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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军阀(359)

伊芙娜担心地道:“我的那么多朋友都从内部渠道购买了股票,如果按照你这么说,真的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必须要去提醒他们。”

“不,不,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能贸然下结论。”莫瑞斯教授赶紧阻止了自己妻子:“我已经决定了,亲自去一趟云南,我必须亲自验证这个情况的存在。如果和我担心的一样,这仅仅是一个储藏量不高的辅矿,那么所谓的金矿股票只是一个骗局,一旦股票被炒到了一个离奇的高度,那么崩溃之后,将会造成非常可怕的灾难。”

“亲自去云南?”伊芙娜惊讶地道。

“是的,只要亲眼看到的才是最真实的。”莫瑞斯教授的回答没有任何的迟疑:“身为一个这方面的专家,我有责任,有义务把知道的真相告诉民众,亲爱的,路上我需要你的照料,请和我一起同行吧。”

“好的,我会和你一起去的。”伊芙娜顺从地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夜里有一班火车到湖南,我们立刻动身。”

丈夫的回答让伊芙娜非常吃惊,太快了。

在无数疯狂的人中,总会有理性的人存在,比如这位莫瑞斯教授。他并没有因为所谓的专家研究资料和疯狂的情绪所动,而是果断的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不光如此,他甚至还要专门去云南揭开整个事件的真相。

一个严谨的科学家,对一个或者一伙骗子来说,造成的杀伤力是非常巨大的。这对于蔡辰方和胡琦英是一次巨大的危机。

可是,对莫瑞斯教授夫妻来说也是同样如此。

莫瑞斯教授固执、严肃,对待科学一丝不苟,但却完全疏忽了一件事情:云南,是中国的一个天字第一号的大军阀的地盘,在那里,这位大军阀说的话,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管用,他说那里有金矿,哪怕是一堆石头也是金子做的。

在那里莫瑞斯教授非但得不到任何帮助,反而还会面对危险。

那个在西南的大军阀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到自己的计划!

第三百五十四章 南北对峙且不论,收复蒙古第一功!

在南北政府对峙,上海为了即将发行的“金矿股票”而发狂的时候,在中国的北方出问题了!

民国7年秋天,段祺瑞所领导的督办参战事务处之下,成立了一个西北边防筹备处,由徐树铮任处长,作为把“参战”改为“边防”的一个准备。边防筹备处成立后,刚巧遇上俄国革命,共产党夺取政权,使外蒙古有心脱离俄国控制而倾向中国。

外蒙古的独立,是帝俄策动外蒙的哲布尊丹巴于辛亥年阴历十二月二十八日在库伦登基,号称“大蒙古国”,年号“共戴”。民国成立,一切正在草创,遂予帝俄以可乘之机。

由于俄国内乱,失掉了对外蒙古的控制,逐渐引起了日本的垂涎。日本利用布里雅特人谢米诺夫和蒙匪富升阿来策划组成一个包括布里雅特,内、外蒙古及呼伦贝尔的大蒙古国,在日本控制之下。主持这项工作的,是日本驻库伦武官松井中佐。松井和布里雅特人的会议及宴会照片后来被中国参谋本部得到。

外蒙古的许多王公鉴于独立的失算,又怕日本乘机侵占,所以酝酿重新归属中国。

外蒙的内向,给徐树铮一个发挥野心的好机会。徐树铮是一个极有政治野心的人。北京局势的混乱,使他不能施展抱负,而他一举一动又容易引起政治风波,加上段祺瑞的督办参战处已不见容于国人。刚好他担任西北边防筹备处处长,正遇上外蒙古内向问题,因此他便提出了“西北筹边办法大纲”,经国务会议议决照办,政府特任他为西北筹边使,随后又命他兼任西北边防军总司令。

徐树铮早在接任“西北边防筹备处”处长之初,对蒙古一切外在关系,即已注意及之,故于日、俄对蒙的一切阴谋企图,无不了如指掌。他认定蒙古对中国之徘徊观望,与都护使陈毅之久无成就,皆由日、俄之盅惑所致。故当他入蒙之前。先购置了80辆大型卡车,作为日后运兵之用。80辆卡车,这是个惊人数字。

徐树铮在决定入蒙时,即命准备入蒙的西北军第三旅褚其祥部,先由宣化徒步开至多伦,然后乘上备好的这80辆大型汽车,向库伦去的大道进发。自多伦至库伦约为两千华里,途中多为沙碛,以汽车输送,需时五至六天始可抵达。

徐树铮为了保持军容的整肃,特规定七日期限到达。他自己的座车并与先头部队按日徐行。

徐树铮于抵达叨林时,忽然停车不进,拿起电话叫接驻库伦的日本武官松井中佐的办事处。

他的日语原极流利,用不着舌人代译,当松井接电话时,徐树铮先说出自己的姓名和使命,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根据我派驻库伦的办事人员报称,贵国派驻库伦的武装部队多达两千余人,请问是否真有此事?”

徐树铮在此以前,曾侦得库伦有日本兵约100人,现在故意作此夸大之语,只不过要松井承认日本有驻军在库伦耳。

果然,松井听到徐的诈语后,急忙辩道:“你这一情报是不确实的,我这里实在仅驻了120名武装部队。”

徐树铮听罢松井这一坦白的承认,即时大笑说道:“我并非准备与你们对垒作战,你们的驻军数目多少都与我无关!我所要问的是:你依据中日两国何项条约,公然在中国领土内的库伦驻军?”

这时松井才明白徐的谈话用意所在,但一时却找不出适当的答复,嗫嚅了半天,才强辩着说道:“这是我国政府因为库伦地方不靖,怕外交人员的生命得不到保障,才派来少数军队,以策万全,并无其他用意。”

徐树铮以松井的答词已越出范围,乃不再客气,决然答道:“两国之间,凡在任何一方面有所措施,而又牵涉到对方国家的利益时,必需根据事实,征得对方国的同意行之。你们现在驻军库伦,既无条约依据,又未得到中国政府同意,显然是违法行为。就请你在三小时之内,将你这120人的武器,送缴我驻库伦的办事处去,倘若超过了时限,则我所率的部队进入库伦时,如双方发生冲突,其一切责任须由阁下负之!”

松井慑于徐树铮的理直气壮,又怕徐树铮果真带来了大量军队,其后果更难想象,乃借词拖延着说道:“阁下的要求未免太苛,而且也非我的权责所能答复,必须假以五天时限,等向政府请示后再作答复。”

此时的徐树铮已听出松井语气中,含有畏惧之意,只是想借此拖延时间而已,当以斩钉截铁的口吻答道:“此事的根本错误,系出于日方,阁下是代表日本政府的负责人,当然有责任替政府认错,并且也有责任改正这种错误。现在就请你拿出‘负责’的勇气,作一肯定的答复吧!”

松井听徐树铮的口气,料已没有回旋的余地,只是嘴对话筒,干咳无语。

于是,徐树铮乃故意为他留一缓冲余地:“我们之间的谈话,就此告一段落,我现在就命令我的部队,将行程向后展延一个小时,希望你在这段时间里,和我的办事处长解决此一问题。我只凭我的办事处长一个电话决定行止了。”

说罢之后,他犹恐对方再事罗嗦,乃不等对方回话,即将话筒一挂,扬长而去。

果然不过半小时,库伦办事处的电话来了,向他报告说道:“日本武官松井,已将驻库伦军队120人的武器,全部缴来。”

于是徐树铮立即下令,命80辆卡车,载着武装整齐的雄师,浩浩荡荡,开进了库伦。

徐树铮与驻库伦办事处长通过电话之后,即意兴豪迈地站在大道旁边,目送一辆一辆的兵车,向库伦方向驰去。

他料知日本驻军解除武装之后,蒙人因失去奥援,对于将来取消自治的交涉,一定顺利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