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一只东宫狗(34)
福来赶紧拿来外裳欲给他披上,他却摇摇手拒绝。
福来忧心道:“殿下,要不然还是……”话未说完,景逸忽地道:“嘘!噤声!”
景逸屏息听去,顺着微凉的夜风,似乎风中有些动静。
他忽地转身向右走,大约走了百余步,再向右转,拐角墙边、大桂花树下、枯草丛中,依稀看到一团小小白影。
他不确定的轻声呼唤:“云儿?”果然看那一团蠕动着,“嘤嘤”哼叫。
他一喜,大踏步过去,喜来灯笼映照下,果然是云绣球儿!
他急怒,低声呵斥:“大半夜你怎么跑到这来了?”弯腰想抱她起来。
她却挣扎不愿意,又夹着尾巴,立着耳朵,转身向树下一处愤愤低吼:“呜呜!”
景逸望去,只见泥土中,露出一角褐色布边儿。他心思一动,不管云绣球儿挣扎,一把将她揽到怀里,沉声道:“福来,看看什么东西!”
福来急应,喜来高举灯笼,福来几下就刨出一包褐色锦布包裹,两下打开,忽地“呀”的惊呼,喜来在旁看到,同时“啊”了半声,又急急用手掩住呼声。
福来双手捧着那包东西送至景逸眼前,双手乃至全身都忍不住瑟瑟发抖,颤声道:“殿、殿下,这、这……”一时竟说不下去。
景逸看到,心内也是一凛。
顿了一顿,福来又颤声道:“这东西、这东西如何被云绣球儿找到的?”眼神又惊又恐望向云绣球儿。
景逸也立刻低头看她,她抬眼看去,他眼神里有审视、有惊疑,心里就不觉沉沉一坠。
喜来在旁忽地“咦”了一声:“殿下您看!”
昏黄灯光晃耀下,在福来挖出的新鲜泥土旁,地上躺着一块芸豆糕。
喜来道:“是云绣球儿想藏这块糕,所以才挖了出来!”语气中竟也有自己未发觉的轻松喜悦。
景逸心里不觉松了口气,低声吩咐:“先回寝殿!”
抱着云绣球儿转身回走。
云绣球儿自己心里也长长出了口气,原本知道此事过于匪夷所思,就事先做了点小小准备,还好景逸信了。
这一日,她先是焦虑万分担惊受怕,只恨口不能言,思虑再三,便趁景逸熟睡,冒险跑出端本宫,来右殿查看。又翻又闻折腾了半宿,一无所获,后来想到两人日见所谈,小米子大约是个侍弄花草的杂役内侍,便去了右殿花园,本以为再无发现,就要夜探北面内侍所住的穿殿了,结果在桂花树根处,竟嗅出了东西。
然后就又是为难尴尬。大声叫唤,生怕惊了蛇儿;小声哼哼,又听不见。不守着,怕出事;守着,又怕景逸不来寻她。这一晚又冻又急又惊又怕,直是比白日里还要内心焦灼。
幸好景逸来寻到她,幸好景逸发现了。有景逸在,自然就不必自己担心了。
此刻在景逸怀里,心一轻松,就不由得浑身轻轻发抖。
景逸低头看她,四爪都是泥土,蹭了自己一胸口,可怜兮兮抖成一团,心又软了,回手一伸道:“衣裳!”
福来领会,把外裳要给他披上,他却自己取过来,给她裹在身上,又愤愤道:“让你大半夜不睡觉,瞎跑!”又隔着衣服,重重打了她屁股一巴掌,:“糕儿还不是有的是,没出息,藏什么藏!”她低头一声不吭。
回到寝殿,景逸把云绣球儿递给喜来,让喜来拿了湿布巾给她擦爪子上的泥,福来又伺候景逸换了新中衣,捧上姜汤,便低头垂手侍立,大气也不敢出。
景逸让福来把那包东西,摊放在桌上灯下,皱眉沉默盯了半天,厌恶的不想自己动手翻看,便沉声命福来:“看看背后写没写生辰八字!”
福来拈着两根手指,轻轻打开褐色包袱皮儿,里面是几个粗糙的木头小人,还有朱砂等物。翻过几个小人检查一下:“什么都没写。”
景逸右手放在桌面上,手指敲击了几下,云绣球儿知道这是他思考的惯用姿势。
过了一会,道:“按道理,这个东西,藏到我的寝殿或者书房,会更有威胁。现在藏到弘仁殿那边……”
福来立刻会意:“是新入右殿的侍人!殿下,内侍加宫女,共计十八名,要连夜捉拿了吗?”
东宫以往,算得上水泄不通。这人必然是借着东宫修葺、新入内侍之际,进来东宫行事的。但没料到福来将东西宫殿分片儿管理,两边侍者不得互往,门户看得严密,便没有机会将东西藏至更紧要的位置。但进东宫后,与外联络不便,时间又到了,所以也只能仓促藏到右殿。
景逸摇摇头:“不急一时。一会儿你去跟德海说一声,让他这几天把东宫看好了,别让人跑了就好。”德海是东宫左卫率将军,统领东宫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