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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之军事基地(1314)

“基里茨老爸!”纳什叫着基里茨的名字:“这家伙问我们家的女人在哪儿!”

在这几个月中,向陌生人介绍他们家的女人成了在这个岁月里基里茨最热衷的一件事。

“你想见我们家的女人是吗,保罗斯?”基里茨递给小个子一支烟,搂着他来到木屋后门外面。门外是成推的木材,凛冽的风,和他们白色的战车。基里茨把一支胳膊肘搭在他们的三型突击炮履带上:“这就是我家女人。”基里茨温柔地拍拍战车坚硬的外壳:“她叫玛丽娜,是孩子们的母亲,我的妻子。”

侦察兵嘴里的烟掉在地上。基里茨笑出来,这玩笑不知在多少人脸上产生了这种无奈加惊异的表情。孩子们也都叼着烟来到了门口,按照惯例,霍夫曼此时应该故作乖巧地问出他的问题。

“老爸?你是怎么让妈妈生得我呢?我是说……妈妈是怎么生得我呢?”霍夫曼故作乖巧地问道,还把一支手攥成洞,用另一支手的中指往洞里插。

侦察员和纳什笑得喘不上气来。梅尔哮喘般笑着,手里的烟掉在地上。

基里茨强忍住,勉强没有笑出来:“关于我和你妈怎么生的你们这个问题……”基里茨故作深沉地踱到突击炮后面,然后一边用手夹着烟,一边把自己的跨往钢铁上贴:“我就是从这里啊——你妈妈这里有一个洞,你们啊,就都是从这个洞里生出来的!”

侦察员保罗斯有着出乎他们意料的幽默感。他走到基里茨身边,指着战车后面的那个金属的洞问道:“中尉,您是怎么让您妻子怀孕的?”

大家的笑声消失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出这样的问题,孩子们凑过来,等待着基里茨的回答。

“嘿,保罗斯,你过来。”基里茨把侦察员搂过来,把他的脸凑近战车后面的那个金属的黑洞,神秘地笑了笑:“看见这个洞没?这就是老爸基里茨的本事啦!要不我教教你……哈哈哈!”

基里茨对保罗斯的回答无疑是精彩的,孩子们再一次陷入幸灾乐祸的坏笑中。

“玛丽娜,亲爱的……”基里茨故作出神地用欣赏的眼光望着他们的战车:“你看啊,我们的小儿子霍夫曼都这么大了!霍夫曼可是我和你爱情的结晶啊!”基里茨假装亲吻着战车,望了一眼霍夫曼。

年轻人尽管在笑,但基里茨却捉到他眼中掩饰不住的失落。是啊,他刚刚执行完他的第一次枪决……有些人也叫它……屠杀。

这对他来说也许有些难……毕竟,他还太年轻。

几分钟后,小个子侦察员保罗斯离开了。

他们跳进突击炮,再没见过这个人。

“霍夫曼。”基里茨冷冷命令道:“全速——现在。”

霍夫曼启动了引擎。机器发出“呜呜哇……呜呜哇……呜呜呜哇……”的声音。根本无法得到维修让所有德国坦克的发动机都处在不稳定状态,这声音像是一种抱怨。而且引擎每一次发动都有熄火的危险。如果他们在这里熄火,这些装备精良的美国人会用手榴弹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撕碎。

“呜呜哇……呜呜哇……呜呜呜哇……”这声音已重复无数次了,战车里的绝望已经升到顶点。

“死定了。”梅尔透过自己的观察孔,注视着面前的美国人正一点点明白被这堆废木料掩盖的是什么东西。

“纳什!穿甲弹!”基里茨拍着装弹手的肩膀,后者麻利地将一发穿甲弹塞进炮闸。

“瞄准敌人车体。”在基里茨的潜望镜里,美国人的坦克正迟钝地停车,它的炮塔正一点点指向我们。

“霍夫曼!动起来!别让你妈失望!”基里茨几乎绝望地叫着。

“呜呜哇……呜呜哇……呜呜呜哇……嘟嘟嘟!”引擎终于发出了所有人用尽自己的意念所期盼的声音,谢天谢地……玛丽娜的引擎正常运转了!霍夫曼双手把左右履带的档同时挂满——玛丽娜像一头愤怒的公牛般窜了出去!

废料堆瞬间塌陷了。莫德尔突击炮像一面移动的墙,不容分说地碾过了近在咫尺的美国步兵。而在他们的战车因压过那些敌人而产生颠簸前,梅尔看准时机,扣动扳机,玛丽娜的主炮发出一声闷响,美国人的坦克瞬间爆发出火星。

在基里茨的潜望镜里,他们低矮的车体使炮弹几乎是贴着敌人步兵的头飞过的,而簇拥在那辆坦克周围的步兵则像涟漪般被这一跑震倒在地。

“高爆弹!高爆弹!”基里茨朝纳什喊着。

玛丽娜依然全速奔驰在毫无准备的美国步兵中间,宛如狼如群羊。面对成群的步兵,他们的战车却没有机枪。机枪已经是多余的了……在基里茨的潜望镜里,一张张惊恐的面孔出现在玛丽娜面前,随后一对对消失在她的铁履下。基里茨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敌人的炮塔,美国坦克并没有被击毁,他们一定还有能力还击,一种隐隐地预感聚集在基里茨的意念中。

“霍夫曼!霍夫曼!右转!把我们的正面对着它!”霍夫曼尽管年轻,却是一个可靠的驾驶员,他熟悉玛丽娜的齿轮和传动在各种速度下能承受的各种压力。霍夫曼灵巧地操纵着战车,玛丽娜的速度降下来,同时轻巧地右转。

“磅!嗡……”美国坦克开炮了,一记重拳死死地打在德军的前装甲上。整个战车车厢里发出了恐怖的共鸣声,基里茨几乎没有时间庆幸自己的命令救了大家……只感到自己的耳膜几步被震破了……

沉着的梅尔随后扣动了扳机。老炮长自从65年就跟着基里茨征战,他有一个沉着冷静的头脑,他很少开炮,但每一炮必中。老家伙说自己的每一击都要做到完全的把握才发出。每当老梅尔在战斗中拿捏着这种“把握”的时候,他都把自己的两腮死死地吸进自己嘴里,再加上他一毛不拔的头顶,让他的整个脸看上去就像一个章鱼的脑袋。

一发高爆弹稳稳地打在美国坦克的车体。几十个坦克周围的步兵被这一炮炸飞到天上,那些肢解的碎片燃烧着雨点般落下来。美国人的坦克似乎也完蛋了,它从倒车中停下来,炮管耷拉下来了。

玛丽娜一刻也没有停下来,她依然公牛般朝着美国坦克冲去。

40米……30米……20米……

“纳什!穿甲弹!纳什!炮塔!”对于美国人的狡猾,基里茨不能掉以轻心。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霍夫曼的声音:“别开炮——有人在往外爬!它们已经完蛋了!”

在我们距离那辆美国人的坦克只有几米之远的时候,默契的梅尔把第三发炮弹送进了敌人的炮塔。美国人的坦克彻底垮了下来。剧烈的爆炸从内部撕开了它的铁皮,顶飞了它的炮塔……至于那个正从车顶往外爬的美国坦克手?他被这剧烈的爆炸当场撕成两半——下肢卡在变形的炮塔上,整个躯体,随着上肢一起被扔出几十米远……

基里茨很清楚霍夫曼刚才话中的意思。该死的怜悯总像个阴魂一样笼罩着霍夫曼的思维,模糊着他对局势的判断。

“霍夫曼!你刚才什么意思?我们应该放过那个美国人坦克手是吗!转向!180度——转向!”

玛丽娜疯狂地撞向燃烧着的美国坦克,然后它急刹车,全速倒档。

“看!地上都是那些被炸伤的美国人!碾过去!哈!”纳什居然在这个间隙把头伸出舱外,他看到面前满是敌人,兴奋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