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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带金手指(462)

一行人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想念家里的热炕头。

弄一热炕头,吃上几碗热汤面条子,然后倒下睡个一天一宿。

二柱子骑在马上,其实连着他也不好受。

他脖子上的袍子毛围脖,已经有一层冰溜子了。

他需要喊话啊,大喘的气也比朱兴德和罗峻熙多,一呼一哈,热气到了围脖上,再沾上淌出来的大鼻涕,只几天光景也再没了出发时的威风凛凛。

大约又走了两个半时辰后。

朱兴德拽住缰绳回眸看向队伍,不行了,得歇歇。

人不歇、骡子马还有老牛也要歇歇的,要喂食。

“柱子。”

二柱子拿出他德哥的虎枪向队伍打手势。

后面二十辆押车的小子看懂后,立即开始歇脚,且相互配合极为默契的干活。

只看,这支队伍极为训练有素。

有人很自觉的跑向路边搓雪,将残雪弄回来煮水喝。

有人掏松树塔。出发前带的燃烧物是松树塔。

靠着寒山就是好。

这玩意儿烧起来,比啥都热乎,还不像柴火那么不好烧,不像木绊子那么占地方且很沉不好带。

松树塔是各村好心人捐的。代表人物大王村大黑胖,她家就没少白给老左家。

这东西不贵重,秋天那阵上山就能捡到,附近十里八村好些人家有存货,你一土篮子我半框的,就能成全左家的运输队伍。

此时,松树塔燃烧起来,给寻来的残雪烤化了,弄温乎的一大半给拉脚的骡子喝,一半给人喝。

有小子们要是饿了,还会从车头取出冻的梆硬的大饼或是三合面大馒头,用根棍一扎,放在火苗子上烤糊吧的再就着热水咽下吃。

关于口粮这一块,左家真没抠。

挡不住最高长辈、人家秀花就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

秀花特意在出发前,组织好些老姐妹给蒸干粮。

那时,村里人通通知晓这事儿,听说蒸了好些锅呢,三合面馒头咋的了?三合面也要浪费不少粮食呢。所以大伙本以为跟着运输的小子们一路就吃这个了,结果秀花公开表示:“谁说的?咱家哪里是不心疼孩子的人,这只是零嘴。”

没错,零嘴。

左家人在朱兴德他们出发前就商议过,打算一路走,一路只要见到歇脚地儿就不要抠门,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就算遇到那种官家驿站,吃喝很贵,也要保证只要歇下前就要有热汤有肉有干粮。

路上行走遭罪,歇脚就要幸福感足一些。

务必保证每走五天,让这些小子们吃顿细粮,比方说肉丝面条了,或是馄饨之类的。

而村里老太太蒸的干粮大饼子,给孩子们一路带着,一是以防有什么意外别在外面饿死。二是,哪个小子万一在路上馋了或是饿了,掏出来烤烤就能吃。

反正大冬天的,不怕坏,放在车头绑着,每车绑一兜子,想吃就掏出来啃。

还别说,这些干粮,目前看真起了大作用。

朱兴德都饿了,下了马,他瞅了一眼那些烤馒头的小子。

二柱子立马咳嗽一声。

然后就一定会出现几位非常有眼力见儿的小兄弟,举着热乎的馒头跑过来:“大姐夫,三姐夫,柱子哥,给。”

可见,这些跟车的小子们,是经过层层选拔出来的,情商是除体格外的考察重点。

然后才是,你有技能啊?比如会不会爬树啊,会不会溜门撬锁啊,会不会下井像猴子一样利索,支帐篷速度如何,会不会挖坑。最好夜间还要眼神好。

这批跟着押车的小子里,甚至有一位会自制火把油的。

毕竟家里那面,啥都缺,就不缺干活的手艺人。选拔要求自然严苛。

而再看这些小子们,之所以不用朱兴德使眼色、二柱子不用扯脖子喊话,能在停下就按部就班训练有素烤火喂牲口,全是游寒村左里正的功劳。

没离开前,左撇子和朱兴德都忙啊,要出发了,忙的事儿极为多。只兑碎银子就去了两趟钱庄。

罗峻熙又没正事儿,他是忙着在外婆、丈母娘和媳妇刷好感抢活干,也就没人有那空闲训话这些。

是左里正撑起了这一切。

默默的拿着录取名单,给这些小子挨个找来,提前叫到家里。

当时,左里正家的大堂屋里,或站或蹲好些人。

听说左里正是以问答形式教导的。

左里正曾站在最前方提问过:

“一路上要喝的水怎么解决啊?你喝水囊里拔凉的水,你作为人,可以认了。但牲口一个月余下来哪能行,那玩意儿不比你金贵。也不想想,凉水喝多了那不得跑肚拉稀?牲口腿软,车翻了,你们拿啥赔。”

还曾出题问过:“路上途径哪个村,你们要是夜里入住哪家,到了人家都要干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