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入骨相思知不知(96)
我还没想完,陈初言却毫无预警的一头栽倒在我肩膀上。
别看他这瘦不拉几的样子,但这重量还是让我有些吃不消的。
我努力维持好身体的平衡,也用尽全力扶好陈初言,让他不要倒在地上。
“哎!陈初言,你怎么啦?”我冲他喊,可他还是没反应。
我这才注意到,陈初言身上传来的过热的温度。
“你病啦?”我问。
但也是徒劳,他除了轻微哼唧几声,就再无其他的话。
我把他扶到床上躺下,还很贴心的给他盖了被子。
他额前的几缕头发,被虚汗浸的湿透,紧闭着双眼,面色发白。
我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你怎么样?能不能听见我说话?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除了沉闷的呼吸声,陈初言并无其他反应,我又拍了拍他的脸,“陈初言,你不会死了吧!”
好在,这次他终于有了反应。
陈初言虚弱的睁开眼睛,“放心,我还死不了。”
看了我一眼之后,又瞬间闭了起来,但也就那一眼,我还是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嫌弃。
算了,他现在是个病人,我先不跟他计较。
“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陈初言再一次睁开了眼睛,“外面客厅的柜子里有感冒药,你帮我拿一下,先吃点药看看,不行再去。”
既然他这么坚持不去医院,我也只好顺从当事人的意见,从柜子里找到药,给他放在了床头。
见我接下来没动静,他又吩咐,“再麻烦你去给我倒杯水,这么干嚼,我怕咽不下去。”
他这是嫌弃我没给他倒水吗?
这病人还真是难伺候!
但我还是听话的去帮他倒了水。
倒完水,陈初言又开始提新要求了,“麻烦你扶我一下。”
扶着他在床头坐好,他又指了指身侧的枕头,“那个枕头帮我拿一下。”
虽然搞不懂他要枕头干什么,但还是给他拿了过来,并递到他面前。
陈初言继续指挥,“放在后背给我垫一下。”
我咬了咬后槽牙,把枕头给他垫在身后,动作不算温柔。
要不是他这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我真的会以为他这是故意指使我,把我当他的丫鬟来使。
“那个水杯...”
陈初言说了一半,看我脸色不对,瞬间改口,“我自己拿。”
他很识趣,我很满意。
怨气还没降下去,陈初言把杯子掉在了地上,‘哐嘡’一声,水花四溢,我慌忙捡起来,一杯水只剩下杯底的薄薄一层。
陈初言弱弱的尴尬一笑,见他这副病怏怏的模样,我忍住了嘴里的脏话。
擦地,洗拖把,重新倒水。
陈初言伸手要接,被我拒绝了。
这次,我是心甘情愿的。
“黄色两粒,白色一粒对吧?”
见他点了头,把药弄好放进他手里,等他把药送进嘴里,我端着水让他喝了一口。
等他吃完药,平躺在床上,他开始撵我。
“我没事了,你可以走了,你去上班吧。”
这过河拆桥,来的有些太快。
不过,站在他的角度想想,这也合情合理,他是老板,我是员工,他是资本家,我是雇佣工,我不干活,他就得损失。
不过他这极速转换的嘴脸,多少还是让我有点生气的,最起码连句感谢的话,他到现在都没有说一句。
我拿着杯子往门外走,还没有走出房门,就听见陈初言传来的几声咳嗽声,低沉嘶哑,他病的不轻。
他又不去医院,家里又没人,万一出点状况,我晚上回来,看到的会不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摇了摇脑袋,赶走这些‘诡异’的想法,他真是死透了,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再说,人家刚才已经直言不讳的撵我走了,我还在这乱操心些什么。
出门前,陈初言屋里的咳嗽声都少了许多,估计睡着了吧?
电梯内,家里的热水好像没有了,等下他要是要喝水怎么办?
小区门口,他房间的门我好像忘了给关上,那卧室里的暖气不都跑出去了?
地铁站出入口,我掏出手机给老刘打了个电话。
我很没用,我重新折了回来,回了屋内。
因为,我最后想着,我还是在家看着他吧,他要是真不行了,我也好送他最后一程。
给他叫个殡仪馆的车!
我捻手捻脚进了陈初言的房门,床上的他,气息均匀,但脸色却是由刚才的煞白变成了不正常的红。
总觉得不太对劲,我把手搁在他脑门上摸了摸,挺烫!
这时,陈初言醒了,他眯着眼看我,浓密的长睫毛充满诱惑,我赶紧缩回了手,但掌心还隐隐传来他的余温,真切,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