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之前(61)

“嗨呀！毛主任您过誉啦！”王成毫不客气的接过表扬。

“没有过誉，我之前见过太多学生就是死气沉沉的做题，也不知道做题的依据是什么，就埋头苦做，不像你们这么有热情啊！”毛主任喝了一口清茶，摇摇头说。

“想当年，我和我的那几位自己同学也是互相切磋，好不自在啊！”毛主任开始忆往昔岁月。

方项着急知道结果，心中也并不觉得和王成、何霁等人是毛主任口中的好同学。

“毛主任，那……”方项及时把毛主任从回忆中拉出来。

“哈哈哈哈，小同学你性子急，不愧是率先发起挑战的人啊！”毛主任笑道。

不明白为什么原来一场火药味十足的pk在毛主任嘴里变成了友好交流的切磋。

“对了，可以问一下你们的竞赛规则是什么吗？”毛主任补充问道。

何霁老实交代了三人比赛的细则，包括时间和成绩的权重。

毛主任若有所思的在心里盘算，然后神秘的看向何霁：“听说你们赌上了晋级资格？”

方项有些心虚，但还是如实点了头。

“嗯～”毛主任从办公桌上拿出一份文件，翻开看了两页，然后说：“如果输了，你们真的能甘心吗？”

这话是朝着何霁说的。

王成心中预感不妙，但此时骑虎难下。而方项也读出了毛主任的浅层含义，立马接话。

“当然啦！我们京大的言出必行！何霁同学肯定也是，他当时在那么多同学面前允诺，那肯定一言九鼎啊！”

何霁被提及也没恼火，依旧神色淡淡，倒是王成心里疯狂默念毛主任那一眼只是偶然。

“哈哈哈哈！好啦我不卖关子啦你们自己看吧！”毛主任把文件递到三人跟前。

赫然就是按照成绩排名的考试成绩单。

出乎意料

名单第一行的姓名栏里印着的是何霁的名字。

依次往下为方项、王成。

何霁扫了一眼自己的总分和每道题的得分，就没再细看，让到一边。

何霁知道自己做题的状态，考完之后大概什么分数也能估出来，如今和名单上的成绩一核对心里也有了数。

他一开始刚来集训的时候确实对比赛的结果很重视，刚刚和何政吵完架，满脑子就是一定要赢得这场比赛，要证明给他看。

第一天的学习并不顺利，何霁状态不好，虽然有王成在旁边嘻嘻哈哈，但心中难免失落。

过往十多年何霁作为别人家孩子存在，从来都是别人追求的标杆，这种像别人证明自己的机会真是从来没有。

何霁满脑子都是何政的嘲讽，手下的题目和知识点明明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那天集训的晚自习何霁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假。

集训的地点虽然偏，但因为远离市区风景和空气都优质了不少。

何霁本来只是想随处走走散散心，不知不觉间就走到集训学校后山旁的小湖。

鬼事神差的，他停了下来，蹲下身，从脚边的泥土中挑出一块石子，又用手颠了颠，然后手臂一扬，石子就被抛了出去。

一道利落的抛物线之后是清脆的扑通声，声音在后山的怀抱中反复，然后逐渐归于平静。

这里没有易被惊扰的鸭子，也没有叽叽喳喳的少女。曾经有人跟他说生活不止一种可能，跟他说每个人要为自己而活，祝愿他独立自由。

那天何霁在后山湖边待了很久，想起很多人和事，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力学题目的激情，想起了探索和解题的乐趣。

最原始的快乐才是最极致的快乐。

后来几天何霁短暂忘记了外界的纷纷扰扰，只专注于一件事，就是手下的题目，这才慢慢的找回了状态。

其实何霁对于比赛的输赢并没有把握，早上对王成的回应也只是一个善意的反馈，他只了解自己的水平，但他不了解别人。

方项的挑战他可以不答应，但他喜欢这种竞技的感觉，这一点真的如毛主任所说。

何霁不在意成绩，不代表方项和王成不在意，他们俩人拿着成绩单两个脑袋近近的凑到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两个好朋友在说私房话。

此时这俩人脑子里正在疯狂运算，速度堪比计算机。

加加减减，乘乘除除，最后同时滴了一声，运算结束。

方项面如死灰，瞪着眼睛看着成绩单。

王成欣喜若狂，嘴角的弧度咧到天上。

毛主任看两人的表现也明白他们知道了答案，不过相比起这两人，他对何霁更感兴趣。

大一新生，无竞赛经验，却也是全场唯一满分选手。

“何霁，你觉得这次题目怎么样？”毛主任笑呵呵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