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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王有宝(重生)(99)

今日登基大典,他终于名正言顺地坐上了这至尊之位,应该金樽美酒、彻夜狂欢才对,又为什么要站在这里感伤呢?

当然不可能是因为那个女人。

这样一个狠心绝情的女人,又有什么好惦记的呢?

所有的地方他都找遍了,没有一个像顾宝儿一样的女人出现过;卫梓宥这里,他也派暗线盯了很久,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据暗线回报,此人几乎就是翰林院、卫府两边来回,另外去得最多的地方便是诗社和尚书府,他也派人查过,卫府没有适龄女子,诗社里本就是些文人学士,而尚书府除了顾南漳的小女儿顾琋,根本没有第二个年龄相仿的女子。

顾琋的画像他见过,和顾宝儿没有半分相像之处。

这两年来,但凡顾宝儿露出一点蛛丝马迹,他也能顺藤摸瓜把人找出来,可是,除了那座悬崖下摔得粉碎的马车,他再也没有找到过其他线索,顾宝儿的存在,好像是他的一场梦,梦醒了便是一场空。

难道,顾宝儿真的已经不在了吗?如果她还活着,又怎么可能会这么狠心,连一点希望都不留给他?

这个念头一起,胸口便一阵剧痛袭来。

孟凭澜深吸了一口气,等着这痛意过去。

“陛下,”于德华小心翼翼地问,“今天是大喜之日,不如开心一下,让乐坊的人过来助助兴?”

孟凭澜瞟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怎么,你又要给我弄个姑娘在我床上?”

“冤枉啊陛下!”于德华叫起屈来,“自打那次被你打了板子之后,我哪里还敢做这种事情?我就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从宝儿姑娘走了之后,你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都多久没露出个笑脸了?再这样下去,陛下你就是个铁打的人也吃不消,我……我们几个一路跟着陛下走过来的,看着都心疼啊……”

他说着说着,忍不住用手指拭了拭眼角。

孟凭澜沉默良久,自嘲地笑了笑:“有什么好吃不消的?以前的尸山血海里都走过来了,我就不信,会找不到她一个顾宝儿。”

于德华欲言又止。

他很想说,顾宝儿可能是真的已经死了,孟凭澜该赶紧另外找中意的姑娘,甜甜蜜蜜地过上一段时日,这样就可以把顾宝儿忘了。

可他又不敢。

这两年谁敢在孟凭澜面前说这么一句话,都会挨上一顿板子,就连程双蕴也只敢暗示,不敢明言。

他只好朝着赵其安瞪了一下眼睛,示意赵其安赶紧劝劝。

赵其安眼观鼻,鼻观心,当没看见。

孟凭澜没再搭理于德华,只是静静地望着远处的夕阳和晚霞,微微出神。

远处有两个年轻校尉从前面的小径走过,没看到孟凭澜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正开心。

“你说陛下啊,我和他是老相识了。”

“我说小顾,你什么不好吹牛,拿这个吹牛。”

“真的,他以前给我送过礼物,还亲手给我写过一封信。”

……

孟凭澜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的玄麟卫里,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夸夸其谈、吹牛不打草稿的人?

“我妹妹更厉害了,还掐过他的脖子呢。”

“小顾你差不多得了,要是被陛下听到,一顿板子是逃不了——”

看着孟凭澜的脸色,冯裕听不下去了,沉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你们是哪里的?身在内卫居然如此胡言乱语,还不赶紧向陛下请罪?”

那两个校尉浑身一哆嗦,这才看到了站在树荫下的孟凭澜,刚才还得意洋洋在吹牛的那个高个青年脸一白,后退了几步,一副想要撒丫子就跑的模样。

孟凭澜负着双手走了过去,冷笑了一声:“朕亲手给你写过信送过礼?你倒是说说你姓甚名谁,朕怎么不记得有这事了?”

青年长得很俊美,约莫十八九岁的模样,可能是因为刚从战场上下来的缘故,日晒雨淋的,皮肤呈小麦色,冲淡了一些五官上的阴柔之气,加之盔甲下挺拔的身形和肌肉,还颇有几分男子气概。

他自知跑不了了,反倒定下神来,双手抱拳行礼:“陛下,末将是玄麟卫右卫的,姓顾,叫顾非纵。”

第43章 别再执迷不悟了

孟凭澜万万没想到会在皇宫中看到顾南漳的小儿子、五年前和他结下过冤仇的顾非纵。

此时一看, 当初那个才到他腰上的小男孩居然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原本胖乎乎、圆墩墩的脸也拉长了,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年的影子。

照这么说来,顾非纵刚才倒也没吹牛, 他的确曾经给顾非纵特意送去过一根染了血的羽毛和一封威胁信, 说是礼物和亲笔信也没错。

早些年孟凭澜便听说顾南漳的这个儿子很是顽劣, 文不成武不就,又很得顾南漳夫人的宠爱, 顾南漳拿他没办法。现在看来,此人的确不成器, 当初因为他那一嗓子, 孟凭澜差点就被翟佑和安王扣在京城,现在居然被他拿来吹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