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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刺(89)

“呼……”

在场这么多人,不知道谁轻轻吁出了一口长气,在彼此对视中,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都亮了。

他们这些人,在进入第五特殊部队以前,就是天资不俗的精英。他们并不惧怕失败,但是如果他们努力过了,付出过了,却突然发现,在别人面前竟然犹如垃圾般是不堪一击时,他们内心深处扬起的,就是自信与骄傲被人踩成无数碎片后,取而代之的无力与无所适从。

李凡静静地看着陈徒步,这个什么“战力对比数据”,当然是陈徒步信手拈来鼓励军心的玩艺儿,今天他们被风影楼打得团团乱转,状态失常的,绝不仅仅是陈徒步一个人,而是他们所有人。就是因为看出了这一点,陈徒步才用如此简单的方把,把每一个人的思维,引向了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引导每一个人突破了心灵上的枷锁。

就是因为看到了希望,就是因为面对压力同仇敌忾,他们这批人的士气,在狠狠一顿后,必然会激增到一个全所未有的高度。在这片战场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风影楼,用不了多久不会发现,他将要面对的,再不是一群任由他欲取欲求任意玩弄的学员!

这才是真正的陈徒步,一个统率力过人,进入学校仅仅三个月,就把全班所有同学,都团结到自己身边的陈徒步!

“李凡,如何对付风影楼,就由你这位突击组组长来制订计划吧。”

陈徒步用看似不经意的方式,将接力棒放到了李凡的手里。李凡知道,陈徒步是想当众捧他,让他在同学们中间,获得更多的尊重与认可。还有,陈徒步更是想趁机看看,他李凡究竟有多少真材实料。

第三卷 过河小卒 第四十八章 王佐之才(下)

李凡还没有说话,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个笑容,因为在这个时候,龙王已经慢慢走进了他们这个临时避雨的山洞。

迎着一脸不敢置信的陈徒步,李凡轻描淡写地解释道:“龙王只是在单挑中输给了风影楼,并没有被他‘击毙’,根据考试规则,他仍然可以留在赛场,所以这一路上我都给龙王留下了导向路标。”

这一路上拖着受伤的左腿勉强跟踪,疲劳和痛苦,已经消耗掉龙王几乎所有体力,没有人能分清楚,在他的脸上究竟有哪些是雨水,又有哪些是因为痛苦而流出来的汗水。奇异的是,明明刚承受了一次最惨痛的战败,但是看着龙王依然挺立如山的身躯,不知道为什么,就连陈徒步在内,心里都不由涌起了安全的感觉。

就连他们所有人的士气,似乎都因为龙王的归队,而再次向上递增。

“本来我还只有八成胜算,但是有了龙王的归队,就连最后的两成,也一并囊括在手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李凡会有这样强的自信,在这种他们人员“死伤”过半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口出狂言。

“事实证明,风影楼很强,一对一单挑,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如果我们以三人为一小组,只要没有落入他预设的陷阱自乱阵脚,风影楼就根本没有任何胜算!所以,这一场战斗,我们必须遵守的一个宗旨就是,至少以三人为一个战斗单位,小心谨慎,步步紧逼,根本不风影楼逐个击破的机会!”

“还有,不知道大家注意了没有……”

说到这里,李凡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表情,“那群和风影楼在一起睡了六年的鸽子,在下雨之前,可一直在我们的头顶上打转呢。嗯,对了,它们当时在空中飞翔的动作,还有排列出来的队形,可真是有意思得很!”

听到这里所有人一起耸然动容,在几名队员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坐到地板上的龙王,更是用力一拍巴掌,放声叫道:“我说怎么风影楼好像对我们的行踪了若指掌,总能成功避开我们的追杀,又在看似绝不可能的情况下,对我们反戈一击,让我们一次次吃了暗亏。原来那群鸽子,跑到天空在给风影楼放哨呢,我操,这不是犯规特权嘛!”

“我们三十多个人,围追堵截他一个人,风影楼被迫无奈,把那的鸽朋鼠友都召唤出来帮忙,倒也无可厚非。再说了,能指挥一群鸽子在天空当自己的眼睛,这也算是一种军事特长嘛!”

没有人想去反驳李凡的话。

陈徒步话深深皱起了眉头,“风影楼在学校的校园里露天睡了六年,对风霜雨雪的抵抗能力,肯定比我们强得多,顶着暴雨继续追杀他,那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但是按李凡你说的来看,就算我们等到雨过天晴,风影楼指挥的那群鸽子,又会跑到我们头顶,为他通风报信,这样下去,除非他肯自己主动转身和我们决战,否则的话,我们根本无法追上他!”

“没错,头顶有这么一群打不得,赶不走,一直向风影楼通风报信的小东西,是很麻烦。”

李凡淡然道:“如果是龙建辉教官亲自使用这种战术,我们这批初级学员,那是应该立刻举手投降,反正最终的结局也不会有任何悬念。但是现在是风影楼……他是不是真的能把一群鸽子玩得如躯使臂,是不是真的能看懂鸽子用特殊轨迹向他传达的信息,那可就难说了!”

“我们不如做个小小的试验吧!”

说到这里,李凡突然想起了那只风影楼亲手制作,能够自动开枪的“树桩人”,还有它身体里那一枚绝对够酷,爆炸起来绝对够拉风的“阔刀”地雷,李凡不由淡淡摇头,并为之微笑起来。

“龙王重新返队,有了他坐镇,再加上陈老大的运筹帷幄,风影楼胆子再大,也不敢再对你们发起反冲锋。而我,等到雨过天晴,会亲自带领两名最擅长丛林运动突击战的成员,组成一支三人独立作战单位,游离于大队之外。如果风影楼通过鸽子的报告,知道了我们的成员数量,很可能会以为,我们只是另外一支面临淘汰命运,必须寻找到‘臂标’,再尽快撤出赛场,对他并没有多少敌意的学员队伍。一旦他对我们的身份,作战能力,产生错误判断,我就有机会,让风影楼在这场比赛中,付出绝不能承受的代价!”

“还有……如果我们的突袭战术失败,风影楼侥幸逃脱,我也能废了风影楼在天空中的眼睛。”

说到这里,李凡的眼睛里,猛然透出了一股锐利的光芒,他沉声道:“我们也学学风影楼同学,扎它十几二十来个草人,把我们的军装都套上去,然后分出几个人,一个拿着两个稻草人,在密林里到处乱走。我倒想看看,朱建军教官精心培养出来的军鸽,能不能分辨出稻草人和真人的区别。我更想知道,它们如果真的能分辨出来,又要通过什么方法,去向风影楼报告它们的发现。至少,现在的我,就算是用战术手语,也无法表达出‘敌方成员有三个,其中一个是真人,另外两个是稻草人’这么复杂的含义!”

陈徒步的眼睛亮了,他毫不掩饰自己对李凡的欣赏,道:“如果风影楼和那些鸽子之间的交流,只是粗放式的简单沟通,那么他很快就会发现,到处都有敌人接近,到处都是有敌人的踪迹!其中真真假假,他根本没有办法判断,更无法做出适当的应对。”

“对,”李凡一字一顿地道:“我就是要虚虚实实,我就是要让风影楼草木皆兵!到了那个时候,如果他还不肯放弃最自傲的空中哨兵,不出一个小时,他的专注力,他的精神,包括他的体力,都会在过度紧张中,被高速消耗得干干净净!喜欢风影楼的教官再多,教他的高级军事技巧再多,也不能隐藏一个事实……风影楼和我们一样,还是一个缺欠实战经验的新兵!”

“哼,弱音哨,的确是一件厉器,但它也绝不是无懈可击,至少风影楼用的弱音哨,还是一件漏洞百出的玩艺!”

李凡低声道:“我早就对这个东西的名字产生了好奇,已经仔细查过资料了。我们人类的耳朵,能够听到的是每秒钟振动三万两千次至三万八千次之间的音频。如果超过了三万八千次,我们用肉眼还能看到物质在颤动,但是耳朵已经无法再捕捉到它发出来的声音。但是鸽子和老鼠,它们却仍然可以听到。所以它们才能被一根看似吹不出什么声音的哨子召唤出来,但是想想看,连风影楼自己都听不到哨子发出的高频音,他又怎么可能用这种高频音,和鸽子、老鼠之间,进行系统交流,指挥它们根据战场不同情况,做出各种复杂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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