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窗(5)

很快，李丽欧死亡的消息传到了第八中字，正在喝水的习冬呛了一下，“什么？谁？李丽欧？不可能，我昨天还见到她了。”

女同学甲说：“我骗你干什么，真的是她，都上新闻了。”

“艹！”

习冬看了眼手机里的新闻报道，腾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接着又猛地转头看向原理的座位：“原理呢？你们知道原理去哪儿了吗？”

女同学乙：“哎，对了，原理不是李丽欧男朋友吗。”

女同学甲：“你才反应过来，今天早上原理就一直没来，我猜啊，他可能被警察叫走了。”

习冬没来由地一阵心悸，她赶紧给原理打了个电话：“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和以前卓语的事不同，这次李丽欧的死给学校罩上了一层阴密的网，弄得人心惶惶，毕竟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死了两个人，任谁都觉得不太舒服。

习冬放学后慢吞吞地走着，她还在思考李丽欧和原理的事，想起了她拍的那张照片，于是接着跑去了照相馆。

习冬一路跑着去，额头上出些汗：“师傅，我要洗张照片。”

“就洗一张？”

“嗯。”

“五块钱。”

二十分钟后，习冬拿着照片看了看，原理的背挺直，李丽欧正侧着头朝他笑。

她叹了口气收起照片，等见到原理就给他吧。

当天早上。

景城市青阳区青阳派出所。

鞋跟缓慢而有节奏地敲击地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往上是一双交叉放着的手，再往上是原理冷淡的脸，瞳孔倒映着面前两个警察的脸。

“你跟死者是男女朋友关系？”

“不是，已经分手了。”

“什么时候分的？”

“在她死的前一天。”

“为什么？”

“闹了点矛盾，那天下午跟她去开房，她说我不行。”

“之后发生了什么？”

“然后我就走了。”

“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

“……”

“好的，谢谢配合，你可以回去了。”

一一与此同时，另一间屋里。

“那天他们两个去宾馆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睡觉啊，这种小孩我见多了。”

“那个男孩是不是很快就离开了？”

“对，当时大概过了十分钟吧，他从楼上下来，我看他有点生气，把门摔得很响。”

“……”

原理从警察局出来，盯着太阳看了十几秒，直到眼睛酸痛。

他戴上兜帽回家。

“阿冬，出来。”原理拍拍手。

小黑狗从屋里窜出来冲向原理，差点滑倒。

原理蹲下抱起它，“走吧，去找习冬。”

矮小的居民房传出卡顿的电视机声，小黑狗正撕咬着原理手里的肉松面包，跟那天习冬吃的一样。

他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在这条人烟稀少的小路上来回踱步，不知道走了多少遍。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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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快要落下了，在西边形成了一条细长的红线。

“铃，铃，铃——”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原理拍了一下小黑狗的头，笑着说：“习冬来了。”

习冬背着书包朝原理跑来，包上挂着的铃铛不停地响。

原理站在原地等着，习冬气喘吁吁，额间的头发被风吹乱。

习冬微张着眼，看到面前的原理脸上带伤，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原理。”

“你回来了。”

习冬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就这么沉默了。

原理突然开口说：“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原理直勾勾地盯着习冬，看起来十分可怜，习冬的同情心立刻被勾了起来，她想也没想：“当然能，这本来就是朋友该做的。”

原理伸手顺了一下她的头发，“那去我家吧。”

“好？”习冬不太理解原理为什么突然邀请她去他家，总感觉像是有预谋的，但她也不能拒绝。

原理的家不太好找，路曲曲折折的，在转了很长时间后终于到了，是一幢居民楼的一层。

原理走过去开门，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又突然收回：“不好意思，我给忘了，我奶奶还在家，要不改天吧，行吗？”

习冬心里疑惑，难道不应该说“我们换个地方吧。”，“改天”好像是我要求来的一样。

习冬也不好说什么：“没事儿，对了，我给你个东西。”

说完便从书包里拿出照片递过去：“那天正好碰见你俩了，就顺手拍了一下，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就收下留个念想吧。”

“谢谢。”原理轻轻地说了两个字，“这路不好走，我送你回家。”

天晴了半个月后又迎来了一场小雨，细细密密的雨点扑向大地，一丝声音也没有。关华安此刻的心情就如同这一场小雨，混乱又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