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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不归(1)

  ╔梅勒°冰凌══W╦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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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狐不归

【作者】白饭如霜

【简介】狐说的第三篇,继续无里头的搞笑,并在此同时完成严肃甚至冷酷的事

首章

此文属于《狐说》《狐闹》《狐不归》,三篇是按照时间顺序的,大家要是喜欢,请多多捧场

第1章

之三:狐不归

香港入冬以来,最冷的天气。近晚,风刮得路上行人,纷纷如丧家之犬。

铜锣湾地段一条民居小巷深处,家家户户闭紧了门,偶尔有一两个人进出,风声吹着脚步声,一惊一乍的交替。

唯一面对惨淡天景亮着营业招牌的,是家珠宝店。

不过巴掌大的门脸,昏昏沉沉一盏灯,照在柜台里面,瑟缩其中发愣的人,眉目藏在阴影里不分明,最显眼的,是顶了一个硕大的光头。

一动不动。天长地久一般安静的夜色浸润。他一动不动。

似在沉思。

风越来越大了。巷口的树上落下细碎的枯枝。沙沙作响。

忽然叮当一声。一个女人推门而入。碰响了进口处悬挂的金铃。

气喘吁吁的,先环顾了周围一圈,整体面积不过七八平方米,稀稀拉拉几个陈列架里灰尘之厚,足可下种发芽,且基本上空空如也,整个店堂似被人先行洗劫过,莫说珠宝,连些须真金白银也不见踪影。

来人先倒抽一口凉气,再退回去,看清楚了外面悬挂那小小牌子,行草黑字,的确写的“珠宝档。”

复退回来,迟疑着开口:“请问。。。。”

光头慢慢抬起眼来。

不年轻的女人。脸上一层层妆上得浓艳,从轮廓身材看,该有风华绝代的年轻时光。整个人紧紧裹在银貂大衣里,下面露出金色晚装裙角,一双鞋子也矜贵,脚尖上衬硕大宝石。

此时犹豫地打量柜台里不声不响的人,眉毛谨慎地皱起来。

光头慢腾腾起身,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声音嘶哑低沉,似不惯言语。

女人欲走还留,欲说还休,许久叹口气,无可奈何地问:“我听朋友介绍,你们有修复珠宝业务?”

得到肯定答复后,自随身拿的金色手袋中,小心拿出一个黑色盒子,放在柜台上。

她缓缓告诉:“清朝皇家后宫流出的祖母绿项链,近日忽然晦暗无光,我今晚必须佩戴,有无办法很快找出原因?”一顿,加上两个字:“恢复?”

光头充耳不闻般,随手打开那盒子。忽然眼睛一亮,轻声说:“日子到了。”

清早六点,刚刚入睡一个多小时的芝加哥黑帮头目达尔,被手下人奈斯从自己床上叫醒,后者满脸惊慌失措,颤抖着嗓子迫不及待报告:“老大,不好了。”

适才所做的血腥恶梦还盘旋脑际――居然梦到艾伦道格拉斯没有死,杀气腾腾,来寻晦气。他没有把奈斯说的话听进去,反而细细回想了一下前天,十几个人埋伏在烂狗街上,将上百发子弹统统打入道格拉斯的身体,啧啧,那张平时打理得跟个娘们一样的脸,瞬时好像摆了太久的番茄,红红白白淌一地。

确认了这一点,达尔才满意地打了个哈欠,被惊扰了睡梦的暴怒开始升腾,他把注意力转回奈斯身上,吼道:“你干什么?”

吼叫和另一串轻微的“噗噗噗“声音,同时响起。

奈斯身体忽然挺直,嘴巴张开,眼睛慢慢突出来,神色中充满深深恐惧。

他看起来是个非常胆小的打手,平常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摆出这个受惊的样子。

但是打起架来,也没有人比他更残忍。

只不过,他今天真的不是装的。

因为他已经死了。

奈斯迅速冰冷的尸体倾倒在达尔的身上,后者眼前一片红色血晕,惊叫着跳起来,推开奈斯,两手沾染大片鲜血,他望向卧室的门,那里有个人正悠闲地摆弄着手枪上的消音器,比女人还要精致的嘴咧开,微微一笑,说:“嗨,我回来了。”

我娘过世以后,有一段时间我很痛恨人间的家居生活。

我承认那是嫉妒,不过也从来没有想过打消这点小小不良的念头。

每次看到父慈子孝,你恩我爱的合家欢场面,我就会发奋图强,到处去收集狗屎,然后在人家high到最高潮的时候,偷偷打开天花板,丢一大坨进去,砸在那盘充当主菜的金猪正中间。

然后,我就在对面楼上坐着,寂寞地看人家齐心协力收拾起来,聚首谈论,这是哪一路祖先没有分到祭祀,特意来发发小脾气,清明得要补上才行。。。

老实说,这几乎就是我每年在中国地区过春节时,唯一的消遣了。

任何消遣是不是有趣,大概都属于相对而言。如果跟我现在正在进行的比起来,就很难判断。

我在做什么?

嗯,我在给一只犀牛打下手,给洋葱剥皮。

给很多很多很多,好大好大好大,辣得要死的洋葱,剥皮。

这段时间里,我安身立命的地方,是猪哥在东京的住所。

两间小房子,地段偏到什么程度—我偶尔上一次街,要用到陆地飞行术。就这样,月租已经花掉他一个月工资的二分之一,剩下的二分之一,全部拿来买食物。所以在二十一世纪,科学昌盛,民生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尤其在物质丰富到直接爆炸的东京,他们家的擦手纸,有时候会被树叶代替。

树叶……

喏,这就是你屁屁上为什么经常会脱皮的原因了,你实在磨砂去角质得太厉害了好不好!!无论我如何抱怨,猪哥都完全不觉得不好意思,我猜第一他的确不在乎,第二他没工夫理会我,只要在家,他就永远盘腿坐在那张床上打电子游戏,最大乐趣是动不动一跃而起,奋力去接辟尘丢给他的小曲奇饼干。

今天也没有例外。

一边剥洋葱,一边流眼泪,我心情难免不大好,就絮叨:“请问,你可以来帮帮忙吗?你少吃一块饼干会死吗,请问,你会死吗。”

他专注打ps,很好脾气地回答:“好好好,好好好。”

我赌一块钱,适才说的话,对他不但是耳边风,而且风速达到了每小时两百公里,噌的一声就去了西伯利亚。

辟尘你说对吧?

辟尘是一只半犀,模样有点象猪,不晓得是先天营养不够,还是后天发育失调。不过我可以肯定它在半犀一族中地位极高,因为老得把角都炼化的犀牛,几百年都见不到一只。

但他对此持反对意见,而且引用成语:“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只是做人,不对,做犀牛低调。”

做犀牛已经很离经叛道了,你还低调个鬼咩。

他对猪哥无比偏心,从来没有原则可言,眼下我咨询它的意见,显然是自取其辱。白它一眼,我继续哼哼着剥我的洋葱,同时对今天晚上要吃的西班牙式海鲜饭充满无限憧憬,海鲜饭耶,西班牙的国菜耶!

眼巴巴看着辟尘备料,调酱汁,架大锅烧水,煮出七分熟的双米饭。万事俱备只欠海鲜。结果他跑去一开冰箱,犯起了嘀咕:“昂,我的虾,蟹肉和带子呢?”

什么?

吃字最关心,我顾不得拂去满身洋葱皮,一跃而起,跑去和辟尘一起查看冰箱,果然,今天中午放鲜虾和蟹肉的地方,只留下空空如也一只大海碗,而透过眼角余光,我发现了另一个空空如也的地方,就是卧室内的那张床,猪哥这个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戴整齐,悄悄溜到了大门玄关,贼眉鼠眼,正要脚底抹油,因此这桩无名海鲜失窃案的真凶,应该不需要通过查验空碗边缘指纹来确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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