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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明(340)

丁云毅把张溥抬到了一个很高很高的位置,而这也是从来没有人评论过的赞誉。张溥的心已经完全交给了丁云毅……

离开苏州那天,那些前来参加江南书院落成盛会,还没有离开苏州的士子名流们都来送行。

丁云毅心里算了算了,已经从苏州启程前往台湾的读书人,只怕已经超过了一百人,这一趟苏州倒当真没有白来。

这些读书人里,有的的确是有真材实料,有的不过是徒有虚名,但无论怎样,他们都将在台湾新成一股新的势力,也正是目前台湾所最欠缺的:士子阶层。

尽管这一股势力将来有可能给丁云毅带来一些麻烦,但从目前来看,却能够给丁云毅带来足够的保护力量。

士子一旦倾心于你,那么任何来自外部的威胁,他们会自发的组织起来为你把这威胁挡回去……

“诸位,请回吧!”来到苏州城外,丁云毅抱拳道:“他日诸位无论是谁,想要来我台湾,我丁云毅总是欢迎!”

“项文,保重!”“妹夫,好好照看我的妹子!”

在张溥、邓牧之这些人恋恋不舍的声音里,丁云毅离开了苏州……

回家的路途尽管还很漫长,但终究还是能够到家的。在外漂泊的浪子,很快便能够回到温暖的家……

这次出来的时间长了,也不知现在台湾如何了。

不过除了伪造的军情外,秦云、谢天都没有什么情报送来,那也正是说明台湾风调雨顺,平安无事。

前面是段三儿在那开路,当中是几位姑娘的马车,丁云毅落在后面保护。

最后的那辆马车是柳如是的,行了一半,柳如是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朝在马车边的丁云毅说道:“大人的伤可要好一些了?”

“多谢姑娘关心,虽然还有一些不利索,但已经不妨碍了。”

柳如是担心丁云毅伤势,也不怕什么避嫌:“大人可要到马车里来休息一会?”

丁云毅一听大喜,能有单独亲近柳如是的机会,当真是求之不得,把奔霄系在了马车后,钻了进柳如是的马车,还不忘了假惺惺的说上声“打扰姑娘了”。

柳如是心里一点都没有防备丁云毅,总觉得丁云毅是当世无双的大英雄,总不会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举动,便是两人单独相处在马车里也是无妨。可惜的是她在这一点上却是实实在在的看错的这位“大英雄”,以丁云毅的性格来说,便是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丁云毅深韵“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一上马车,规规矩矩,还特意和柳如是保持了一定距离,这也让柳如是更加放心。

“以前我也听说过丁大人的名字,现在相见,比传说中的更加厉害。”柳如是的话中带着崇敬:“非但如此,‘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八个字,便不是凡人能够写出来的,大人之才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

顾炎武先生,梁启超先生,我丁云毅可对不起你们,把你们的名句拿来自己用了,可这也没有办法,我这也是被逼的,丁云毅在心里喃喃念叨着道。

柳如是哪里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是个“文坛大盗”兀自对“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几个字把玩良久,这才道:“丁大人,我新写了一首‘金明池·咏寒柳’,冒昧请大人品析。”

“啊,好,好……”丁云毅硬着头皮道。

柳如是低声吟道:“有怅寒潮,无情残照,正是萧萧南浦。更吹起,霜条孤影,还记得,旧时飞絮。况晚来,烟浪斜阳,见行客,特地瘦腰如舞。总一种凄凉,十分憔悴,尚有燕台佳句。春日酿成秋日雨。念畴昔风流,暗伤如许。纵饶有,绕堤画舸,冷落尽,水云犹故。忆从前,一点东风,几隔著重帘,眉儿愁苦。待约个梅魂,黄昏月淡,与伊深怜低语。”

一首“金明池·咏寒柳”,柳如是抬起头来,满怀期待的看向了丁云毅。

可怜这丁云毅哪里分辨得出什么诗词好坏,十句里没有记得两三句,只有那句“春日酿成秋日雨”听清楚了,便装模作样,大加赞赏这一句好。

也是歪打正着,柳如是偏偏也对这一句最是得意,顿时引丁云毅为自己知己:“如是也最喜这一句,不想大人也是如此,愿闻大人妙句。”

我的老天爷,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丁云毅心中一迭声的叫苦。自己肚子里就这点墨水,哪里会什么吟诗作对的?可要想收了这美人之心,不在她面前露上一手那可不成。

搜刮枯肠,想起了吴伟业吴梅村的“圆圆曲”,这首诗实在是太长了,只能记得开头几句,如今为了赢得美人芳心,吴老兄,我可对不住你了。

当下一本正经地道:“我是一个当兵的,原就是个粗鄙的人,既然姑娘想听,不免胡诌几句,还请姑娘不要见笑。”

说着在那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缓缓吟道:

“鼎湖当日弃人间,破敌收京下玉关,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红颜流落非吾恋,逆贼天亡自荒宴。电扫黄巾定黑山,哭罢君亲再相见。”

也幸亏丁云毅记不得全诗,要把“圆圆曲”都吟了出来,非露破绽不可,可就单独这几句,却是不露声色。

“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柳如是眼中泛着奇特光芒,看似极爱这两句:“冲冠一怒为红颜,好句,好句,只这一句,便足以流芳百世。只是听大人这诗里意思,似乎是为某位姑娘而作,不知是哪位姑娘有此幸运,能得大人为其作如此佳句?”

那位姑娘叫陈圆圆,现在正在老子的台湾,等着老子去把她收了呢,丁云毅心里嘀咕着,面上却是非常凝重:“这却不是单独为哪位姑娘写的,当年我在海上大战海盗,我的爱妾韩小小,以一曲琵琶助战,督促我奋勇杀贼,报效朝廷,这便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故事的由来了,至于后面‘红颜流落非吾恋,逆贼天亡自荒宴。电扫黄巾定黑山,哭罢君亲再相见。’这几句,却是我在横扫流寇之时,眼见百姓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心中不忍,有感而发罢了。”

他这几句纯属胡扯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柳如是微微点头:“原来如此,电扫黄巾定黑山,引的怕是三国里的故事,只是哭罢君亲再相见似乎用得略有不妥……”

丁云毅哪里懂什么妥不妥的,他能记得这八句自己已经觉得很了不起了。

“小女子才疏学浅,妄加评议,大人见笑。”柳如是回过神来说道:“想来大人这句话是另有深意的。”

老子的唯一深意就是想着怎么把你收了,丁云毅心思转动,一不小心动到了伤口,“哎哟”叫了一声。

“大人是动了伤口吗?”柳如是急忙凑上来道。

伤口的确是动了,但以丁云毅的体格来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柳如是这一凑上来,虽然是男儿装束,但一阵阵好闻的香气却扑进了丁云毅的鼻子里。

丁云毅心神俱动,忽然轻舒臂膀,把柳如是轻巧的揽进了自己怀里。

柳如是猝不及防,整个身子都被一个男人抱住,柳如是满面通红,却怕被马车夫察觉,既不敢挣扎,又不敢发出呼唤,只是低声道:“大人庄重。”

庄重?到了这个地步你让我庄重?那本大人还算个男人不?丁云毅手臂略紧,把柳如是横放到自己腿上,低低在她耳边说道:“我在南京时就听过姑娘之名,心中仰慕已久,听说姑娘隐居杭州,这次便特意经过,为的就是一睹姑娘芳容。”

柳如是坐在一个男人腿上,又被男人抱住,男人在自己的耳边说话,几乎贴着,耳边酥痒,偏偏这个男人说又是“文武全才”,让人仰慕,说的话又极甜,柳如是也不禁心神荡漾,咬着嘴唇轻声道:“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早就在动坏心思了……”

丁云毅笑着低声道:“我原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姑娘难道现在才知道吗?第一眼见到你,你穿着男装尚且如此迷人,我常想若是你换上女装会是何样?岂不是让全天下的男人都要被你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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