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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带金手指(710)

左撇子打蔫说:“那些大药商同意,那是人家有家底,咱家却……”

朱老爷子沉声问小孙儿:“德子啊,那既然你都明白,你别告诉咱,你还同意了。”

“爷,能推吗?那是知县大人以父母官的身份在和我对话。不是李知县私下里和我商量。”

朱兴德哪里想到,他家在北方折腾着卖点儿烈酒,还卖出点名气沾沾自喜呢,就赶上了边境打仗,那里需要酒,他们永甸县还离边境近。要是不近也犯不上找他,有名气能支应起前线的酒商南方和鲁地有的是。

只能说,凑巧全赶上了。

白玉兰道出了大家的心声:“不干也得干呗?”还不给全款,还得自己找人。

要不是怕了民干不过官,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父母官,这可真不是什么好订单。

朱兴德却忽然有点儿激动道:“娘说的这个原因自然是主要的,我们作为老百姓既然被选中只能听令。要是违令,不是咱这个乡下人家能承受的起。但也有点儿别的原因。你们不知道,前线打的很惨。”

李知县的将军嫂子一家,被潜入城埋伏的敌军俘虏,随后从老到少,最小的儿子才三岁大。

三岁大的小孩子,要杀要剐,你倒是好好杀啊,先给小牛牛割掉,喂了野狗,还在城楼前当众羞辱了将军夫人和将军十二岁的女儿。

两个月前,李知县将军正面应敌,最终战死于沙场,被敌军大卸了八块。

现在是一名六十岁的老将,本是一身伤病到了荣养的年岁,却重披战袍主动请缨,从京城来了前线接手。

还有那里的百姓,日子过的极苦,别看好似离永甸县不远,咱们偏于一隅,感觉不到,但实际上那里却有很多百姓主动留下了,和士兵们一起把守城门。

因为住在那里的人知道,城门开,将有更多的人受难。

另外,这次征兵主要是从南面调来的,听说还有许多有识之士,自发从鱼米之乡富饶之地,主动召集人手在向两方腹背受敌的前线之地捐献各种物资。

或许血本身是热的,朱兴德明知道家里没啥资本作出大贡献,可是在听了以上种种,面对李知县念叨出的死亡人数,看到李知县提起将军哥哥红了眼睛,听说李知县这次要亲自在秋后后押运粮食奔赴前线,他应了,一起。

就当被征回兵了。

那一刻,他承认脑袋里,没啥以前想得到什么候的想法。

他想的全是,要都是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都要做点儿啥就得有名有钱,那哪里来的那么多默默无闻奉献的人?那南面那些主动给捐献物资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那他们为啥还要做其中一份子。

这说明人活着,总是要有点儿大家小家的寄托的。家要是没了,还过什么小日子?恰好他又赶上了,县衙主动找到他,他能出上点儿力气。那咱就不能躲。

李知县问他,“那人手问题,你是怎么想的。”

朱兴德当时答的是,相信一定会有人和我是同一个想法,就当是被征回兵了。

白玉兰感觉只出去热了口饭的功夫,屋里这些男人们就像要翻了天似的。

全都在咬牙说,干。

不就是有很大可能过后不给挣的钱吗?朝廷穷了,那就当作这趟活不挣了,给白酿一回。

不就是有很大可能,不但一文钱不挣,而且还要搭些雇佣车队和人手的钱吗?

快划拉划拉账面。

左撇子对准账簿呸呸吐了口吐沫,开始翻账本。看看留出家里正经过日子会用到的,还有多少能拿出来活动,有多少拿多少,大不了就当打水漂从没挣过这钱。回头打赢了帐,世道安稳了,咱再从头再来。

杨满山用郑重的声音说:“小豆,对不住了,秋收后,我要和大姐夫一起去前线送酒。我不可能让大姐夫一人去的,你能不能别劝我。”

左小豆:“……”

二柱子和六子是笑了:“反正德哥去哪,我们去哪。你们有没有人劝,我俩也要跟着。”

白玉兰:“……”

罗峻熙站起身那一瞬,微扬着头,别看晒成了黑驴蛋,却恍惚让大家头回见识到了,什么才叫秀才公的风采。

他说:“我也同去。我念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为的是什么,我不仅去,我还要给拿钱。”

秀花捂脸:“孩砸,人家不要你钱,要我酒,你拿银钱作甚,再说你娘也不能让。”

罗峻熙一秒变身,掰着手指头,弓着腰细细碎碎对秀花啰嗦道:

“外婆,咋可能不需要我出银钱呢,我打算从我娘那里要来,拿到咱家这。咱家不是要给酿酒,还要雇车?一路上要花银钱的地方有许多,您算算,只盘缠就要倒搭不少。总是不能花一个朝李知县要一个吧,咱家大钱都没要,咋可能会因为这种小事让知县烦忧。穷家富路的,处处需要准备充足。我从我娘那里能多要一些,咱家面对的困难就会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