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全家都带金手指(210)

凭姐夫对大姐那细心碎嘴子操心劲儿,恐是比大姐还闹心。

而最让人憋气窝火的是,大姐夫还不能与任何人撒火。

亲祖父躺在炕上,本来就要气过去了。

就刚刚,知道兰草上吊了,嗷的一嗓门那么大动静能听不到吗?老爷子急的从炕上摔下来了,屋里没人,全跑去看兰草,老爷子那腿摔的不轻,骨折了。

大姐夫才给郎中找完木板,又赶紧来听大姐这面的情况。

至于姐夫的堂妹兰草,眼下更是抱怨不得。

和一个才上吊被救回的人说啥呀?差些死掉的人,没什么精气神的躺在炕上生无可恋,再看见那脖子青紫一片也不敢骂啊。万一又给骂上吊了怎么办。

朱兴德启唇道:“不行,看书。”

就这么言简意赅宣布完离开。

……

当大家又重新坐回饭桌前吃饭,小稻是在自个屋里吃的,白玉兰陪着大闺女,左老汉特意去大屋陪朱老爷子去了,接过大姑爷给老爷子喂饭的活,忽然传来朱兴德在大门口骂周福安:

“我说没说过让你滚,别让我再废话。我没空打你。我妹子还不和你过了呢,滚!”

别看朱兴德和之前相比骂的不狠,更没有动手连踢再踹,但是那隐忍的声音里,已然能让人听出在愤怒的边缘。

吓的岁数小的娃子,哇的一声张嘴就哭了,嘴里干粮渣子都没咽下去就嚎哭起来。

李氏急忙抱起闺女回房,饭顾不上吃,怕闺女哭的小叔子心更烦躁。

大门外,周福安也终于走了。不走咋整啊,怕被四舅哥剁喽。

小稻在自己屋里咽不下去饭了,和白玉兰小声道:“娘,你说多愁人。我感觉甜水她爹离被气死要不远了,他那人,本来气性就大。”

“所以啊,”白玉兰劝女儿:“所以你就别因为孩子动胎气的事再埋怨德子啦,什么你家里人咋咋滴的,埋怨那些干啥。你吓着了,你当他没被吓着?谁愿意摊上这样的事儿。”

兰草在朱兴昌大房那屋炕上躺着,也听见朱兴德骂周福安的那番话了,心一热,眼泪顺着脸颊掉到枕头上。

这是从出事后,第一个敢说出“我妹子不和你过了”的哥哥。

那语气里敢大包大揽。

敢就意味着她还有娘家。

兰草哭的不能自已。

她之前以为给娘家惹了这么大的祸,没有人会要她了。

就她这样的,再没了娘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不干净,她想死以“朱家女儿”的身份死去,不进老周家坟,也不想做周家人。

却没想到,是四哥第一个说出我妹子不和你过了,我妹子。

“四哥……”兰草哽咽着。

从这一声喃喃后,兰草再掉下的泪只剩下了后悔。

后悔给四哥又添乱了,还让四嫂肚子里孩子动了胎气。

与此同时,大屋里。

左老汉听到大姑爷那声吼,也不再只劝慰朱老爷子赶紧喝粥。

忽然推心置腹和朱老爷子唠嗑道:

“唉,老亲家,其实我能理解你着急上火的心情。

孩子们日渐大了,不听咱们做长辈的话了。

常顶撞咱们的话就是,你又跟着瞎掺和啥,不明白咋回事你别吱声,还有什么,你着急除了添乱有啥用吗?

是,没用。

可他们说那话纯属放屁,咱咋没和别人犯愁呢,不就是他们亲爹娘亲爷奶才会实心实意的惦记。”

朱老爷子之前一直抗拒喝粥,连朱兴德喂,他都不喝,更不用说左老汉喂了,强喂到嘴边,他也不张嘴。

此时闻言,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朱老爷子慢慢扭头看向左撇子。

左撇子继续道:

“可老爷子,话说回来,有时孩子们顶撞咱们的话,好似也有点儿道理。

我过格了,你别生气哈。

就像是你老今天一样,你看看你这腿,又摔骨折了,解决啥事儿了?倒添了事儿。

那再着急,兰草不也得等大德子给抱下来,给找郎中,一样一样安排不是?你即使没摔骨折,你爬过去了,依旧是德子安排。

倒是你老因为心里着急,这一摔,你想想德子忙完那头,再忙你头,亲手给你老绑木板看见骨折的腿,那心得揪成啥样。

说实话,我都心疼我大姑爷啦。咱都这个岁数了,遇到家里接二连三出这些事情,咱们这些岁数大的又能处理得有多好?德子才二十岁出头,您的小孙儿已经各方面尽力了,处理的挺好,那你还着啥急。

咱做老的是不是就别添乱了?”

左老汉说完这话,有点儿脸红。

毕竟说出花来,也算是批评朱老爷子,他头一回干这种事。

你就想吧,他那老岳母那么不是东西,他都没有批评过,至多在心里默默吐槽,结果跑老朱家给大姑爷的祖父当面批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