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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子们内卷后我咸鱼了[玄学](64)

他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拿出一个咬了一口。

香蕉软糯、草莓甘甜、配着焦脆的糖浆,别有一番滋味儿。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甜食,但意外的喜欢。

他安安静静地吃。

但脑海里却不可遏制地浮出了顾禾的脸庞。

昨天,他收了顾禾的饭,并没有离开,相反他偷偷地躲在角落观察顾禾。

傍晚的晚霞倾泻了整片的天空,坐在窗边的顾禾被霞光笼罩,像是油画里走出来的少女,十分好看。

他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描绘这种感觉。

所以,顾禾究竟要做什么呢?

秦易安想不明白,他有些烦、又有些困扰。

此刻,宿舍门再次被打开,安静的氛围就像被投入了小火星,逐渐引燃。

“季哥?你怎么来了?”

“季言希?我的天。”

秦易安感受到骚动,但他冷漠惯了,毫不在乎,不过下一秒,斜上方的便被一道黑影挡得严严实实,他忍不住抬头。

季言希不苟言笑,但配上他短寸的头发,英俊的相貌,偏生带出几分落拓不羁。

他言简意赅地表明来意,“老师让我转告你,明天的实验课再不去,以后都不用去了。”

他眼底深处,仿佛一汪死水。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孤寂。

秦易安神色平静。

他一点儿也不想学这劳什子的数学,就算别人说他有天分,他也不感兴趣。

想必过了明天,一切都可以解脱了。

家人……也会彻底失望吧。

季言希又深深看了一眼秦易安。

其他人都说秦易安是翻版的自己,可在他看来,他们之间毫无相似之处。

秦易安有着这年纪男孩子炽热疯狂的心,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在自我放逐,对抗现实的不满。

而自己,才是个真正的疯子。

季言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诮笑容,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寻常。

正当他想离开时,突然看到了秦易安紧紧攥着的雪人糖葫芦。

[妈妈,做雪人糖葫芦为什么不把草莓屁屁的叶子摘掉呢?]

[妈妈,你会给我做一辈子的雪人糖葫芦吗?]

[好想生病哦,这样妈妈才会给我做雪人糖葫芦。]

季言希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他的身体里仿佛住着两个人。

哦,还有一段清晰的记忆。

年纪小时,他无法分辨现实与虚幻,经常受这段清晰记忆的干扰。

以至于现在,虽然荒诞不羁,但他始终觉得那是自己真实的经历。

甚至在在某个空间、时间内,他的确有一个温柔的妈妈存在着。

那是他的光,是他的救赎。

季言希的大脑忽然泛起了尖锐的疼痛感。

这痛感刺激的他整个人亢奋起来,明明阳光的脸上透出了几分邪。

记忆中,他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

为了得到更多的偏爱,他会想方设法让自己生病,只有这时候,他才会感觉到妈妈完整地属于自己。

妈妈喜欢成绩优异的孩子,他就努力攻克各道难关,在数学一途上逐渐取得了卓越的成就。

妈妈喜欢乖巧听话的孩子,他就努力装作软萌可爱,撒娇卖萌、比哥哥、弟弟们更小棉袄。

季言希知道记忆中的自己也有病,可那有什么关系。

他不由分说地抢过雪人糖葫芦,细细观察。

每一根竹签顶都完美地隐藏在草莓尖尖里,妈妈有很严重的强迫症,所以被竹签扎穿的草莓尖尖上有一粒白芝麻掩着。

“这糖葫芦哪来的?”

秦易安心里涌出了一阵不舒服的感觉。

他一点也不想和季言希分享顾禾的信息,挣扎着起身想要拿回糖葫芦,奈何身体虚弱没力气,根本就做不到。

季言希又嫉妒、又委屈、又难过。

这一刻,他又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了。

难道这一切是他太过于期盼见到妈妈杜撰幻想出来的?

可他不早就接受了妈妈不存在的事实吗?

季言希抬起手,看到腕上斑驳的疤痕,露出若有所思。

对,疼的时候,这个世界就是真实的。

“季哥,是顾禾给她的。”

“想了解顾禾,直接百度就行了,她大小算个明星呢!也不知道怎么到咱学校来了。”

季言希闻言,灰暗的空间轰鸣了一声,破碎了一条细缝,白昼般的光芒照耀进来。

他恍惚时会出现幻觉,但不重要的人从来不会出现在幻觉中,既然有人说话了,那就证明,这雪人糖葫芦不是他幻想的。

他有些不适应,但又有些期盼。

最后他的大脑有些混乱。

不过没关系,他很聪明,很快就能搞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