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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明(159)

“大人吩咐。”谢玄和孙熙鱼齐声道。

丁云毅略一思考:“交三千两银子便能得到郑家令旗?好,那我就交这笔银子。你二人来台湾为我办事,郑芝龙未必知道,你二人前去试探下,如果真的如此,那你二人就出了这笔银子,三千两,一两不少!拿着郑家令旗大摇大摆的去做买卖!”

谢玄和孙熙鱼相视而笑。

这办法丁大人是怎么琢磨出来的?问死对头去买通行证,然后再在死对头面前做生意?郑芝龙只怕做梦也想不到丁云毅会这么做,等他发现,只怕银子已经赚了一大笔了。

“这是第一步,虽然有些失了我们志气,但能赚到银子将来就有了打败他的本钱。”丁云毅斩钉截铁地道:“第二条路,我要动用泉州知府衙门力量!由其颁发通文,准许我等出海经商!”

一众部下立刻明白,大人这是要动用官府的力量来和郑芝龙对抗了。

虽然泉州知府叶原先签署的手令,在郑芝龙面前一点用都没有,但这终究是正经的官府手令,郑芝龙不怕,他的那些负责拦截的部下未必便会没有顾虑。

一旦强行拦截,必然和泉州府形成水火之势,而这也正是郑芝龙不愿意看到的。

丁云毅在那停顿了下,然后慢慢说道:“理,我们有了,如果郑家强来,那我不得已,只能强行打开一条通路!”

众人一惊,难道大人准备和郑家提前开战了吗?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公然开战,只怕朝廷会摘了我的帽子。”丁云毅微笑道:“况且,我们也没有这个实力。可我们不敢真打,难道他郑芝龙就敢真打了吗?我派出商船就是要探明他的底线!”

郑芝龙的底线,已经露出来了!

他强横,视福建和海上皆是自己的私人地盘,但他却不敢真的动手!他充其量,只能利用自己船队中的部分船只,冒充海盗对不听话的商船给予教训。

可虎贲卫水师也已经有了一定规模,除非郑芝龙全力以赴,调动主力,否则仅凭他的那些冒充海盗的船只未必是虎贲卫水师的对手!

这,就是他的底线、弱点,而这些已经被丁云毅牢牢的掌握了!

“我要集中战船,来一次成功的护航,强行杀出一条路来。”丁云毅的话不再有任何犹豫:“郑芝龙能够调动多少船?全部?不,他没有这个魄力胆量。这次由我亲自护航,打出我大明的旗号来!我就是要面对面的看着,他敢不敢劫杀我!”

丁云毅已经下令决心,集中主力,亲自护航,在郑芝龙的封锁圈里打开一个缺口。

以弱对强,未必没有胜机。

丁云毅骨子里顽强存在的冒险性格,再一次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第二百零三章 “荒淫”的丁云毅

金鹰城的各项事物,在丁云毅和所有部下的努力中,逐渐有些走上正轨的意思了。

可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不过,丁云毅总算能够稍稍松上口气,去迎接自己新婚妻子的到来了。

这两位妻子也当真不容易,新婚之夜,便送别丈夫,独守空房,毫无怨言。丁云毅收复台湾之后,整日忙于公务,根本无法抽身,要不是部下帮他把妻子接来,夫妻天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团聚。

“姐夫,姐夫!”

一见到丁云毅,阿湖已经连蹦带跳的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丁云毅的手,眼泪都几乎要掉了下来:“姐夫,你怎么现在才把我们接来?姐姐和韩姐姐自打你出征之后,天天都在想着你,念着你,后来听说你光复台湾了,高兴的和什么似的。”

丁云毅大是愧疚,可又定了定神:“早和你说过了,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哭着鼻子,将来怎么和我上战场建功立业去?”

阿湖吐了吐舌头。

“你姐姐她们呢?”

“秦大哥安排他们到你的住处去了。姐夫,你发财了吧,现在住的地方好大。我一进去,都快要看傻了。”

“是啊,是发了一笔大财。”丁云毅大笑:“阿湖,自己玩去,不要打扰我和你姐姐们见面。”

丁云毅的住处,就在金鹰城原红夷长官公署内,之前是普特曼斯和助手们住的,有八间房子。秦云专门派人重新布置了一遍,当成了丁云毅一家人的住处。

丁云毅进去的时候,阿喜、韩小小、吕雪、吕慧这四个女子正在那低低窃语着什么,不时捂嘴发出笑声,神态甚是亲密融洽。一见到丁云毅进来,四个女子一起站起,欣喜地叫道:“丁大哥……夫君……姑爷回来了……”

四个人三种叫法,听的丁云毅有些乱:“夫人一路辛苦。”

吕雪、吕慧急忙倒茶的倒茶,准备洗脸水的准备洗脸水,阿喜又叫又跳,开心得不得了,好像眼前的不是自己丈夫,还是那个把自己当成小妹妹的丁大哥一般。韩小小却道:“我们在澎湖听说了夫君收复台湾,一个个都高兴得很,夫君一战,名动天下,我们都也都荣耀。能够嫁给这样的夫君,便是要妾等做牛做马也都心甘情愿!”

丁云毅倒大是不好意思,旁人夸夸也就算了,自己老婆这么吹捧自己,当真有些不太习惯,讪笑着道:“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了不起,差点就把命给送了。”

那里吕慧端着洗脸水来,丁云毅很不习惯。在军中时候,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草草洗了把脸,净了下手,吕雪已把茶碗递上。

丁云毅喝了口茶,交还吕雪:“这里的房子都是咱的,你们看中了哪间便选哪间。”

“丁大哥,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房子。”阿喜一下变得兴奋起来:“当年澎湖有个蒋老爷,家里算是大得了,可还不能和这里比。从你大门进来到这,还得走上好长的一段路呢。”

丁云毅失笑,阿喜怕是把整个长官公署都当成是自己家了,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是啊,你男人我发大财了,眼下整个金鹰城,整个台湾都是我的。你们那个蒋老爷,怎么可以和我相比?”

听到“你男人”三个字,阿喜脸上一红,随即又连连吐舌,乖乖了不得,整个台湾都是自己男人的吗?这可抵得上十个,不,一百个蒋老爷了。

“夫君千万不要自喜。”韩小小却正色道:“夫君本是做大事的人,一个台湾又算得了什么?我听说大丈夫当不满足于眼前的利益,而应当锐意进取,若是耽于富贵,那你失败也就不远了。”

丁云毅讪讪的笑了笑。

自己的这个妾,可当真有些正妻的味道。可话又说回来了,身边有个人时时这么提醒自己,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目光落到墙上,忽然发现有几副挂在墙上的画,竟然被布给遮起来了,大是奇怪:“这是什么意思?”

只这一句话,四个女人的脸居然瞬间变得通红,谁都扭捏着不肯先说。好半晌,一贯落落大方的韩小小也红着脸低声道:“你自己去看看罢,我们实在难以启齿。”

丁云毅好奇的起身,走到画前,掀开布来,一见之下忍不住失声而笑。

原来这几副画都是普特曼斯留下的,有些还是用来抵军费的,都是一些油画,更加绝妙的是,这些油画大部分都画着裸女。

这在西方人看来原是艺术,可到了大明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当初萨罗齐才到澎湖,拿出这样的油画来传教引起轩然大波,眼下又在丁大人的家里出现了。

回头看看四女,眼中都露出古怪神色,只怕是在那疑心自己挂上去的吧?当下有些尴尬:“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在泰西,这样的画到处都是,而且还都有意思在内。比如这副,说的就是圣经故事里蛇在诱惑夏娃偷吃禁果……”

“丢死人了。”眼光偶然落到油画上,阿喜满面通红的捂住了脸。

“泰西人骨子里总是野蛮不开化,全然不知道礼仪廉耻的。”韩小小也是一脸绯红:“夫君是堂堂正正的五虎游击将军,轻车都尉,把这些画挂在这里,让人知道了未免落下伤风败俗的口实,万一传到朝廷里,对夫君前程总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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