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全家都带金手指(601)

对了,听说田里养鸭子还增产。她家不算旱田,只三十亩水稻田再好好增增产,鸭子肥、粮食多就能挣双份钱。她已经算完了,她带着小麦认干吃些苦,去掉前期盖鸭舍的投入,净剩备不住她儿子的念书钱都能出来一大半,还有今年田地丰收的粮食钱呢。她抽空还要继续做大豆腐的钱呢。

到时儿子赶考花用就不愁了。

罗婆子深吸口气,看来还是得能挣,省着用真不行。

按理她家条件不差,可就是不敢花用。不就是因为罗峻熙是个无底洞,说不上啥时候就哗啦一下出去一大笔钱,等于身价一下子就会少一半。该咋形容呢,像是旁人家要卖房卖地一般难受,感觉自己花钱像个败家婆娘,在倒腾祖产。

可这要是用挣的钱就够供养罗峻熙的,不会动到本钱,那她买点儿什么好东西也不带怕的。

身价不少,还能供得起,谁会不舒心啊?

罗婆子心想:她到时也敢像亲家一家这么花钱。左家之所以敢买首饰,那就是因为人家天天往里面进帐。

……

早上鸡才叫完,李二媳妇就起身了。

拎着油灯打算烧水洗把脸去东院烀猪食喂猪。

来到灶房,冷不丁栽倒个人影。

这时候北方冬日,天还没亮呢,李二媳妇被吓的差些嗷的喊出一嗓子。

罗婆子算着算着帐,坐在小板凳上睡着了。后来小板凳没坐住,她不知不觉躺灶房冰凉的地上睡着了。

大清早的,白玉兰没顾上洗脸,急忙去找张瞎子给罗母摸脉。

罗婆子被冻病了。

被李二媳妇扶进屋时,打喷嚏外加头晕目眩,躺在炕上抱着棉被还浑身颤抖,嘴唇都不是好颜色。

问咋的了,她说全身骨头节疼。

秀花起身数落道:“又不好好睡觉。上回大半夜的去灶房,被人一棍子开了瓢不记得啦?不长记性,动不动屁大点儿事就去灶房蹲半宿。”

第二百九十三章

病了才知道谁好。

罗婆子喝完药后昏昏沉沉躺在炕上,听着白玉兰边吃饭边问小稻和小豆,过年有谁家来串门,都拎来了什么年礼。

说到兴起,白玉兰还让女儿们将有些年礼翻找出来瞧瞧,和女儿们小声念叨着人情方面的事儿。

什么差谁家人情,家里哪个闺女成亲,对方就来随过礼,没想到过年又送了年礼。要记下将来那家有事儿,礼不能薄了。

什么不差谁家人情,那家人真不咋滴,爷死去看过,奶奶死也没空手,过年却连走动都不走动。看着吧,这回家里仨闺女怀了娃,等生的时候,对方要是不来下奶,以后就和那样的人家少些来往。

罗婆子抿着干巴巴的嘴,她渴啊。

她都病了,亲家母她们叽叽喳喳的烦死了。

心想:你们可真行。

问过她两声想不想吃饭,她回句不吃,然后就不再搭理她。

有空唠那些七年谷八年糠,就不能多爬炕上瞅瞅,问问她想不想喝水?

长没长心呐。

她不吃饭还能不喝水吗?不能给她换换头上凉帕子吗。

要不说呢,差一层是一层。

罗婆子身体难受,情绪郁燥。

像是转移疼痛一般,在心里没少挑大家理,认为大家对她通通不够重视。连小稻小豆也不放过,觉得这两位没伺候过正经婆婆的就是不行,一点儿没有眼力见。

那谁行啊?

说一千道一万,还得是她自家儿媳妇。

小麦喂完后院躁动的牛,又急急忙忙跑回前院探视躁动的婆母。

“娘,我婆婆还没吃饭呢。”

白玉兰她们话题一顿,看眼炕上的罗母:“没有呢,你大姐问两遍了,说是啥也不想吃,嘴里没味儿,眼下可能是睡着了吧。”

白玉兰才说完,罗母忽然像牙疼似的嘿呦一声,似是在说“我没睡着,我要吃要喝。”

小麦犯愁:“饿着可不行,我去煮些小米粥,煮个鸡蛋,拌点红糖试试。”

从这之后,小麦除了要给罗母单独煮些顺口的饭菜,一天四顿熬汤药,还要给发烧的婆婆时不常揉腿,用酒擦身。

就这么小心翼翼伺候了十天,左小麦很怕罗母生病,罗峻熙在外念书分心,罗母的病况才慢慢转好。

可是谁也没想到,罗母从年后一直到春天,不只生一次病。

在这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她又连续生了两场病。

一次是在大半个月后,罗婆子带着儿媳妇去县城钱庄“掰开”银票。挺大的数额,就那么化整为零了。

在还给左家二百两束脩费当晚,小麦来到堂屋本是要取布料,趁着晚上睡不着觉,想给远在府城的罗峻熙做几双新鞋,忽然发现罗母嘴唇莫名发白,说心直突突,两手也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