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女帝的三千后宫(161)
斗转星移之间,跨越千年的情谊还剩多少?
任诗情的态度大概说明了一切。
自报家门,很可能是自取其辱!
见了面又能如何?
身处这个时代,女女不被承认和接受,更何况她要面对的是她们。
能把爱平均分出去?
不能!
世道和自尊不允自己这样做。
“小姐,您的请帖请交给我看一下。”白手套再次申伸了过来。
秦妍被唤醒,她下意识的、往后一退。
第61章 大结局(一)天文导航
秦妍这六年在旁人眼中过的叫一个庸碌。
第一年,经常失眠,她时刻问自己这种逃避做法,是否完全正确。
当年仲夏之夜,她有幸寻得了答案。
空荡的街道,昏黄的灯笼着孤寂身躯,将影子拉得老长。
飞蛾绕着光芒舞动,用身体撞击着坚硬炙热的灯泡,它们并不是一定要温度,只是将这份芒,当成了月光,激发出本能的归途之心。
在月光不曾飘零的茫茫黑夜,这份恰似月光,给予迷途生物一种错误的“天文导航”。
世道变了,将锦喜当做千年前的阿喜,是一种错误,旁人亦同。
秦妍明白追逐的到底是什么,锦喜或他人,并不是自己命中千年前的月光。
她深爱千年前的她们,并不能因为投胎转世,且握有曾经的记忆,将爱强行灌加。
前世的苦痛,何必倾注今世。
她们有着各自美好生活,行驶正常的轨迹遭一道外力轰然砸入,碰撞出来的,极大可能不是耀眼的火花。
如已有正确的选择,再突逢千年前的爱恨纠葛,该是放弃当下,还是遗忘从前,皆是万般的痛苦和不舍。
秦妍不想将选择题摆在面前,让她们陷入两难境地。
但自己不是看破红尘的扁舟客、不是得大道的菩提僧。
她只想从这种错误的‘天文导航’里,寻些曾经爱人的影子。
她太想曾经的她们了……
于是,秦妍远远追逐,却从不靠近。
她在第一年的盛夏时节,就将云鱼送自己的水晶球,埋在了望尘山上的大树根下。
……
秦妍从不缺席景喜每一次演奏会,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
她不会买第一排座位,与爱人近距离接触,在茫茫人海中央,她都会给予那个人最热烈且真挚的掌声。
每当演出完毕,台上的景喜展露喜悦,秦妍瞧着那小小的人,总会止不住热泪盈眶。
阿喜终于长成独立自由的女性。
她富有气质、受人敬仰、不攀附、不依赖,在这个新时代靠自己的勤奋和天赋,站稳脚跟。
这是千年前的夙愿,在这千年之后,得以实现。
演奏会结束,秦妍会往后台送去一束铃兰,便随众人散去。
无数份的铃兰里,她那一束,从不落款,没有任何只言片语,单单的一束清香纯白。
这份保持一定距离的爱恋,夹杂些许心酸和无奈。
然而,平衡永远不能打破,自己永远不能言爱。
有些人明明出现在你的世界,你被她铺天盖地的广告和电视时刻装点生活,你只能将爱埋藏心底。
秦妍从不一个又一个城市追逐任诗情。
美丽的女子,应该骄纵鲜亮,任诗情永远是阿芙罗狄蒂怀里的红玫瑰,承四海寄爱,受红尘垂怜。
有一次,秦妍生病,离家不远处有社区医院,可她故意绕很远的路,前往省人医,费了好大波折,一次挂两个号。
其中一个,是慕容安然的科室。
心跳过快,成了合理理由。
当微凉的听诊器贴上胸脯瞬间,鲲鱼脊生冷的风雪、和风雪里汗涔涔的疯狂缠|绵,以铺天盖地之势,让身体溃不成军。
琉璃屋,那个被滚烫呼吸氤氲结雾的透明爱巢,成了心脏颤栗不止的顽固病灶。
秦妍躺在床上,仪器绑在相关部位,避无可避的、被慕容安然看个精|光。
羞耻,巨大的羞耻。
脸和脖子不争气,瞬时红遍。
慕容安然本着医者心,或是见怪不怪,目光并不在高耸白嫩处逗留。
她拉上了帘子,静静守在帘外。
一通检验,秦妍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克制不止身体的叛变,目光的反水,一切机能以一种拼了命的方式,拉扯灵魂和肉|体。
不能再待下去了,也不能再见面了!
她顶着满脸泪水,冲出了医院,冲进了大雨。
刺骨的寒,侵肌的冷,浇灭一切幻想和贪|欲。
走在深秋的雨里,众人才不见她滂沱的泪。
千百年来,天命容不得有些人的轮回转生,暗淡无光,封烟注定为人中龙凤。
秦妍也曾见过对方一次。
是一个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