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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寡嫂,性别男(2)+番外

作者: 漱己 阅读记录

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他暗暗地吸了一口气。

年父并不赞同,正要说话,长子年知春进来了。

年知春阖上房门,面露难色地道:“镇国侯府派来的妆娘到了。”

年父闭了闭眼:“为父去向镇国侯负荆请罪。”

年知夏拦在父亲面前:“就算阿妹逃到天涯海角,镇国侯亦能将她抓回来,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年父狠了狠心,颤声道:“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爹爹何必说违心话?爹爹分明不想将阿妹嫁予那傅南晰。”年知夏当着父母、长兄的面换上了妹妹的衣衫,又往胸口处塞了些棉花,而后,含笑道,“我与阿妹乃是孪生子,除了性别不同,我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足以以假乱真。你们且放心,我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话音落地,他便开了房门,掐着嗓子道:“妆娘请进罢。”

他方才一十又六,尚未完全长成,这般掐着嗓子,乍听之下,与年知秋相差无几。

妆娘正候在外头,听得新嫁娘唤她,赶紧进去了。

年父叹了口气,抬步出去了,年母则是别过头去,不愿看。

年知春心下愕然,抿了抿唇瓣,不知该作何反应。

替嫁明显不是长久之计,总有暴露的一日。

年知夏瞧着铜镜中的自己,心道:如果我真是个女儿家该有多好。

妆娘夸赞道:“夫人生得花容月貌,待过了门,定能得到大公子的宠爱。”

她这话并非场面话,“年知秋”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眉眼无一处可增减。

年知夏故作娇羞地道:“谬赞了。”

上好妆后,妆娘将年知春请了出去,打算为“年知秋”换上嫁衣,却听见“年知秋”道:“由我娘亲为我换嫁衣罢。”

妆娘识趣地退了出去,一时间,这闺房仅余下年知夏与年母。

年母顿时双目垂泪,抓了年知夏的手,一言不发。

年知夏以轻快的语调道:“娘亲,今日可是我大喜的日子,不许哭鼻子,羞羞。”

这哪里是甚么大喜的日子。

年母笑不出来,劝道:“知夏,后悔还来得及。”

年知夏毅然决然地道:“娘亲,我不后悔。”

年母只得为年知夏换上了嫁衣。

年知夏笑吟吟地道:“幸好我的骨架子还没长开,与阿妹的身形差不离。”

年母看着年知夏,直掉眼泪。

年知夏取了帕子来,一面为母亲擦眼泪,一面安慰道:“我还没有报答娘亲的养育之恩,不会有事的。”

这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年知夏抱了抱母亲:“娘亲,别哭了。”

年母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又劝道:“知夏,你改主意了么?”

年知夏坚定地道:“我是绝不会改主意的。”

待得吉时,他低声嘱咐道:“娘亲,你与爹爹、阿兄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若是我不慎暴露了,我会尽量传讯予你们的。”

“娘亲记下了。”年母不情不愿地开了房门,放了代兄长迎亲的傅北时进来。

年知夏已戴上凤冠,盖上红盖头了,他看不见傅北时的眉眼,尽管如此,他仍是觉得傅北时踏在了他的心脏上头,一下又一下,教他浑身悸动,恨不得扑入傅北时怀中,向其诉衷情。

少时,一双锦靴闯入了他的眼帘,锦靴的主人正是傅北时。

是了,他自愿替妹妹出嫁的原因不单单是为了妹妹,为了年家,还是为了自己隐秘的单相思。

他心悦于傅北时,可他仅仅是穷秀才家的儿子,而傅北时却是镇国侯府的嫡次子,有着云泥之别,这一出替嫁能助他接近傅北时,他并不奢望能与傅北时两情相悦,他只是想离傅北时近些,再近些。

傅北时全然不知“年知秋”的心思,客气地道:“嫂嫂请。”

年知夏迤迤然地站起身来,随傅北时出去了。

傅北时倘使患有断袖之癖该有多好?他今日要嫁的倘使是傅北时该有多好?

他默默地想着,足下踉跄,额头一下子撞在了傅北时的背脊上。

额头生疼,心跳失序,凤冠险些掉落,他定了定神,抬手扶正了凤冠,并向傅北时致歉:“叔叔,对不住。”

傅北时停驻了脚步,回过首去,猛地嗅到了一股子脂粉香。

见傅北时不出声,年知夏再度道:“叔叔,对不住。”

傅北时淡淡地道:“无妨,嫂嫂可无恙?”

年知夏怯生生地道:“多谢叔叔关心,我无恙。”

“那便好。”傅北时继续向前走。

年家不大,须臾,年知夏已出了年家,上了花轿。

他稍稍拉开轿帘,偷看了傅北时一眼,便将轿帘放下了。

外头是热闹的吹吹打打,他心下百味杂陈,自是听不进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