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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带金手指(184)

此时,罗婆子要是知晓那几个妇人讲究的话,她一准会呸一声:你们知道个屁。

什么肉啊,占便宜啊,她们家已经上升到另一个层面了——能好好活着就行。

自从她儿子有了能将野猪招家的毛病,她已经没心思去琢磨那些妇人之间的算计,一天天有点儿动静不够吓死的。

就比方说昨儿,东院林家老两口没在家,其他人也全在地头,家里只林家那小儿子在家打媳妇,那林家小孙儿跑过来哐哐敲大门,不是好动静地凿,想让她过去劝架,说爹要打死娘了,都动刀了。她当时正在后院茅房,吓得屁股都没擦提裤子就跑过来开大门,心扑腾的以为她儿子什么“噩耗”传来。

哪还有什么心思去寻思占小便宜。

罗婆子眼下是一边分神地琢磨,已经过晌午,到了游寒村就要天擦黑,虽然心跟长草了似的,但是太晚回来还要有人送她,这时候去不够添乱的,还是回去捡豆子吧,不如明日起大早走。

再着,这回彻底问明白了,左老汉只是晕过去,没人受大伤就不着急。

她儿子没有摊上“人命官司”就能松口气。毕竟左老汉真要有个好歹,也够她儿子和她家糟心的。

一边又在心里直嘀咕,这里面怎么还有小麦的事儿。

最稀奇的地方就在这。

虽然里正说的对,哪有传得那么邪乎遇到上千斤的猪。但是小麦那小身板为救她儿子杀猪?大伙传的见血眼不眨的人,真是小麦吗?

不能啊,罗婆子纳闷:她打骂那孩子都没脾气,面儿揉的人似的,不像是那烈性的。

村里的王屠夫忽然招呼罗婆子道:“罗婶子,俺家那猪肉你家还要不要啦,你家稀饭儿之前在我这里定挺多。我明早预备杀猪。可我听说你那亲家一家,猎了好几头大肥猪。”

“不要了。”

没一会儿,罗婆子走挺远又回来,可见她之前神魂不在,“我要那肉,多少银钱。”

“咋又要了呢。”

“唉。”

罗婆子直到算完银钱,她也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有气无力地叹一声。

有苦说不出啊。

罗婆子自个心里清楚:她现在去左家不敢空手,怕极了小麦外婆那张嘴。

不用猜就知晓,明日她去又要像拜神似的给人赔不是。

小麦那外婆准保会数落她,“你看看吧,为你儿子,这当老了都昏在大地里被抬回来。怎的,你空手进门,还预备要拎点儿大骨头回去呗?”

罗婆子为防小麦外婆说出这些磕碜人的话,她打算先拎块肉上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不是去占便宜的。

有时候,她也纳闷,她之前之所以打怵小麦外婆,就是因为小麦外婆像她肚里虫子似的,了解她就像农民了解大粪。几次下来就不敢动心眼,真怕眼珠子才一转,小麦外婆就能将她心里琢磨的倒豆子一样说出来。贼瘆人。

……

人就不能念叨。

怎的呢。

没等罗婆子赶往游寒村,第二日清早,沈秀花就背着小水壶蹬罗家大门了。

罗婆子披着褂子,一拍大腿:“艾玛,婶子,你咋来了呢,还这么早。”

“哼。”

“就你老一个人来的吗?”

“快给我煎个鸡蛋饼,熬点大米粥,吃完咱俩赶紧走。”

路上,秀花还数落罗婆子:“让你卖毛驴,到头来咱俩像个毛驴子似的赶路,还要走多远?”

一个半时辰后。

算卦那家。

大神附体啦,大神胳膊腿直颤动,抖完四肢又将头发揉乱摇起了头,时不常伴着一句不舒服的:“哎呀,哎呦。”

秀花坐在跳大神的对面,嫌弃地直翻白眼,问罗婆子:“她还得抽筋多久才能办正事呀。”

“嘘,婶子,别耽误仙下来,咱这回咱们可是正儿八经的批八字,不是问事,所以她还得抽烟袋呢,抽完才能说话。我见过别人批。”过程很麻烦,钱也花得多。

终于,大神说话了:“你儿子八字,是天月二德入命的八字。”

……

这俩没正溜的老婆子,从算卦家出来时已下午了。

望着远处隐约能瞧见的寒山头,这回变成罗婆子嫌弃道:“她也没算出来咱家稀饭儿招野兽啊,那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念喜磕我用她念?”

倒是秀花陷入沉思道:“天月二德,素食心慈,那八字就好似额头写着,我好欺负。才惹的这个来拱,那个来看。”

又念叨着:“山有大小,神分多样,望于山川,遍于群神,果真是个有来头的。”

“艾玛,婶子,你咋还会这些呢。”

秀花回过神道:“哦,玉兰她爹死那阵,我想过不将玉兰送走,就带着她,俺娘俩自个过日子。又没有营生,就背过几本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