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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火河山(铁血中华系列)(644)

不一会,上校从作战值班室跑了出来,重新走进了汽车,那里面坐着法国98军的军长亚斯马当将军。

“已经无法同总指挥部河各师部进行联络,电台显然受到了干扰,无法进行通话,没有收到来自总指挥部的任何命令!”桑克上校有些丧气地说道。

“向军营发出战斗警报!”亚斯马当将军命令道。

桑克上校立刻派人把将军的命令传达了下去,这位98军的参谋长,不仅发出了战斗警报,而且还命令营区警卫部队作好战斗准备,增派岗哨的同时,还向各条通讯线路派出了武装通讯兵。

亚斯马当将军非常满意参谋长有效的工作。

军营的上空响起了尖锐的号声,打破了沉寂。当汽车行驶进军部大楼时,营房周围各分队已经排成纵队,几部汽车也已开出车库,这时室早晨6点不到。

亚斯马当将军在桑克上校的陪同下,听取了作战值班员“无任何情况”的报告,上尉值班员穿着崭新的军装和锃亮的皮靴,看起来整个人有些懒洋洋的。亚斯马当将军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室内的办公桌上有一部电话,1墙壁上挂着巨大的凡尔登地图。

“该从哪儿做起呢?”亚斯马当将军有些自言自语地说道。

屋子里有一股潮气,桑克上校走过去想要推开窗子。这时,窗子上地玻璃忽然发出了轻微地响声,远处什么地方传来隐约可闻地爆炸声。桑克扶着窗子的手有些迟滞在那,好半天他才推开了窗户。爆炸声愈发地清晰了,这爆炸声已经不是悠长缓慢地,儿室此起彼伏的交织在一起。

“我担心,军部会遭到轰炸。”桑克上校轻声说道:“或者是哪里的军营。看来同盟国的大规模进犯就要开始了。”

同远处的爆炸声一起,一股清新的空气流进了办公室。

“联络,桑克上校!必须和指挥部,和各个师联络上!”亚斯马当将军严厉的,但要好像师恳切般地看着桑克上校和办公室里惊慌的作战值班员。

桑克上校赶紧抓起桌子上的电话机,但他对这种新鲜玩意能不能发挥出最大的功效保持怀疑。

“给我作战地图!”亚斯马当将军语气急速地说道,同时他隔着窗户看到军部地军官们听到警报后从四面八方向军部方向跑来。

应该怎么办呢?如果他还未来得及向各师师长和各部门军官传达他这个98军新任军长到职地命令,那么他该做些什么?如果指挥部无法传达任何指令,和各师也联系部上,又该怎么做才好?

从放在桌子上地作战地图可以看出,各师的师部和军部的距离远近不等,师的所属各团也彼此相距很远,这些部队如果不能尽快集中在一起是无法形成拳头的。

这时,远处听到了沉重的、墙壁倒塌的声音,接着天空上传来了马达的轰鸣。

“飞机……中国的飞机来了……”窗外响起了一片的惊呼。

“全体撤退到室外!”亚斯马当将军大声命令着,并且迅速收起了地图。

军官们匆忙从军部跑出来,许多人收里拿着文件夹,还有几个人拼命拖出装着文件的铁箱,此时在法国军营的上空已经有一群中国的轰炸机正在盘旋。

亚斯马当将军、桑克上校和几个军官跑出了军部,刚刚跑到一块树木葱茏靠近教堂的小墓场,亚斯马当将军就听到了一种非常熟悉的呼啸之声。

“卧倒,炸弹!”亚斯马当将军大声叫着,接着在墓地旁的小沟里卧倒。

大地在冲击下颤抖了一下,猛烈的爆炸声震得法国人得耳鼓发疼……

卧在地上的人们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军部在硝烟和烈火中是如何倒塌得,营房和军官家属宿舍也在同一时间被摧毁了,整个法国人的军营中大火熊熊燃起。

当第一批飞机轰炸完毕,第二轮的空袭又紧接着开始了,宿舍那边传来凄惨的女人的尖叫,一种疯狂的、让人胆寒的叫声。

这就是残酷的战争……

当死神从天而降,房屋在周围燃烧,伤员在呼号,而惊慌而近乎发疯的半裸着身子的孩子和妇女到处乱窜的时候,法国的军官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法军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又要开设救护所,又要组织运送伤员和家属的卡车,又要派遣联络员去各师传达军部的指令。他们乱哄哄的来回奔跑着,喊叫着……

亚斯马当将军觉得现在应该下定决心了,是把军部前移到前线去,还是继续在这里等待着来自总指挥部的命令。将军寄希望于通信联络很快就会修复,几组通信兵已经派了出去。

当时,让军部继续留在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军营里,那是绝对不行的,亚斯马当将军迅速让桑克上校把军官集中起来。

桑克上校站在一小队人员面前,声音有点沙哑的宣读了法国第98军新任军长的任职命令,然后举起右手行了个军礼,慢慢向右侧跨了几步,站到了军官们的排头位置。

所有法国军官的眼神都是忧郁的,大家都清楚中国人的进攻已经开始,最残酷的战争即将爆发。他们都已经挨过炸,目睹过死亡和流血,内心充满着难以忍受的痛楚,这种痛楚是用理智的力量也无法平息的。

亚斯马当将军的声音低沉,但却又能让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晰:“敌人对凡尔登的进攻已经开始,这点毫无疑问。这次我们面对的不再是那些德国佬,而是从遥远的东方赶到欧洲的中国军队。我希望大家能象第一次凡尔登战役打败德国佬那样打败中国人,这是我们神圣的使命,每个法国军人的使命!”

将军一边说着,一边警觉地听着,极力想辨明这剧烈爆炸地隆隆回声是从哪儿传来的。他的目光停在了合对岸,今天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的时候,他正是沿着这条道路来到这里的,但这仿佛在将军看来已经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情了。而现在在那里可以看到马车和步行的人带着包裹、箱子、摇篮、手推车和自己的孩子向安全的地方移动。

这时,传来越来越响的发动机声,亚斯马当将军很难判断出这撕死裂肺的轰隆声究竟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在蜿蜒延伸的道路上,人们忽然四散奔跑,马车也停下了,黑压压的人影从车上跳下来朝路边跑去。刹那间,从小山包后面超低空飞来几架轰炸机和战斗机。战斗机的机头都响起机枪点射的嗒嗒声,而轰炸机一串串炸弹从飞机腹部倾泻到地面上来。道路两边一个个土柱腾空而起,几辆法军的汽车起火了,道路上浓烟滚滚。

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而且如此得惊人得难以置信,以致亚斯马当将军都没有立即想到向部队下达隐蔽得口令。亚斯马当将军急忙命令队伍解散,并让大家迅速隐蔽起来,他自己也来到了一棵树下,以一种自感无能得恼怒和因束手无策而羞愧得心情,视着中国人的飞机在天空盘旋,对毫无防范的人们狂轰滥炸和扫射。

“我们的飞机在哪儿?我们的飞机究竟在哪儿?”一些受了重伤的法军士兵悲哀的呼喊着,接着在痛苦中失去了性命。

还没有登亚斯马当将军从痛苦中清醒过来,忽然从长着高大稠密的灌木丛中河对岸响起了枪声,一发红色的信号弹飞向空中,接着又响起了信号枪的射击声,天空中又出现了第二个红色的小火团。信号弹在身后留下一道烟痕,在天空划出了一道弧线,接着就缓缓地消失了,亚斯马当将军一时没有反应出这是什么意思。

和将军并排站着地桑克上校第一个想到,敌人的信号员就在对岸,他紧张的站了起来,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对谁下着命令:“向河对岸的灌木丛开火,向敌人的信号员开火!”

说完桑克上校第一个操起了一支枪,连连扣动着扳机向灌木丛打出了一发又一发的子弹。

中国的飞机也许没有发现信号员的指引,也许已经把所有的弹药都打光了,它们在大路上留下冒着浓烟的火堆和尸体,带着轻松的轰隆声向西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