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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之军事基地(1318)

当他们这样做的时候,身后木屋里连续传来枪声,哭声,和叫喊声。最后,一切安静了,门被轻轻打开,西蒙走出来。

塔科特抢过手枪,打开弹夹,发现还剩了几发子弹。塔科特盯着西蒙的眼睛,年轻人只是愣愣地看着前面一言不发……

……

两旁是挂满白雪的松树。汹涌的降雪模糊了道路与树林的界限……

俄罗斯男孩迟钝地望着四周的松树,他发现有些树甚至被风与雪的合力压断了……只剩下一个尖锐的树桩立在那里。他还从没见过寒冷如此巨大的力量。

俄罗斯男孩的腰上拴着一根粗绳。

粗绳打了死结。绳子被男孩的身体拉的直直的。它的另一端拴着一辆德国的突击炮。

“长官——这不对——我是说:这不对劲。”西蒙从奥托的瞄准镜里观察了很长时间拉绳的这个俄罗斯男孩:“他在把我们往死路里带。他在兜圈子——看得出来!”

“他是个好孩子……”塔科特本想在座椅上打个盹,却还是被吵醒:“他的全家人都死了……他都没说什么……能不是好孩子么!”

“长官!那不就更不可信了么!”

坦克在西蒙的操纵小顺着男孩的绳子指引的方向缓慢移动着……

“笨蛋。”奥托在座椅上靠着战车的铁壳,抬起阴郁的面孔:“他也想活。西蒙,别吵上尉了,用用你的脑子,”炮长指指自己的秃头:“咱们把他拴在前面带路。他要是没把咱们带向机场,他也得饿死。”

奥托看见西蒙还想争辩:“行了,小子,那俄国孩子可比咱们冷……”

他把目光投向塔科特:“长官,这孩子没把咱们带到机场呢……可别先冻死了。”

“西蒙,你看看,奥托所的考虑才是重点……”塔科特转过头看了眼身后歪在角落里的杰恩:“杰恩,用俄语把那孩子叫过来吧,给他点酒喝。”

从俄国人家回坦克的路上……

“杰恩。”塔科特继续抽着烟:“你信命运吗?”

“命运?”杰恩叹了口气,歪过头瞥着塔科特:“干嘛问这个。”

“巧啊,老家伙,太巧了!”塔科特搂着他肩膀笑起来,前面西蒙依旧用手枪押着那个俄国男孩。他们走在前面,听不见我们说什么。

俄国孩子被杰恩中尉用不标准的俄语叫了过来。绳的一端依然系在男孩的腰上,他趔趄跑过来,艰难地爬上战车的车顶,塔科特正准备把只剩一点酒的瓶子递给那孩子,一直在驾驶员位置上陈默不语的西蒙突然窜过来,从塔科特手中抢过了酒瓶,主动递给了舱门外哆哆嗦嗦的俄国孩子。

那孩子快被冻傻了,他的头发和眉毛都被雪冻成白色。他的脸就像一块冻肉,麻木而坚硬。

“快点!”西蒙用俄语催促着他。这是年轻人在押送俄国孩子的路上跟他学的一句俄语。那孩子似乎听懂了,但只是迟钝地接过酒瓶。

“上尉,请给我支烟。”西蒙把头伸出窗外,伸出一只手等待着。西蒙在暗处用眼睛谨慎地看着塔科特,塔科特离开他的目光,从兜里抽出一支烟递给西蒙。后者马上把烟塞进俄国孩子嘴里,然后用自己的打火机点燃。

塔科特注意到周围的几双眼神开始变得奇怪。塔科特伸出手,一把将西蒙车顶天窗上拽下来。塔科特喊着杰恩中尉的名字,让他询问外面的俄国孩子我们现在的方向和到机场的距离。在塔科特这样做的时候,塔科特用凶狠的眼神盯着西蒙的双眸,责备着他如此明目张胆地对敌人的同情。

“西蒙,别忘了。他是敌人。”塔科特把声音压低低地像是一种压迫。

“西蒙——你干嘛不干脆叫那俄国人进来坐,然后你出去拉车——哈?”西蒙急冲冲地叫着,声音刺耳。

没等装弹手说完,奥托也开始发难:“打仗!孩子——这不是旅游团。”

“他不是敌人!他只是个孩子!”西蒙叫起来,面颊通红。

“够了!”塔科特的声音并不大,但士兵知道塔科特真的生气了。“不要责备西蒙了——”塔科特把脸转向西蒙:“我们是德国的王牌师,难道不应该像弗里德里希大帝那样礼遇自己的敌人么!敌人真正的屈服是靠我们的智慧——不是蛮力!西蒙做的对。”

年轻的装弹手不情愿地低下头,撇了撇嘴。

“西蒙。这是在战场——我再重申一遍:这是在战场!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时刻都处于危险之中——每一份资源都是有限的——不要把你的怜悯给予敌人——俄国人和我们一样冷酷无情——你听见没有!”塔科特必须严厉批评这个孩子,尽管他深深地理解充斥着他那颗年轻的心的是什么。

“这个孩子不是敌人!”西蒙固执地喊着,但看起来更加脆弱。

“听着,西蒙!除了你的家庭——你的军队——所有人都是敌人!”塔科特把牙齿咬地咯咯做响。

“我不同意。中尉!”西蒙叫塔科特中尉,仿佛伤了他的心。

“那么你会同意的——西蒙下士!”

俄国男孩已经回到了坦克前面,他迈着步子,把身体向前倾倒,仿佛是他拉动了玛丽娅。佐恩中尉回到舱里,旁观了他们的对峙。“别忘了你是个士兵。”他指着西蒙冷冷地说。

外面真的好冷……塔科特哆哆嗦嗦把上肢从车外缩回车里。天窗被中尉关上,西蒙回到他驾驶员的位置。奥托一边小声骂着什么一边抽着烟。“妈的……什么都没了,烟倒是充足……”老炮长嘟囔着,降下阴郁的脸。车里很挤,塔科特弯下身子,与杰恩交换了眼神,他显得很忧郁,但并没有说什么。没了右手的胳膊并不好使,塔科特努力把身体放倒,用右臂支撑着重心转身,塔科特又回到了西蒙身边。

他习惯性地用左手按了按小家伙的动脉,他依旧睡地很熟。每一次虽然只是微弱的跳动,但塔科特却很踏实。

“机场,上尉。”奥托的眼睛还贴在他的瞄准镜上:“是机场,们到了。”他头也不回念到,似乎一点也不为此感到高兴。

“哪里?我看看!”纳什不顾寒冷,一头钻出天窗:“真他妈见了鬼了!那俄国孩子没骗塔科特们!机场——伙计们!我们到了!我们得救了!”

车内从昨天开始的沉闷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塔科特也一头钻出头顶的舱盖,拿出已经被塔科特遗忘已久的望远镜望向前方。在两旁松树林的尽头,是一片开阔地,一座临时搭建的木质塔楼渐渐出现在视野里。

“我们到了。士兵们。”塔科特宣布道。所有人戴上耳机,车厢里一片欢呼。

“是们得救了!”西蒙也在前面高兴地喊道。

“是的!西蒙——我们得救了!”塔科特在对讲机里说着,耳机里传来士兵们的笑声。

“全速——西蒙!全速!”奥托幸灾乐祸地喊着,就像沙漠里的人看到绿洲。

坦克的齿轮发出变速的咔咔声。引擎全面开动,噪音也随之增大。

“全速!我们要到跑道上跟飞机比赛!哈!”塔科特喊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