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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带金手指(729)

“老大啊,路上要注意安全啊,防着点儿贼人,现在外面世道乱。”

朱家伯母捶着腰翻个白眼,现在罗婆子经常抢她台词,她只能补充句:“带菜刀了没?”

“带啦。”朱兴昌慢慢消失在清晨的雾色中。

提这点,就要说朱兴德之前的与人为善了,他给知县大人办事那阵确实得罪了人,但也交下不少人。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名声在外。这使得留守看城门的小子们就算不看朱老二和朱老三的面子,提德子哥一声,也会给曾经的朱捕头一些面子,从不搜查有没有武器,很方便游寒村这面的人出行,身上带着保命的家伙什。

说起武器,也只能带菜刀锄头了,因为好些人家铁耙子啥的都被运酒队带走了。

“数数还有多少只。”人都走没,罗婆子才面露愁容。

水生爹说:“还有几百只。”

“哎呦我的天呐,这可咋整。”

朱家伯母提醒:“你先别你的天了,眼下还不至于愁鸭子,大不了费些事儿继续喂着,等天冷时像你说的,全杀了冻上就不那么着急卖了。你先看看鸭蛋吧。”

“今日又下多少鸭蛋?”

“老鼻子了,都快给我数糊涂啦。”

罗婆子捂着额头叹息:“先腌上吧,全腌着,等冒油的时候备不住就能卖出去了。”

还有可能她儿子和朱兴德就回来了。

所以有句心里话她没说出口,她其实一点儿都不盼着天大冷起来,冷就意味着,她的儿子儿媳和那些运酒的亲人们,在外面更遭罪。

……

与此同时,左家新宅这里。

左小稻和左小豆比罗婆子还心焦。

罗母属于是被逼无奈活计多,而她俩是自己找活干,忙起来才能分散精力。

左小稻胳膊都快要切肿了,脚边摆着六个大盆。

豆角切丝晾晒,晒干留作冬日化开炒菜吃,茄子切片晒蔫吧了制成耐放的茄子干。

她二妹小豆正在吭哧吭哧搬大石头,刚腌完一缸酸菜,需要用大石头压在新腌的酸菜上面,让新菜往下沉一沉,这样过些日还能再续进去几颗酸菜,不浪费缸里的地方。

“快放下来,我和你一起。”

“不用,大姐,等会儿咱俩将堆在房前屋后的萝卜放进地窖里吧,省得娘和爹回来干了。”她爹不可能做到像满山一般,一边爬梯子一边背大半袋子萝卜下地窖,腿上肩上没那个力气,只能几个几个的来回折腾。在小豆看来,那和她们一样,何必等着爹回来干活。

再说,今日娘和外婆去了老宅那面,爹去弄柴火垛了。这几人不一定会啥时候忙完回家。还得去养殖场看看呢。那面现在家里没养鸭子,养了二十只大鹅,四十只鸡。

小稻问妹子:“行,不等爹了,咱俩干。你窖门敞开没?”

深窖,不提前敞开门放一会儿,人爬梯子下到窖里容易窒息。

“早敞开了,等我再腌完一缸酸菜的,咱俩就搬萝卜。”

其实姐俩哪是只有这些活啊,旁边满山和小豆家院落里还泡着几大盆鸭毛呐。

老罗家养太多鸭子了,每天都能剩下一堆堆鸭毛。

鸭毛用热热的草木灰水泡着,按理肥皂水更好,但这稀烂贱的东西不舍得用肥皂,用草木灰水洗掉鸭毛上的油脂污垢,洗完后再用清水冲洗晾晒。讲究些的再上锅蒸完晾晒就更没味道了,可那样废柴火,左家只冲洗几遍差一不二的晒蓬松就装袋。

最初发现这玩意儿暖和,还是朱兴德他们没离开前,罗婆子将鸭毛攒成堆、堆在鸭舍临时搭的歇脚炕上。反正是啥玩意儿到她那里都舍不得扔。那时候天气还没必要烧炕呢,炕挺凉的,她累大劲儿了午睡不小心滚到攒的一堆鸭毛上面,睡醒一觉发现还挺暖和,她就和大伙说了。

朱兴德当即决定让洗洗,别一股子味儿,然后用鸭毛置一些出门用的面罩、护膝、脖套。

就这么的,现在左家、罗家、朱家人都知道这玩意儿暖和,不舍得丢,干脆全洗一洗晒蓬松,要么用来塞进棉袄棉裤和被子里,要么制成门帘子或是棉窗帘,用不了就存着,反正现在啥不多、就屋子多,给啥都存得上。

今年左家晒秋菜,压根儿不需要登梯子放在房顶了,各院子就够用。

可此时,小豆早将自家院子泡的鸭毛忘得一干二净,这是她生孩子留下的后遗症,从满山走了更邪乎,总是拿东往西。

姐妹俩正说话呢,研究将萝卜下到窖里后,今晚是烀倭瓜吃还是做些干粮,从做饭又扯到朱兴德他们不知道有没有热汤热饭,大门响了。

兰草挎着一小筐蘑菇走了进来。

小稻意外:“你咋来了?你婆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