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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军阀(987)

但他们绝对没有想到二排来的这么快。而且一占领高地后就再也不下来,让他们失去了歼灭坦克部队的有利地形。因此,他们发风了,恼怒了,决定要以压倒性的优势把二排和坦克部队全歼。

因为敌人迟迟不能拿下高地,又受到这辆坦克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他们知道打不赢了,就采取了打不过就走的办法,借着半人高荒草的掩护,纷纷逃进树林。

坦克朝着逃向树林的敌人开了两炮后,便打算调头返回。万万没有想到,坦克里还有一个甩不掉的粘糕。

孔晴方见坦克不动了,低下身大声地朝着坦克里的人喊:“为什么不追了?”

有人回答说:“不行,前面地势不明、敌情不明,我们不能冒然前进。”

“一共还有十来个敌人,过去把他们消灭了。”孔晴方劝说着。

“不行,我们离大部队太远了。没有命令,不能前进。”

“呆子。”孔晴方火了,“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

等了一会,见没人理会他。

孔晴方咆哮了,大声说:“我知道,你们不敢追的原因,是怕死。”

还是没人理他,坦克在缓缓地转身。

孔晴方接着大声喊:“停,你们要是想死在这,现在就掉头吧!”

车长发话了,愤愤地说,“你小子要是再狂,我就把你丢在这。”

“你抬头看看,树林里的敌人走了吗?”孔晴方大声吼了起来:“如果你调了头,一发炮弹过来,坦克就得报销。别看你们是坦克部队,要我看,你们只会缩在这里装。你们走吧!”

说完后,钻出炮塔,跳下坦克,一个人持枪向树林里冲。

孔晴方这句话明显地是连损带挖苦。缩头是什么,缩在坦克里不敢出来,那不是乌龟王八蛋又是什么?

车长被孔晴方激怒了:“这小子咋这么狂?是哪个部队的?甭理他,走咱的。”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把头探出车外,向孔晴方方向张望。

树林里的情况还真是让孔晴方说对了。那十几个敌人一进树林就埋伏下了,专等后边的人来追,便于打个伏击。

这时,敌人的一名射手已经在右肩上扛起了掷弹筒,死死地盯着这辆坦克,专等着坦克转身发射。

当他看见有一个中国军人从车上跳下来,而且直直地朝他跑来!

第九百一十三章 牺牲

这名掷弹手慌了,不等命令,便扣动了板击。把准备射击坦克的那发手雷转向了孔晴方。孔晴方一看到树林里有火苗窜起,便知不好,迅速卧倒。手雷从头上飞过,在不远处爆炸。

正在坦克里观察的车长,看到这一情况后,惊出一身冷汗。心里想到,“若不是孔晴方冲过去,可能现在倒下的就是这辆坦克。”

车长带着愤怒的声音命令炮手:“给我瞄准树林,轰他个龟儿子。”

坦克炮管转向掷弹筒发射方向,“轰、轰”地开炮。

就在坦克牵住敌人注意力时,孔晴方突然从地上跃起,翻滚着进了树林。

车长一见孔晴方没死,高兴地命令道:“快、快,追上他。这小没死。”

出于军人情义,车长又怎么能丢下他不管呢!

树林里的敌人见坦克冲过来,集中所有火力一齐向坦克开火。

那个日军的掷弹手知道在正前方无法轰开坦克前装甲。于是便悄悄地向侧翼迂回。绕到一个合适位置后他慌不忙地装填弹药,蹲下身,向坦克瞄准。

突然,孔晴方吴江左从他身边跳起,用一把匕首在他脖子上一抹。

坦克冲进了树林,航行机枪“哒哒”地不停响着。敌人被打的只能躲在大树后、石头后进行抵抗。

孔晴方扛起那支没有来得急发射的掷弹筒,朝着躲在大树后的一个敌人扣动板击。随着“轰”的一声,那名敌人被炸了出来。然后他丢下打空了的掷弹筒,继续向前追。

这时,一个坦克兵钻出炮塔,大声喊道:“喂,快上来。”

孔晴方钻进了坦克。

车长这时也意识到,这股敌人不会跟坦克善罢干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不消灭这几个敌人,坦克只要一退,他们说不定又会从什么方向冒出来。不如就像孔晴方说的那样,上去把这股敌人消灭掉。

想到这,他把头转向孔晴方:“小子,上去看着点,咱们来个全歼。”

孔晴方笑了:“好!”

钻出炮塔,瞄着敌人逃跑方向,指挥坦克追击。

坦克在树林里穿行,有成片的树木被坦克撞倒。

孔晴方依靠在坦克盖子上,乐不可吱地竟然和车里的人开起了玩笑:“还是坦克舒服,这要比我走着轻松多了!”

向前奔跑的敌人一边躲闪着航向机枪扫射,一边后退着向坦克开枪还击,形成了猎人追赶猎物的景观。

这时的坦克就像是一只急了眼的一头大黑熊,以“噼噼啪啪”,不断折裂树干的方式,发泄着追不到猎物的愤怒。

当坦克经过一片密密的草丛时,竟然失去了目标,直到冲出树林后,也没有发现敌人。

距离树林不远处有一条宽阔的河流,河流依山而行,“哗、哗”的流水声在寂静的山野间格处响亮。

孔晴方从坦克内跳出来,以一个侦察兵的姿势,在四周侦察了一遍,确定没有敌人后,向坦克里的人打了个手势。

坦克兵们每人提着一把手枪,钻出坦克,警惕地环视四周。

“放心吧!敌人全跑了。”孔晴方大咧咧地坐在地上。

车长对其中一个坦克兵说:“安心,去弄点水来。”

安心从车里拿出一只水桶,向河水处走去。

车长走向孔晴方,伸出手:“认识一下,我叫陈国。”

“我叫孔晴方。”孔晴方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向陈国敬了个礼,然后又伸出手握向陈国。

孔晴方知道,这里随便把哪一个人拉出来都要比自己资力深。他一个新兵蛋子,在老兵面前若不敬礼,那是绝对的没有礼性!

“当兵几年了。”陈国从衣兜内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给孔晴方。

孔晴方把黑糊糊的手在衣服上一抹,边接烟边说:“半年。”

“半年?”陈国惊异地把伸过去的烟停住,不相信似地望着孔晴方,“我怎么看你像个老兵油子啊!”

孔晴方嘿嘿傻笑。

突然,从河对岸射过来一串子弹,全都打向了安心提水的方向。

远来到河边,蹲在河旁,掬起一捧水痛快地喝足了,然后,再次将手伸到水中,掀起水花,撩到脸上,享受着清凉河水带给自己的无比畅快。

在这幽静、恬淡的河水旁,安心忘记了刚才的残酷战斗,竟然像孩子般地戏水,忘记了身边的安危。

安心提起灌满水的铁桶,低头向前走着。刚走出几步,就觉得对岸有双眼睛紧紧地盯视着他。安心不由自主地转头向对岸望去。这才看见,在对岸山坡下,站着两名持枪的日本军人。安心意识到了危险,突然加快脚步向前跑。

两名日本军人不知安心从何而来,但从安心的服装上知道他是中国军人。

由于坦克被缓坡挡住,所以没有被发现。他们认为安心是孤身一人,于是便产生了嬉戏后的射杀想法。

“嗖、嗖”有许多子弹在安心身前身后落地。安心被子弹追赶的不停地向前奔跑。

这时,孔晴方和陈国一前一后跑了过来,远远看见安心被子弹追逐。

“快趴下。”孔晴方边跑,边大声提醒安心。

安心今年刚满十八岁,当兵一年半,在这辆坦克中他是唯一的最新坦克手。虽然有了一段军人经历,但毕竟没有实战经验,更何况是面对久经战阵的敌人。现在,他面对眼前飞过来的子弹无所适从,只想着一直向前跑,根本想不起还有其他的自我保护措施。

这时,对岸的敌人也发现了跑过来的孔晴方和陈国。他们唯恐丢掉安心这个到手的干货,因此,决定改变方法,先干掉安心,再解决跑过来的两人,这才真正地把子弹移到安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