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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带金手指(144)

小麦差些扯脖子喊人,不知道的以为进贼了。

多亏罗婆子从磨坊东屋及时回来,两只胳膊还挎着包袱。

“娘,你这是在干什么。”

“能为什么,挪一挪换个风水,图个好兆头。”她儿子都要被倒霉附体啦。

“您手里拿的是我的衣裳吧,那您拿我包袱又是为做什么。”

“你是我老罗家媳妇,还想一直住在那屋不成?不得搬回来一起住?怎么,不乐意呀,我告诉你,做人家媳妇的别忘本!”

没有旁人在场,罗婆子看看堂屋、看看门口,发现只小麦一人回来,语气立马变得很硬实。

她心想:

唉,她也就剩嘴硬啦。要是在儿媳妇面前,前后不一,变化挺大的,你说她也没面子不是。

她是长辈,只要那秀花婶子没跟来,自家儿媳妇,她愿意咋训就咋训。小麦不会告状,反正她这辈子都不带哄捧儿媳妇的。

打死也不能让儿媳妇骑在头上。

小麦真就好脾气地放下玉米筐说:“噢,那我帮您一起搬吧。”

搬的时候,小麦面上没什么,心里真挺感慨的。

依稀记得她成亲当晚,婆婆连拉带吐,连着两天。等回头好了,峻熙哥也被同窗找走啦。

而爹娘和俩姐姐在铺床那日,就将给她陪送的柜子和脸盆浴桶放在新房里,上面贴着剪纸大喜字。

然后婆婆将柜子和脸盆等有用的东西,通通留在峻熙哥屋里,让峻熙哥往后用新的。

将她这个“没用的东西”,带着换洗衣裳和被褥打发到磨坊东屋。

她现在还清楚的记得,罗峻熙前脚离开家门,后脚婆婆就去新房,划拉划拉将她的衣物收拾出来,包袱几下给捆好,一手俩,扛着就给扔到磨坊东屋炕上。

那神情、那姿态,且嘴上说着:

“你知晓我家是被逼无奈、外面传成那样才不得不娶你过门的吧?既然知晓,我告诉你,就自觉点儿。我儿子眼下读书最要紧,我们家压根儿没想在他科举前成亲,成亲耽搁念书。再者说,你岁数还小,甭惦记那圆房的事儿。”

小麦曾分析过这段话的本意。

其实本意就差明说:你要点儿脸,别跟个狐狸精似的碰我儿子一根手指头。

于是,她自打那以后就自觉,很配合婆婆,躲着峻熙哥。

当然了,峻熙哥在县里书院也很少回来。

想起那段往事,再看向婆母现在爬到她住那屋的炕上,将曾经扔到屋里的东西又自己收拾起来,和那天在新房一样动作麻利,只是这回是给“她”收拾回去。

左小麦以为只自己想起了那一幕,却不知罗婆子拿着那熟悉的被褥,也想起来了。

这被褥,还是她当初给找的。

再回忆起自己曾警告过小麦的话,一时脸上有点儿不自在,就是不太明显。

同时,在心里再次觉得,小麦憨厚。

罗婆子一边卷被褥,一边琢磨:

咱将心比心,换成咱被婆婆那么对待,眼下婆婆又巴巴的将东西收拾回去,吐出的话跟放屁似的不做数,换作那爱咬尖儿的儿媳,眼下夫君又要指望自己娘家,有倚仗,即便没有张嘴就说出一些难听话,也会脸上带笑、实际心里很不舒服地装傻充愣埋汰几句:

“娘,不是你老说的嘛,我咋能回去呢,住在一起多耽搁夫君念书……”

咱会寻思:总不能你撵我出去,我就要出去,你让我住一起,我就住一起,为那口气,指定也会阴阳怪气两句。

其实,小麦要真那样做,她眼下也要听着那小话儿。

然而,没有。

罗婆子扫眼小麦。

她那个傻儿媳正实实在在搬家,不用她啰嗦,就将东西收拾干净的,还将摆在窗台上种的小花都给搬到儿子那屋。

你说,一个女子,你这么主动干啥,也不怕个羞。

不知道的,以为小麦馋她儿子馋的不行了呢。

事实上,只有她这做亲娘的知晓自己儿子是啥德行,那都恨不得小麦洗澡,他去偷瞅,是她儿子馋小麦。

扯远啦,咱就说这个事儿。只能说,小麦憨厚,没揭她短,也没摆谱。

这种复杂的心情,让罗婆子脱口而出对小麦道:“岁数小就是好啊。”

岁数小的新媳妇,就是比那过门多年的儿媳妇好教。记仇也好哄。

“嗯?”

“嗯什么,没和你说话。对啦,你回来干啥?是稀饭让你回来的?”

小麦说不是,峻熙哥不知晓她回家。

想起外婆嘱咐的,要嘴甜些,小麦道:“我惦记您,正好我娘家玉米收口了,娘,那玉米可大个头啦,我去给您煮上,您尝尝。”

“先别忙那个,我问你,这几日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