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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荐中华(铁血中华系列)(47)

深深领教了汉人厉害的怀都默默点了点头:“这些个汉人,血性一点也不输给咱们草原勇士,只不过再厉害的勇士,若没有能用之主,在我看来也是无用的。”

……

蒙古军队在虞桥取胜后,随即又在五牧与宋军在五牧展开激战,若不是尹玉及时赶到,朱华的广军已经败阵。

但这时五牧的宋军军粮也已告馨尽,只得忍饥背水与敌死战,元兵首先进攻朱华的广军。朱华得到尹玉救助,打点精神,指挥部队和元军血战,双方自早晨激战到中午,胜负未决,到了晚上的时候,五牧被元兵迂回过来,团团包围。

朱华身带重伤,犹自指挥军队酣战,他右腿已断,整个人斜靠在一堵危墙之上,口中大喝不止,拼命指挥部下阻挡着蒙古士兵前进的步伐。这些广军也当真彪悍,个个豁出了性命和鞑子纠缠在一起,竟然没有一个人后退的。

蒙古人很快发现了宋军指挥官所在的位置,几十个鞑子纷纷向朱华所在的方向围了上来,此时朱华身边已无一兵一卒,他浑然不惧,操起弓箭,张弓搭箭,一连七、八枝羽箭连珠射出,顿时鞑子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朱华向后一摸,发现箭囊已空,他拿起身边腰刀,大喝道:“大将朱华在此,谁敢前来送死!”

鞑子士兵一哄而上,半躺在地上的朱华左右格挡,死战不屈,但终究孤立无援,又断了一腿,没多少时候,竟生生被鞑子砍成肉酱。

在宋军和鞑子激战正酣的时候,心怀叵测的张全,隔着一条河袖手旁观,“不发一矢。不助一饷”。一些战败的宋军渡水挽张全的军船,想要上船逃生,张全竟然命令部下斩断挽船者的手指,再把他们全部推到河里活活淹死。

赣军尹玉此时身边已只剩下自己带着的五百士卒,誓死不退,苦苦于元军周旋,一直坚持到了晚上。而张全和曾玉则趁着夜色逃走,只剩下尹玉率残军与元兵死战一夜。赣军在尹玉的指挥下,杀得鞑子的尸体布满了战场的每个角落。

宋军到底人少,到了天亮,五百赣军除了四人侥幸生还,其余全部战死,这其中没有一个人向鞑子投降的。

尹玉整个人都象疯了一样,他根本不在乎战场上只剩下了自己一个宋将,转眼间五十多名蒙古士兵倒在了他的刀下,而他浑身上下中了不知道多少箭,远远看去就象一只巨大的刺猬一样,鲜血把他的盔甲完全染成了赤红色。

蒙古人怎么也想不到就战场上就剩下了这么一个宋兵,他们也收拾不下,而尹玉那势如猛虎的样子,也吓得鞑子不敢接近。最后鞑子拿四根长枪架住尹玉的头颈,让他动弹不得,再用棍棒活活把尹玉击死。

等蒙古人松开长枪,他们却惊恐地发现,这宋军头上血肉模糊,早已死去多时,但却还是直挺挺的站在那,一双眼睛依然发散出战斗的火焰……

风凄厉的从虞桥上空吹过,带着阵阵的血腥。战场上已经空无一人,除了那满地的尸体。风像是在歌唱着汉人一曲挽歌,又像是在传诵着汉人的英勇不屈。

“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陶亮竭力克制着自己悲伤的感情,问道。

王竞尧小心的合上了尹玉将军那死不瞑目的双眼,右手紧紧的按在刀柄上,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张全误国,他害了赣军,害了广军,害了常州,我们,去杀张全。”

第058章 锄奸

张全是一口气带着淮军从五牧跑到了接近平江的地界,他对自己的举动颇为庆幸,赣军、广军全军覆灭,要不是自己当机立断,恐怕淮军的下场也是和他们一样的。

“将军,我们这一跑,恐怕文天祥不会放过我们吧。”曾玉有些担心地说道:“麻士龙、尹玉和朱华都是他的爱将,他要真翻起脸来,太皇太后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张全冷笑着说道:“文天祥?再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杀我。太皇太后那里就更加不必说了,现在朝廷急等着用人,太皇太后必定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来化解此事。那些蒙古人那么凶悍,要不是我下的决心早,咱们早成了鞑子的刀下之鬼!”

“大人,门外有人冲击大营!”正说着,一名军官急匆匆跑进来说道。

“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张全大怒,随即忽然象见了鬼一样的怪叫了声:“难道,难道是蒙古人来了?”

“不是,是福建道兴化州知军事王竞尧大人和他的几名部下。”军官急忙说道。

张全这才松了口气,一脸不屑地说道:“我当是谁,他一个个小小的知军事,居然有这么大的胆量冲我大营,给我拿下,杀了!”

大营外几百淮军士兵紧张地持着刀枪对着一步步走近的王竞尧八人,这八人竟然全身带孝,走在最前面的王竞尧手里抱着一个灵牌,上面写着“赣军广军五千忠魂之位”,左右铁残阳、司徒平一等人卫护,像是丝毫也看不见周围的刀枪,义无返顾的向张全大仗走去。

“王竞尧,你一个小小下官,竟然不得允许,冲我大营!”张全走来,在士兵团团保护下怒喝道:“这里是淮军,不是你的常州!”

王竞尧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个人的存在,他眼光扫过四周的淮军士兵,慢慢地说道:“张全误国,害死赣军、广军兄弟,五千义士血染疆场,今日王竞尧是来为麻将军,为尹将军,为朱将军,为所有死难的烈士报仇!大家都是汉人,我不想和你们动手,是兄弟的给我让开一条道路,是中原好汉的,把刀口对准鞑子去!”

张全的所作所为,这些淮军士兵都看在眼里,虽然气愤,但终究没有什么办法。现在看到有人出头,说的又在理,手中刀枪未免低垂了下来。

“混蛋,妖言惑众,张大人的用兵之谋,又怎么是你能够懂的!”看到军心动摇,曾玉大怒,几步走到军中,脚在士兵屁股上踹了几下,大声道:“把兵器举起来,杀王竞尧者,赏黄金十两!”

“为虎作伥的东西!”王竞尧冷冷哼了一声:“谁给我把曾玉首级送来!”

铁残阳一声不吭,把断枪插到地上,反手抽出腰刀,径直走向曾玉。

“拦住,拦住!”曾玉大惊,连连喝道,但他很快发现,就连身边的亲兵也脚步都不肯挪动半步。曾玉正想逃跑,忽就看到铁残阳那张充满杀气的面庞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铁残阳一把抓住曾玉的胳膊,脚在曾玉的腿关节处猛力一蹬,曾玉整个人都跪到了地上,还没有等曾玉叫出声来,一颗首级已被铁残阳拎在手里。铁残阳看也不看周围,重新走回王竞尧面前,将曾玉首级重重往地上一扔,拔出断枪,依旧站到王竞尧身边。

“王、王竞尧,不经朝廷允许,擅斩上官,罪同谋反,你,你想造反吗!”张全整张脸吓得血色全无,再看到淮军将官纷纷为王竞尧八个人让开了条道路,马上软了下来,口气充满了哀求地说道:“王老弟,你不能怪我,鞑子凶猛,我也是想保存一点力量,寻找机会与鞑子决战,可绝对不是故意想要逃跑。”

王竞尧笑了一下,把灵牌交到了司徒平一手下,右手拎着那把铁血之刀,一步步走到张全面前,说道:“当然,我当然相信你所说的话,不过,这些话你当着赣军、广军兄弟的面去说吧!”

张全的一颗脑袋被王竞尧生生割下,他把张全和曾玉的首级并排一起,放到灵位前,默默地说道:“众位好兄弟,张全和曾玉已经被我杀了,你们的仇人还有伯颜、唆都、怀都这些人,王竞尧若不能把他们一一杀死,也对不起你们的在天之灵!”

“王大人,兄弟们也是中原的汉子,也想杀敌报国,张全、曾玉已经死了,你带着我们一起和鞑子拼了吧!”忽然,淮军中一名军官大声叫道。

王竞尧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见是一名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军官,他说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