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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尾巴贴贴(56)

另一边。顾远放下手机,狠狠地抹了一把脸。

他几次想打电话给那个小混蛋自问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跑,可又几次都放下了。早先便就说过,他是个极好面子的人。他问过去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要苏棠回答他,“对,我就是跟你只是玩玩”,还是直接说他的技术不行不满意?不管是哪个答案。他都无法接受。

于是顾远只能起来,苦涩地给自己做了一份宵夜,又苦涩地倒了杯酒,苦涩地品,独自一个人慢慢熬过这漫漫长夜。

苏棠又哪里想得到他的学长一天天想法那么多呢?

第二天,苏棠醒了。

他蹬了一下腿,往前小小地跳了一截,整个人,哦不,整只兔子精神有点不太好。

他觉得有点不太舒服,不舒服的地方有点尴尬,以他现在的身体要看的话,还得坐在镜子前扒一下毛。

苏棠犹豫了片刻,想着反正也没有别人,自己的身体也没啥好尴尬的,于是小心地跳下了床。

房间里的镜子是与地面挨着的,比较矮小的动物也能照到,这是苏棠方便自己早上起来看看成了啥样特意放的。

而今天,镜子前就是一只比一般兔子矮小的白兔。他的毛色并不是纯白,也不算花色。双眼周围像熊猫一样黑着一圈,耳朵也是黑的,耳尖上的毛毛还有点呈十字星形状,整个体形很小巧,看上去小小的一团,极为可爱。

苏棠照着镜子用两只前爪搓了一下脸,他今天好像是一种名叫侏儒海.棠兔的兔子。是现实里存在的,正常的小动物,这也让他松了口气。

只要不再是什么吸血鬼魅魔之类的就好。

搓完脸后,苏棠就先偷偷看了四周,确定没人——本来也没人,他便换了个姿势坐在镜子前,贴得比较近,用两只爪子扒拉着肚子上的毛,费了一番力气后,苏棠终于看清了。

嘤,肿起来了。

有点涨还有点痛,好难受也好奇怪。

是因为昨天吗?可是不对啊,学长昨天又没有……而且就算真的咬伤了,这都第二天了,应该早好了啊。

苏棠急躁地又搓了把脸,把毛都搓掉了几根。

这时苏闻来敲门了:“棠棠,起了吗?爸爸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苏闻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没有半点回声,便打开门进来了。

苏闻很快捡起了镜子前的兔子,也兔子也在爸爸进来之前把肚子上被他扒拉开的毛毛乱撸了一通,撸到其他人看不到的样子。

苏闻本就喜欢毛茸茸,这又是自己儿子,所以每次苏棠是这类小动物时,都要被从头到尾撸上好几遍。

从一开始的羞耻,苏棠也已经习惯了,但今天,他爸从他头顶顺着他的背摸下去时,他就异常难受。

他不舒服地“叽”了一声,苏闻察觉到了,“怎么了乖崽?哪里不舒服吗?”

小只的兔子点了下头。

苏闻顿时急了,这个情况是之前没有的,兔子需要的环境也不像水生,怎么会不舒服呢?

“是不是生病了啊?”

苏棠也不知道,他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生过病了。

苏闻朝某个方向喊了一声:“年述!你快点过来!”

谁啊?家里还有其他人吗?苏棠趴在他爸的腿上,情绪不高地想着。

厨房晃出一个人影,苏棠动了动脑袋看过去,原本就是出于对客人的礼貌,但当看见那人的脸和眼睛时,苏棠就被震住了。本能的,苏棠好像知道这人是自己的谁。

男人慢慢走近,站在苏闻身前,有点不耐烦地问:“怎么了?”

苏闻急道:“你快看看儿子有没有生病,他好像不太舒服。”

“……”苏棠听他爸的语气,以及毫不在男人面前掩饰自己身份的样子,心里想法慢慢确定了。

苏棠又“叽”了一声音,喊的是:妈!

他另一爹垂眸看着他,问苏闻:“他叫我妈?嗯……好像没错,以你们人类来说。”

苏闻张了张嘴想在这事上说点什么,又作罢了,催促道:“赶紧的啊,没看见儿子不舒服吗?”

年述嫌弃地瞥了眼那小小一团,“他没事,我们不会生病,受伤也能很快痊愈。是他变的这个生物的问题。”

“这样吗?”闻言,苏闻扒拉了一下儿子,瞧不出来,只扒掉了儿子的毛。

苏闻心虚地帮儿子拢了拢,苏棠倒没感觉到疼,只是看着那些掉下来的毛,从苏闻腿上下来,将毛叼在嘴里,放在了沙发一角,随后似乎觉得毛太少了,又从身上扯了点下来。

苏闻看得都替他心疼,同时也有点疑惑。怎么看起来那么像要做窝兔子?

年述看他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一小团上,心里气愤,转身就走,嘴里还不忘嘀咕:“就是他?你非要一早起来做饭,他又饿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