妈道，“叔叔阿姨，我带她出去了，晚点会送回来。”

“好好好，”裴妈道，“早点回来，顺便你再问问小霁什么时候回来，大过年的谁还陪他在外面晃，一个人不如回家。”

“哦，再说吧，”裴舒扯了扯江祁的衣角，“走。”

走到餐桌边上的时候江祁停下了脚步道：“不请我吃块蛋糕？”

裴舒从善如流地切了一块递给江祁：“大块吧？”

“嗯，”江祁笑了，“生日快乐。”

裴爸本来还想对裴舒的那句再说吧提什么意见，听了这话他愣了愣跟裴妈尴尬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沉默了。

裴舒盯着江祁的眼睛看了会儿，然后眼神飘忽到了别处，她往前走，边走边道：“不是说过了？”

“当面祝福更显真诚。”江祁说。

出了家门裴舒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她蹦了几下还是忍不住道：“我们去哪？”

江祁三两下扒完了蛋糕，有点腻。

“你猜。”

他叫了辆车，特意遮着屏幕不让裴舒看。

裴舒看起来还是没从困意中缓过来，一坐下便靠着座椅无精打采起来，没等看明白这是去哪的路就又昏昏欲睡了起来。

江祁随手发了一条信息，他将手机放到兜里，然后扯着裴舒的胳膊把人扶正了免得她撞到窗户上。

“师傅，你车上有靠枕吗？”他小声道，“我朋友睡着了我怕她磕着。”

裴舒其实朦朦胧胧地听见了江祁说话，但她懒得出声也睁不开眼睛。

感觉到江祁反手拿了什么东西放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扯了她一把。

她头一歪，便不管不顾地睡着了。

“裴舒？醒醒，下车了。”

裴舒艰难地睁开眼睛嗯了一声，然后稀里糊涂地被江祁扯下了车，她揉了揉脖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任由江祁拉着她走。

“你不是吧？睡成这样你晚上熬大夜啊？”江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