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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火河山(铁血中华系列)(648)

“看来守不住了。”桑克上校微微摇了摇头,在师部人员错愕的眼光中,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们没有空中支援,火炮也少得可怜,弹药眼看就要用光,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拿士兵们的血肉之躯去和敌人拼命,这简直就是犯罪!”

“难道撤退吗?”一名上尉小心地问道。

“是的,必须要撤退了。”桑克上校叹了口气:“我相信亚斯马当将军会理解我们的!”

中德联军突破了奥尔托姆山,成千上万的中德士兵蜂拥上了阵地,他们呐喊着将敌人消灭在奥尔托姆山。为了保存自己的力量,桑克不得不对部下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随着奥尔托姆山的丢失,法国98军的命运岌岌可危,整个凡尔登协约国的防线再中德士兵的联合攻击下,开始出现了全面崩溃的迹象,但是协约国的指挥部里的那些将领们对此却一筹莫展。

第525章 士兵们的厌战情绪

前线不断失利的消息让协约国的总指挥部慌乱不堪,他们对这样的失败并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凡尔登防线在他们看来是坚不可摧,但仅仅三天的时间,噩耗却一个接着一个地传来。

战场地事态躺人担忧,孔桑瓦和奥尔托姆山地各部队几天来浴血苦战,企图制止敌人地深入,但由于武器和士兵上地差距,却不得不让法国守军放弃了自己的阵地。在其它集团军里状况也类似,敌人已经深入凡尔登防线,这些情况都让贝当将军觉得烦闷不已。

“可以向您报告吗?”法国98军的军长亚斯马当将军走了进来,有些局促不安地说道。

贝当没有做任何的回答,两眼注视着地图上的战线,图上代表敌人的蓝色粗箭头,正在凡尔登不断发展着。贝当在地图前默默站了会,会到办公桌前,为自己倒了杯酒,就放在嘴边,默默的陷入了沉思。

“可以向您报告吗,总指挥?”亚斯马当将军用疲惫的声音再次问道。

“报告什么呢?”贝当的声音低沉而又压抑,他用心不在焉的眼光看了看亚斯马当将军的脸,他又会报告些什么呢?贝当走近了亚斯马当将军:“你来是不是想告诉我凡尔登的情况又多么的危急?”

“是的,将军。”亚斯马当将军用嘶哑的嗓子回答:“敌人利用坦克集群的优势和可怕的空中打击,已经包围了我们的两翼,尽管我们的士兵表现出了勇敢,但是看来我们并不能阻挡住敌人的进攻。”

“目前情况如何?”贝当象是没有听道亚斯马当将军的话,又转身面向地图:“我不是昨天才派了一个师去加强你们的力量,结果如何,你们取得胜利了吗?”

“贝当总司令,我们正再积极地使用预备队。”亚斯马当将军克制着激动,说道:“我们给敌人造成了重大损失,但是我们也出现了一些失误。在我们地左翼,中国人在一天之内就向前推进了二十公里,但是98军的力量却集中在了右翼。在判断敌人进攻方向的时候,我们犯了个很大的错误。我们只执注意了敌人正在对凡尔登发动的合围,但却忽略了中国军队一支大的坦克集群正在凡尔登内翻江倒海一样到处活动!”

“这个集群正在向纵深发展,”亚斯马当将军偷偷看了下贝当,但发觉在贝当的脸上无法看出什么喜怒哀乐来,他接着说道:“昨天我试着用一个师的力量去阻挡它,但我们没有获得成功。我已经把所有的预备队全部投入了使用。”

贝当阴沉着脸,明显表示不满地说道:“98军是个具有光荣传统部队,它们在德国人面前从来没有任何害怕的时候,为什么到了中国军队面前,却窝囊成了这个样子?是中国军队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还是你们的心中对中国人存在着本能的畏惧?亚斯马当将军,我派你到98军去,是为了振作这个军的士气,而不是带给我一个接着一个失利的消息!”

“可是中国人的空中优势过于明显。”亚斯马当将军努力为自己申辩着:“它们一次接着一次在空中打击着我们的部队,而我们对此无能为力。总司令先生,这样的局面是任何一个指挥员都不愿意看到的。”

贝当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好吧,既然空中的威胁我们再短时间内无法消除,那么就从地面上来解决敌人的进攻。我再调给你一个师,并且将新组建完成的坦克旅交给你使用,希望你不用再让我失望了,亚斯马当将军!”

亚斯马当将军默默地点了点头,说实话,他地信心明显不足。

……

一个让人焦虑地也望,如同前线地许许多多个夜晚一样,神秘而令人不安。天上的星星透着黑暗的树林的枝叶窥视着地面。星光下面飞着一架接着一架的中国轰炸机,发出让人倍觉恐惧的轰鸣。难以看清楚的,满载着炸弹的飞机向着各自的目标飞去,从那里不时传来密集的、由于距离很远而减弱了的轰炸声。

前线的梦是最容易惊醒的,136师师部的人员,有的睡在临时搭建的小小窝棚里,有的睡在马车中,更多的人则直接睡在草地上或者树丛之中。从前线撤下来的桑克上校从昨天起就感觉到绷带下被弹片打伤的颚骨十分疼痛。他躺在雨布搭成的帐篷里,伤口使他觉得非常难受。洒了一层消炎粉,炎症慢慢消失了,可是伤口还是非常难受,桑克上校只能吃点压碎的面包和喝点汤。说话的时候,左耳几乎听不见了,太阳穴以下一阵阵隐隐作痛,有时颚骨突然不能动了,这时他连话也不能说。这样的折磨使桑克上校自从从军以来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瞌睡使他浑身软绵绵的,在迷迷糊糊中,他可以听到哨兵时而发出的叫喊声,树枝在皮靴下的咯吱声,树丛发出的飕飕声,以及远处经常会传来的枪声。桑克上校想到,也可能发生包围圈中的景象,突然响起冲锋的声音,那时就得跳起来,抓起手边的武器,可是现在桑克上校可不清楚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桑克上校的心情是沉重的,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烦躁的情绪,想快一点入睡,可是睡在他一边的一个参谋的鼾声正酣,为了躲避鼾声,桑克上校挪到了帐篷边上,但绷紧的雨布象个轰鸣器,使夜晚林中的种种声音听得更加清楚了。他可以清楚地听到斯诺潘少校和几个士兵大声的谈笑声。

“不,我和你说的是实话。”斯诺潘少校特有的嘶哑的声音传来:“你可得记住,这好像是我们的第七次反冲击了,在这块阵地上,年轻人,如果你想活着,你就得跟在我得左面或者右面,但不必动刺刀。对那些向我瞄准得中国人或者德国人进行射击,就象这样子,懂吗……我在大家的保护下往前冲,刺刀象玩具一样,有时左下刺,有时右下刺,在冲击地带的这套本领,我在军校的时候总能够得到五分!”

“你这一下刺死了多少敌人?”有个士兵半信半疑地问道。

“一个也没有刺死!”斯诺潘少校笑了出来:“我从一定地距离把手中的步枪投了出去,懂吗?刺刀刚刚碰着……肯定是敌人的脑袋,它们倒下了一大片,很多人都是被我勇敢的举动吓昏的。刺刀远远地投去,刺刀尖擦向敌人地脸、前额或者脖子,于是,那些可恶地中国人和德国人狼狈地扔掉手中的枪,发疯一样的向后面跑去!”

士兵们爆发出了阵阵的大笑,帐篷里的桑克上校也禁不住苦笑了下,这个斯诺潘少校是个吹牛大王,他说的话可没有几句是值得信任的,不过这样做,也许可以提升起一些原本低落的士气吧。斯诺潘和这些士兵显然忘记了周围有人在睡觉,笑起来肆无忌惮,旁边有谁大声叫了句:“见鬼,你们能不能让我们睡会?”

士兵们不再说话了,四周一片寂静,桑克上校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他梦见在自己地集中,钢琴前坐着他的妻子,她的手指轻快地弹着琴键,可不知道为什么,桑克上校他什么也听不见。他惊慌的看向自己的妻子,妻子的脸上带着悲哀的微笑,而从她美丽的大眼睛里流出大颗的泪珠……从钢琴后走出了桑克上校的一对儿女,他们居然也穿上了军装,幼稚的肩头抗着比他们不知道大出多少倍的步枪。儿子和女儿似乎也想告诉自己的父亲什么事情,但是尽管桑克上校竭力瞪大了耳朵,但却什么也听不到,只看到妻子、儿子和女儿不断地张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