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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带金手指(355)

而水生心细,他是负责跟着梁主簿。

倒不是想知道地点,梁家哪有县里坐地炮不知道的,那一打听就知晓大门在哪条街。

他主要是看看梁主簿都几时从县衙出来,几时回家,还常爱去哪里。

水生挑着的货物是毛皮。

秀花特意让小豆上的山,寻那些猎户家收的存起来的皮子,靠脸面人情赊账,卖出去自然好,卖不出回头能让送回去。

而水生挑毛皮行走在富人区,不显得那么打眼,卖别的,他也不合适。

另外,朱兴德的小兄弟们,还有在勾栏院巷子里,卖野蜂蜜、卖榛子松子的,一边盯人一边卖。

有走街串巷吆喝:山里红,山葡萄,大秋果的,和左撇子的炊饼一样,非常方便跟踪人,还不显眼,城里到处都有卖这些的。

有时候大伙还互换一下身份,今儿你卖鱼,明儿他负责去卖果子。

而左撇子的双重身份是,时而卖炊饼,时而摇身一变,帽子褂子一换,幌子支起来,变成算卦的、代写书信的。

他现在正盯着的,就是被他家鸡抓脸的那个贼。

巧的是,那贼的亲娘居然信了左撇子的邪。

左撇子捋着胡须说:“……你大海水,水命,属木,为死木,死木独出,怕金怕水……”

先拽一番词,再将这家人的情况说出来,他都盯着呢,他能说错?

最后再说,他已经看出来你老太太的四儿子不是干正经行当:“你四子有血光之灾啊……”

如何如何,马上就要死了。

被他家鸡挠的,能没有血光之灾吗,你等他三位女婿回来的,离死也不远啦。

即便要不回来银钱,得罪不起梁主簿,也要暗地里揍上一揍,再实在不行,等下一轮峻熙招野猪招啥的,跑你家来。反正这回知晓地址了。

所以说,他这卦象一句没算错。

然后惹得这婆子就像中邪一般,一下子舍了四两银钱非要给“大师”,让大师给破破。

在婆子看来,不给那么多真不行。

眼前这位大师说了,没看他只傍晚摆这么一会儿摊吗?

不轻易给人破解,都是随缘看,有缘人才可以给破解。

而必须要每日出来晃一晃,就是为了寻找有缘人,不是为赚钱。

你应该有眼力能看出来,穿这一身极为细发的细布衣裳,不是那种差钱的人。

左撇子这身衣裳,是朝左里正借的。

这婆子只能一咬牙,再添二两:“六两,凑个六六大顺,大师,这些还不够咱俩有缘吗?”

左撇子在心里咬牙,合着你知道你四儿子在外面干的全是不好的勾当。

而这钱,搞不好都是从他家偷的,全是他家的钱。

“好,我给你破。你摇卦吧。”

破你奶奶个腿吧,教出那么个败类,连坐就应该给你这个娘也砍头。

你听到你儿有血光之灾,你急啦。

你咋不想想,他在外面干那许多缺德带冒烟的损事儿,让别人家里从老人到小孩遭受多大的苦难。

……

当晚,只第一天,跟踪小组就已完成掌握近十位贼的住址。

才一天时间啊。

有的那贼,外面有相好的,谁和谁家妇人搞破鞋白天钻进院儿,咱都掌握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去掉这一天住店的花用、吃饭,还有收货的成本:

“叔,咱咋好像挣钱了呢。”

水生上前道:“是挣钱了,我还卖出块皮子。”

第一百九十四章 没事儿,啊?

水生卖的那块狼皮,被山上猎户姓黄的那家,留了好些年。

那家以前是逃荒的,老家发大水跑到游寒村。

游寒村接收了。

没地方就在山上住,慢慢地,被迫干起来猎户的活计。

而姓黄的这家人,为猎这只独狼,曾里老汉加两个儿子全受伤了,有一位儿子直到现在还跛脚呢,那老汉和儿子们当年躺在炕上大半年。

然后本以为会卖个好价。

可是将狼皮每次拿到山下问收皮子的,对方至多就给六两银钱,说皮子被扎的过于损毁,再多就不收了。

这家人就觉得六两太亏,仨人躺炕上喝那么多药汤子不算,还有一位儿子会一辈子跛脚,他家想卖十两,一头野猪还三四两呢,这可是狼。

就这样,狼皮剩下了,被小稻这次赊出来,然后又被水生误打误撞卖给一家大管事。

那管事的娘风湿挺严重,听人讲睡狼皮褥子好,还最好是公狼。

水生对左撇子报账道:“我卖了十五两,再多,他就不干了,说是早就和收皮子的打好招呼,让收皮子的给留意。我怕再叫价他缩了不买,就卖了。”

左撇子傻眼地捧着卖果子、卖鸡蛋、卖花生米、卖鱼、卖蜜等等的银钱,这又收了皮子钱,只粗粗估计,去掉成本,连给五叔家骡车的使用钱都扣除,他今儿一天净剩八两左右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