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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带金手指(225)

朱家伯母还道出了另一个秘密:

“行,吃穿可以不计较,反正你们仨是傻蛋。被你们祖父教的,谦让朱兴德那么多年,早就养成奴性。

可是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祖父打算将朱家分家一分为二。

你们堂弟要占一半。

就凭你们祖父的私心,你们堂弟甚至占一大半。

合着咱家人累死累活的种地,他朱兴德游手好闲擎等着现成的。这可涉及到钱,那是银钱!”

朱老大听完后,吭哧好半响,没说出一句囫囵话。

其实他很想劝,那是爷的决定,娘要是不满可以冲爷使劲儿,拿堂弟当眼中钉肉中刺干啥。

朱老二是莫名其妙地心态平衡了,心想:啊,要是一分为二的话,那上回分家,合着他们大房还占了便宜?

难怪娘那阵,着急忙慌嚷嚷分家,祖父前脚躺下,后脚就张罗。这是想要趁着口不能言赶紧分完。

朱老三直接将想法说了出来:“一分为二咋啦?娘,你就说,大哥之前讲的那些是不是事实就完啦,是不是叔和婶子不走那段路就不会出事儿?”

这给朱家伯母气的,一个大巴掌削到朱老三头上。

多亏朱老三头上套个麻袋挡雨,才没被打的脑瓜子嗡嗡的。

朱家伯母骂道:

“我说了,是井里死的河里死不了,你爷都没说过那事儿怨我,你和我嗷嗷叫唤什么?

你要是那样讲,那你婶子还是我给介绍的你叔,她娘家那么穷,她凭的是啥嫁进的朱家门?她享福的时候咋没人谢我。

就帮我回娘家捎个东西出了意外,这特么的就赖上我了,还要赖我一辈子是咋?

你有能耐告诉大德子去,没见过你这种里外不分的缺心眼子。”

朱老三顶嘴道:“婶子享啥福啦?人都没了。”

“她活着时,享的福多啦!”

朱家伯母被三儿子气个倒仰,都有点儿被气糊涂了。

而且她说德子娘享福那话,没扒瞎。

一样的妯娌,当年还是她嘴欠给介绍的,婚后过的日子却大不相同。

她男人啥也不是,一天就知道种地,后来又生病撩炕上。

小叔子却闯实,去哪都不迷路也不打怵。除了种地,农闲时还出门倒货,零碎八碎的回村卖,粮价也比别人卖的高,可想而知,她和弟妹的日子会相差多少。

一个干点儿重活就会被小叔子嘘寒问暖,小叔子恨不得里里外外家务活全包,啥也不用女人家干,还有银耳坠戴。

一个像老妈子似的伺候躺炕上的男人,哪也不敢去,娘家都没空回,亲爹死了没回去看最后一眼。成天离不得身给男人要裹屎裹尿。

朱老大不得不再次出面调停:“怎么说说又吵起来了。娘,三弟的意思是,我爷之所以偏心眼,想一分为二那么分家,不也是和那事儿有点儿关系嘛。寻思补偿堂弟一些。”

“快拉倒,什么补偿?你爷自来就是偏心眼。你叔活着时偏心你叔,你叔没了偏心德子,因为德子像你叔。你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这事儿让你学的,说的我好像背条人命似的,你给我抓走得了呗。”

说完这话,朱家伯母终于反应过来,对啊,就赖你小子。

你个和稀泥的玩应,你小子要是不嘴欠,你俩弟弟至于和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嗳嗳?娘,你咋打人,我都当爹了你还打我,你别敲我盆啊。”

“我打的就是你。挺大个男人,嘴比老太太都碎叨,让你陈芝麻烂谷子胡说八道。”

朱兴昌抱头:“这雨下的,娘,是要烂谷子啦,你快住手,咱们还是说回庄稼吧。再这么下大雨,咱家今年就要饿肚子啦。”

就在这时,胖骡一个尥蹶子,车突然翻了。

就是那么突然。

朱老大从车上摔下来时,一时间好有些无所适从,很是懵逼,不知道该扶亲娘好,还是该捡他盆继续扣脑袋上挡雨。

朱老二是一个大前趴,摔到胖骡脚边,差些被焦躁的骡子一脚踩吐血。

朱老三更惨,从车上摔下来,腰撞石头上。

朱家伯母也再不叭叭了,因为她摔进了水泡子里,摔了一个狗啃食。

朱家伯母抬起脸,满脸的污水,满嘴的黑泥和烂草,“我呸呸呸”,好不容易吐出这些恶臭的黑泥,抹把脸,紧接着又是雨水又是血水顺着她下巴流了下来。

朱家伯母摔地上、牙碰地,实实惠惠磕掉一颗门牙。

几人却顾不上打理自己,顾不上掉地上的面袋子和盐巴,还有棉被等家伙什。

他们伸着手在大雨中狂奔喊道:“骡子,骡子,你给我回来!”

朱家伯母说话漏风,跟着喊道:“撸子,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