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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带金手指(519)

然后刚才还闹得欢的老黄牛们就瞪眼瞅瞅,莫名其妙消停了。

消停了。

站在堂屋门口的左小麦,大松了口气,不枉费她离开家时,将染了她血的布随身戴上,让罗峻熙刚刚将血布捆在野牛头上。

站在两头野牛身后的罗峻熙,也同步大松了口气。

不枉费他将圆房的带血破布随手塞到怀里。

他现在正将这块布,像展示牌一样悄悄摸摸展开。

发现有好些村民站在大门口在叽叽喳喳说话,有那种胆子大的婶子大娘已经探头看了过来。

罗峻熙怕让人瞧见他举着一块带血的破布,急忙掩饰般擦了下脸塞进怀里。

“这是怎么了,这牛又消停啦?”

牛主人们也稀里糊涂,苦着一张脸拍老黄牛:“作,真能作。大晚上的,把特娘的牛圈撞出个大窟窿,你发什么疯。”说着话,就要急急将老黄牛牵回家。

也有村民发出疑惑:“咱村拢共没几头牛,咋今晚集体发疯,还全跑到老朱家来了?”

这时,朱兴德已经从玉米楼子上面下来了,他不能任由大伙瞎猜。

这事儿可以往奇闻上整,却不能被扣上老朱家邪性的帽子。

毕竟“奇”和“邪”,村里人一传十十传百,编故事的方向不一样。

村里人又迷信,不,是大部分的人全都很迷信,谁知晓瞎说八道传着传着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这头牛,”朱兴德顿了一下,本想上前拍黑虎阿牛的头,这样说话显得有气势,却不敢随便瞎拍。

这头牛不是他驯服的那头,示意小妹夫隔着他点儿,帮忙拍一拍。

“它是头子。咱村可能也有耳闻,说俺们家去卖酒路上捡了不少牛,那不是胡扯呢嘛。要是随随便便都能捡到,咱大伙还猫什么东啊,啥活不干就一直在路上溜达呗。其实啊。”

朱兴德说到这里,还大喘气一下:“是误打误撞买了这牛大王。它其实是头野牛。就像老虎里有虎王,狮子里有狮王。牛大王受伤被捕在当地集市被卖,我就给买了下来。然后这才在路上,那不是要过许多山头嘛,有的牛就来了。”

朱兴德深知说话要真真假假才像是真的,又补充道:

“有的牛,别看也是野牛,但人家有主人。

后头来的野牛非要跟着牛大王走,我估么这些牲畜能闻到味儿,像咱人类似的,互相能感觉出来。

但是凭白无故跟着咱走,指定是不行的。

人家主人后来就找到驿站去了,俺们家寻思酿酒反正也要置办车,就给了银钱。哪是白得的七头牛啊,没有那种好事儿,对不对?

要真那样,我家还卖什么酒啊,累的老天拔地的挣钱,有好几头牛,其实补给了银钱。”

好几头是付了钱的,拢共不是才七头?

罗峻熙抿抿唇。

姐夫是真能胡说八道。

编,姐夫您再接着编。

但村里人可不这么想。

他们倒认为朱兴德说的是事实。

之前,各村瞎传说左家酿酒路上白得了好几头老牛,大伙就觉得这不是天方夜谭嘛。

可跟着押运的小子里,有好些品性是非常实诚的,不像撒谎。那些话又是从押运队伍小子的父母嘴里传出来的。说的有鼻子有眼。

恁是说左家积德,才使得天地万物厚待,连老牛都能空手套白狼。

有的村民就在半真半假中信了。

有的村民却背后嘀咕:那得积德多少?也没发现左家特别造大福、积大德,这不是扯犊子呢嘛。是不是边境那面的牛群便宜,左家为防止麻烦,不乐意下回运酒帮十里八村想买牛的人家捎带,才编的谎啊?或是不想太招摇,左家明明很有钱了,酒买卖这趟非常挣钱,却不想让大伙知晓一笔添置七头牲口。

两伙人还掐起来了架。

实诚的村民很维护左家:“征徭役那事儿忘了?你家没少个人去服徭役不叫跟着借光?那不叫积大德那叫什么,撩爪子就忘。”

但甭管是哪一伙人,掏心窝子讲,一头牛价值好几十两银钱,左家要是真的白得七头牛,那就是白得了几百两,还是挺羡慕嫉妒的,心里稍稍有那么点儿不得劲儿。

有点儿像是什么呢。

左家酿酒挣钱,咱没人家那个手艺,羡慕不来。也不去羡慕,没用。

十里八村的人家,尤其是殷实的人家看待酿酒这事儿,还是挺平静的。

别光看到人家挣钱了,咋不看看左家为卖酒担当多少风险。每次在大量生产前,不是要先有好些银钱周转买粮食才能酿出酒?一旦要是卖不出去,那就等于要倾家荡产。

咱没那魄力,不敢拿家当全部投入去干一件买卖,咱就只能拧成一股绳,再多多努力干活积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