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全家都带金手指(707)

那日去地头,有个女的和他说话,他当时听见却装作没听到。

不止那日。

自从他科举完回家,他一向是遇到女人,对方要是向他打听两句小麦在干啥,听那意思平日里和他媳妇交好,问他是要去找他媳妇,他才会回话。

异性要是只为和他打招呼,或是套近乎,他都是冷漠脸。

这个冷漠脸,他还是和大姐夫和二姐夫学的呢。

现在练习的能学个十成十。

可以说,他和姐夫们在面对陌生女人时,表情一模一样,都是那么的冷酷到底。

过了好一会儿,罗峻熙才挠挠脑袋笑了。

后知后觉,原来娘是感动了呀。

感动不好好说话,心里热乎大劲儿了,在趁机提醒他。

这么一想,罗峻熙忽然心满意足起来:

多好的娘啊,除了抠点儿、爱算计、嘴不饶人、挣钱没够、贪小便宜、再没毛病。

上次科举时,他就听说过一件事。

曾经同在一个书院,也是从农家考上来的一位秀才换妻了。

将以前门当户对的农家媳妇换掉,以生不出男娃为借口将妻女全赶出了家门,重新娶了一位老家那面有名地主家的女儿。

这件事儿,就是那位老兄的糊涂寡娘,趁儿子在外面念书时办的。

寡娘瞧不起以前的儿媳妇,认为配不上她秀才儿子了,也是为贪地主女儿家的嫁妆,暗下里就给那前儿媳撵出家门。

那事儿闹的很大,听说那位老兄受新地主岳父的压迫,到底娶了新媳妇进门,却由于成亲当日,前面被休的妻子堵着气投了河,闹出人命官司,和这次科举失之交臂。

你看看,同样是寡娘,他娘在这个根本问题上,不但没糊涂,而且还恨不得揪着他耳朵让他别丧了良心。

尤其是这次归家,他感受颇深。

就该这样的,他得去告诉媳妇一声,让媳妇也高兴高兴。

另外,罗峻熙慢慢摸透了婆媳大法,像这种事情一定要两面传话,这样做,他们家日子才会越来越蒸蒸日上。

……

这不嘛,等到罗婆子送走左家帮忙收麦子的亲人们,再脱了穗磨成面粉,就已经到了七月底。

此时,罗婆子难得休息一个时辰,正坐在屋前小板凳上,一边摘菜一边寻思:要不要给补份礼呢,真想装傻混过去。

唉。

罗婆子扔下手里菜进了屋:“婶子啊,小麦呀,你俩帮我合计合计,咱家有这么个事儿。”

仨人就凑到一起,主要是商量一番随多少银钱。

有些事儿在左小麦生完孩子后,还是变的不一样了。

别看罗婆子前一阵就让小麦管钱,但现在又是不一样的滋味儿。

现在是如何省钱、玩命挣多少银钱,不都是最后为多留给家里的两个孙子嘛。

……

集贤庄,罗峻熙伯母二嫁这家。

周正的三进农家院落里,只丫鬟烧饭婆子赶车老头就养了八位。

说罗峻熙大伯母二嫁到富裕人家吧,还没到富贵的程度,只能算是几代下来很殷实。

说人家嫁的一般吧,那也确实有点儿昧良心。那不比罗家强?

此时,正屋里传来罗峻熙大伯母的嫌弃话语。

“你那个婶娘,不是我说她,一辈子小家子气,我和她做妯娌那些年就很瞧不上她,眼皮浅的农妇。她是咋好意思托人只给捎来一两添妆钱的。一两还值当捎?她这是没来,她要是来,我非得磕碜磕碜她,就当赏给丫鬟了,我赏给她二两,让她知道啥叫没脸。”

罗峻熙堂哥罗俊生知晓娘说的是气话,咋可能做出像打发仆妇般给婶娘赏钱,冲堂弟现在的身份也不可能那样做,那不等于是结仇?

他娘无非就是过过嘴瘾。

却哄着亲娘说道:“娘,你可犯不上和婶娘真生气,她不一直是那样?而且您确定她收到二两能猜到这是在磕碜人?搞不好婶娘会乐呵呵揣走。”

罗伯母只想象一番罗婆子收钱的谄媚样,就感觉十分解气。没兴趣再继续寒碜罗婆子上不得台面,只轻哼一声。

倒是她女儿凤英坐在一边嘀咕句公道话:“这回我没觉得婶娘抠,别忘了稀饭哥成亲,娘也只让大哥随了一两。一两对一两,婶娘没对半扣下就挺好了。”

罗伯母一下子炸了庙:“你个妮子是哪头的?他们作为你亲婶娘、亲堂哥都没在你成亲时来给撑场面,你给他们全什么脸面?再说那时候的一两银礼钱和现在的一两是两码事吗?你出去看看,眼下这世道用一两还能买到什么。”

罗俊生也说:“小妹,你懂点儿事,娘这是为谁生气?再着,这不是只咱仨人在唠嗑,又没有当婶娘面前说,你何必为那面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