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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明(90)

朱常洵是明神宗最宠爱的妃子郑贵妃在万历十四年所生,为第三子。而在此之前的万历十年八月,王恭妃生长子朱常洛。明神宗宠爱郑贵妃,想废长立幼,被众大臣、孝定李太后极力反对,史称“国本之争”。

围绕这个问题,大臣们与皇帝斗了十五年,期间发生很多事情。

“国本之争”是万历一朝最激烈复杂的政治事件,共逼退首辅四人,二品以上官员十余人、涉及中央及地方官员人数三百多位,其中一百多人被罢官、解职、发配。斗争之激烈可见一斑。神宗因此荒废朝政以示抗议。

终于在万历二十九年神宗不得已让步,立皇长子朱常洛为皇太子,朱常洵为福王。不久后,福王完婚,婚费达三十万金。廷臣请王按制度就藩,而神宗和郑贵妃一直把爱子留在身边不放。福王的封地在洛阳,起造邸第,花了二十八万两银子,超出一般王制十倍的花费。神宗派出太监征收“矿税”,搜刮的亿万钱财,皆入福王藩围。

到了万历四十年,福王已二十七岁,宰相叶向高上疏力争,神宗答应第二年春天举行。到时候却又失信了,见舆论汹汹,不能不就藩,郑贵妃便借机开口,为儿子大捞一把。郑贵妃要求一次赐田四万余顷,群臣力争,不得以减为两万倾,又提出以下要求:第一,庄田四万顷减半,仍须两万顷,中州腴土不足,取山东、湖广的良田凑足。第二,籍没张居正的财业,尚存官的拨归福府。第三,从扬州到安徽太平,沿江各种杂税拨归福府。第四,四川盐井的一部分收益划归福府。第五,请淮盐一千三百引。

以上五项,尤以最后一项影响国计民生、及于边防军饷,后果异常严重。而神宗一概答应。好容易办妥,郑贵妃依然不让福王按制度就藩,借口为第二年为李太后祝寿,企图再拖一段时间。遭到李太后的训斥,而且李太后碰巧没有活到第二年七十大寿就去世了,大臣们一再催促,神宗和郑贵妃再也找不到借口拖延,只好让福王就藩。

万历四十二年二月,朱常洵带着无数金银财宝就藩洛阳,队伍前后达一百多里。同时,得庄田二万顷。

由次可见福王朱常洵得到的宠爱之深。

就国之后万历皇帝不理朝政达三十年,群臣上的奏章大多不理睬,唯独福王府的奏章早上递交,下午即答复,其要求无所不允。

有这样的便利,四方亡命之徒,纷纷趋之若鹜,聚集在朱常洵门下。崇祯皇帝即位后,因这位福王是帝室尊属,所以对他很是礼敬。

一进入洛阳,问起福王朱常洵的王府何在,那些百姓竟是纷纷避让,似乎谁都不愿意多说什么。

好容易找到了当兵的,一问起,那当兵的顿时警觉起来,上下打量丁云毅,反复盘问,这才给他指了方向。

这么一来一去,便又耽误了半天时间。

来到王府门口,宰相门前七品官,那些看门的家丁护院居然一个比一个架子大,对丁云毅爱理不理。好容易有个上了些年纪的家丁问起丁云毅,一听说对方不过是个守备,不禁对自己同伴笑道:“咱福王府什么时候连个芝麻绿豆大的守备也能进来了?”

丁云毅心中恼怒,勉强忍着气道:“我和你们的陈公公相熟,烦请您给通报一下。”

听说和陈公公认得,家丁“恩”了一声,却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丁云毅无奈,拿出两块散碎银子:“麻烦您了。”

把银子放在手里掂量了下,家丁鼻子里哼了声:“咱福王府的人可不是叫花子。”

丁云毅眼珠子转动了下,脸上忽然露出笑意:“你瞧,我这身上也没有带着银子,等我出来,一定回去拿银子孝敬您几位各一百两,决不食言。”

门口的三个家丁这才露出笑意,老家丁满意地道:“这还像句人话,谅你也不敢欺骗我们福王府的人,不然你也别想来洛阳了。等着吧,我给你通报去。”

在外面等了有一柱香的时间,老家丁走了出来:“那个什么守备,今天算你运气,我家王爷心情不错,你进去见他吧。”

“是,多谢。”

丁云毅正想进去,忽然又被老家丁叫住:“记得了,每人一百两银子,那可不能少了,不然可别怪咱们翻脸无情。”

丁云毅笑嘻嘻地道:“您放心,我是一定不会忘记银子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谜团解开

这是一个丁云毅从来没有见过的“世界”。

京城的皇宫已经极尽奢华,但洛阳福王府已经无法用“奢华”二字来形容了。

这里美仑美焕,柱子上似乎贴的都是金箔。地上似乎是用整块的白玉构成,皇宫与这里比起来也略逊一筹。

更加要命的是,这里充满诱惑的味道。

丁云毅进来的时候,这里正在进行着歌舞表演,那些歌舞妓们穿着近乎透明的薄纱,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一眼看去,薄纱中歌舞妓的曼妙身材一览无余。

这几十个歌舞妓只为两个人在服务着,一个身材肥胖得快不成人样了,想来就是以淫荡、肥胖著称的福王朱常洵了。另一个看去,丁云毅几乎失声叫出,竟然是唐定王朱聿键!

朱聿键微笑着朝丁云毅招了招手,丁云毅硬了硬头皮走了过去。朱聿键指了指边上,示意让他坐下来。

面前歌舞妓的装扮和表演,让人眼红耳热,心跳加速。

朱常洵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人般,只顾着专心致志欣赏着歌舞表演。过了有小半个时辰的样子,朱常洵才满意的大声笑道:“好,好,跳得好,跳得好。赏,快赏!”

一大盘金银珠宝搬了出来,那些歌舞妓嬉笑着各自从盘中抓起一把,然后四散而去。有两个自觉的坐到了朱常洵的身边。

“唐王啊,你在我这都住了一个多月了,难道我这的女人你一个都看不中吗?”朱常洵在一个女人的胸脯上摸了一把色迷迷地说道。

女人的嬉笑声中,朱聿键见惯不怪:“福王,我是没有这个爱好的,福王尽管自己享用便是。”

“我知道了,你一定好男色。”朱常洵大笑着道。

朱聿键也不生气:“福王,丁云毅可在这等了有一会了。”

朱常洵笑容忽收,推开了身边女人:“丁云毅?谁是丁云毅那?”

“福王,丁云毅给你请安。”丁云毅站了起来。

朱常洵鼻子里一声冷哼:“丁云毅,你好大的胆子,眼里还有我这个福王吗?”

丁云毅一头雾水:“丁云毅不知什么地方得罪福王,还请福王示下。”

朱常洵脸色阴沉:“你去京城,为何不先来洛阳?难道在你眼中,福王我可有可无的吗?”

丁云毅硬着头皮道:“福王,原是该先来给您请安的,但这次我是和王承恩王公公一起由水路回京的,因此多有不便,还请福王恕罪。”

“王承恩?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被阉掉的废人而已。”朱常洵鄙夷地道。

放眼整个大明,除了崇祯皇帝外,只怕只有福王朱常洵敢这么骂王承恩的了。丁云毅也不奇怪,就连崇祯皇帝也对朱常洵恭敬有加,一个王承恩哪会在朱常洵的眼中。

骂完了王承恩,朱常洵面色稍见好转:“总算你没有说谎,你在杭州救了王承恩,那个废人心里感激你,便带着你一起进京了,也是人之常情。”

“福王英明。”丁云毅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可是……”说到这,朱常洵让边上的女人和随从全部离开,这才说道:“当日你离开京城,去福建的时候,我专门交代过你,每半年向我汇报一次,为何你始终未有片言纸语?”

丁云毅更是莫名其妙,汇报什么?敷衍着道:“云毅到了福建以后,先是和红夷作战,接着又和海盗厮杀,终日奔波忙碌,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这次奉旨回京,想着必然能够见到福王,因此便也暂时耽搁一下,总想着无论福王要问什么云毅当面回答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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