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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魂(3)

“先生,这颗冬珠是宝珠,还是请你收好,小铺生怕有所损伤,赔不起您的珠子。”

孟先生面色大变,武掌柜也忽然醒悟过来,重新拿起那颗冬珠仔细观看,一看大惊失色,原来方才那颗真的冬珠已经被调换成了赝品。

武掌柜忍住怒气,把冬珠和那二十颗小珠子推到了孟先生面前:“先生请回,小铺就不久留了。”

姓孟的拿起珠子,慌里慌张的就跑了出去,到了门口,还不忘了回头狠狠瞪了萧天一眼。

武掌柜心里大叫“侥幸”,这次如果没有萧天,失了一大笔银子也就算了,这要传了出去,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同行?自己也甭想在这县城混下去了。

虽然萧天做法有失规矩,可武掌柜哪里还想那么多,握住萧天的手,连声对着里面叫道:“盼男,晚上多加一个菜,烫壶酒,我要和萧天喝上几杯!”

武盼男匆匆走了出来,问清情况,却只淡淡“哦”了一声,自顾自转了回去。

这一整天武掌柜的什么事也不让萧天去做,只让萧天陪着自己,问是如何发现客人掉包的。

萧天心里好笑,这掉包之计在自己那个时代实在司空见惯了,孟姓客人先走后留,自己已经留意上了,再仔细一些,有什么难发现的?当下编了一个借口,也就糊弄了过去。

武掌柜却是连声赞叹,只道萧天年少有为,在自己这个铺子做上十年,肯定也能升到掌柜。

十年?难道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真的就只厮混在了当铺之中?萧天苦笑一声,也没有说话。

熬到晚饭时间,武掌柜的早早让打佯,和萧天、金账房一起用饭,武盼男给几个人倒上了酒,自己也倒了一杯,陪着在炕上坐了下来。

武掌柜的酒量不大,喝了两杯已经有了一些醉意,居然在那说起自己没有儿子,如果萧天是自己儿子那就好了。

武盼男低头抿着酒,只偶尔抬起头来看上萧天一眼,酒上脸颊,借着灯光看起来分外姣美。可惜萧天现在心思哪里会在女人身上,只管低着头一杯一杯喝酒。

“掌柜的,萧老弟如此能干,陈家的那笔银子何不让萧老弟去试着讨要一下?”金账房忽然说道。

萧天怔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武盼男放下杯子不屑地道:“陈家?就那个二世祖?家产都被他败光了,哪里还有什么银子还咱们的?”

萧天好奇追问,就看武掌柜放下酒杯长长叹息一声:

“这事说来长了,这陈家原本和我世交,后来问我借了一笔银子去做生意,结果遇到拳匪作乱,货物被抢的干干净净,陈掌柜的又急又怕,死在了路上。他有个儿子叫陈少东,不争气,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老子出事那天还在青楼里,本来还有陈掌柜的看管着他,可陈掌柜的一走,这人可不就没了约束?

不过半年时间,陈家留下来的一点家产眼看就要被败的精光,我上门要了几次银子,陈少东总是推托没有,他母亲又总是哭自己儿子不争气,我看在老掌柜份上,又不好过分为难他们母子,哎,这银子只怕是没有了那。”

萧天倒没有想到武掌柜的居然还有这份善心,在那想了一会:“掌柜的,陈家欠您多少银子?”

“一千两,整整一千两那!我要逼着他们还,只怕被人说成落井下石,这行里要坏了名气,这买卖可就难做了啊?”武掌柜唉声叹气的,又把一杯酒灌了下去。

萧天沉默了下:“武掌柜的,您要信的过我,就把借据给我,我帮您试着去讨要讨要。”

武掌柜双目放光,哪里还有不答应的?却听武盼男在一旁冷冷说道:

“可别逞强,陈少东虽然是个二世祖,可他身边总聚着一帮泼皮无赖,别银子没有要到,自己就先被人打了一顿回来,可没人侍候着您。”

这个姑娘倒也奇怪,明明担心自己,却偏偏这么对自己说话,萧天喝干了杯子里的酒也只当没有听到。

第004章 割肉对酒

“陈少爷,我是喜庆铺子的萧天。”

“喜庆铺子?”一大群喝酒的人里,陈少东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醉眼蒙胧的上下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萧天?他妈的武掌柜那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角色?怎么着,知道爷身上没花的了,给爷送钱来的?”

这是一个明显酒色过度的年轻人,长条的面孔上有道浅浅的疤,萧天躲避着扑面而来的酒气,客客气气地说道:

“陈少爷,您府上欠我们掌柜的银子,时间长了,柜上最近周转不是很方便,还请陈少爷您抬抬手,把这笔银子给结了。”

“银子?啊,对,对,银子!”陈少东倒一点抵赖意思也都没有,拍了一下自己脑门:“你说我怎么可能赖武掌柜的银子是不?可我现在不是没钱吗?你回去告诉你们掌柜的,等过个八九年的,爷赚了钱,第一个就还他武掌柜的银子!”

萧天笑了一下:“陈少爷,您拿我开玩笑了吧?八、九年,这得让我们掌柜的等到什么时候?听说您前段时候,在和堂姐身上就扔了十几两银子,您要实在一时拿不出那么一大笔银子,你分批还着也成,小铺本小利微……”

“一个小小跑街的,在这教训爷?”陈少东回头朝着那些喝酒的人喊了一声“军哥,有个小王八蛋来问我讨债了!”

一个眉清目秀,估摸着比萧天大不了几岁的汉子来到了萧天面前,很快有人搬来了一张小桌子两把椅子,端了酒坛两只空碗,那些同伴都笑嘻嘻的站在一边等着看热闹。

“兄弟,我叫革文军,我们家老二欠你们银子的事我知道,来,坐着,先陪着爷喝了几碗酒,咱们再说银子。”

看着革文军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萧天也坐带了椅子上,革文军在两只酒碗里倒满了酒,举起敬了萧天,自己一饮而尽。

萧天陪着喝了,就听革文军不阴不阳地说道:“可惜有酒没有下酒菜了,不是待客之道,兄弟,请你吃肉!”

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尖刀,割开自己裤子,拿起尖刀,竟然慢慢在大腿上割下一条细细肉条,也不顾鲜血直流,放到萧天面前:“请!”

边上同伴还是笑嘻嘻的样子,似乎这情景也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

萧天好像根本不知道这肉是从一个活人身上割下来似的,居然拿起了那肉条,放到嘴里,和着酒一口吞了下去。

这一来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好像在那看着一个怪物一般看着萧天。革文军脸上肌肉也跳动一下:“兄弟,懂得来而不往非礼也吗?”

萧天笑了一下,拿过了革文军面前把把尖刀,同样撕开裤子,在大腿上慢慢割下一条细小肉条,默默放到了革文军面前。

这一来所有人都彻底变色,革文军迟疑了下,手缓缓伸向肉条,放到嘴边犹豫了一会,这才勉强放进。

谁想到还没有去拿到酒,已经“哇”的一声全部吐了出来……

萧天站起了身子:“几位爷,我只是个跑街的,不要惹什么事情,陈少爷,您要方便的话,麻烦您多少给我带些银子回去。”

陈少东还是傻傻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革文军猛然抬起头来大声吼道:“他妈的,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拿出来还了!”

“军哥,家里哪还有值钱东西啊。”陈少东愈哭无泪,摊着双手说道。

“等等,等等。”说话间从内屋出来了中年妇人,满脸挂着泪水,捧着一副画来到萧天面前,哭的和泪人一样:

“小兄弟,我们家掌柜的走的早,我知道陈家对不住你们,可实在没有办法,这家,这家早就空了啊,什么也都没了,就剩下这画了,掌柜的在的时候说这是传家宝,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动它。小畜生不争气,我死活没有拿出来过,现在就当还您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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