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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言软语(78)

手指在玉上点了点,微微一笑。

这个礼物虽然吧……

有几分不正经,不得不承认,她是喜欢的。

坐着的傅斯朗长腿微伸,凳子往后移动,他略微烦躁地掏裤兜,估计是在找烟,但这套家居裤没有口袋。

“左手边。”季暖好笑提醒。

傅斯朗看到桌面上的烟盒和打火机,他自嘲笑笑,脑子里全在想事情,忘了要的东西在哪。

拿过烟盒,他抽出一只叼在嘴里,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地女子,穿着他的衣服,松松垮垮的,长发随意扎成一个丸子,灵活可爱。

他准备起身,季暖从手机里抬头,说:“你就在这抽吧。”

外面怪冷的。

傅斯朗还在做心理挣扎,她学着他调侃她的语气,啧了声:“抽根烟,这么有包袱的啊?还看不得了。”

他撩唇一笑,甩开银质火机的盖子,点燃香烟,吸了一口,星火忽明忽暗,吐出嘴里的白雾,说:“和你学的。”

季暖疑惑歪头,天真烂漫。

傅斯朗流痞说:“也就脱个衣服,这么有包袱,还看不得?”

听完,季暖从沙发上站起来,怒瞪眼前的男人。

而傅斯朗早预料到,大咧咧地靠在人工椅上,拍了拍大腿,“小朋友,过来。”

季暖:“……”

她想打人,而他想和她谈情说爱……

不扭捏,她趿着拖鞋走过去,坐到他怀里,傅斯朗把她抱稳,把只抽了几口的烟摁灭。

滑动椅子带着她回到桌子边,季暖好奇地翻看他的工作材料,心中对着看不懂的文字肃然起敬。

“傅斯朗,你以后想做什么啊?”季暖问他。

傅斯朗:“你觉得呢?”

季暖想了想,读他这个专业的人大多数都从事什么行业。

良久,她莞尔轻笑:“外交官。”

傅斯朗哼笑:“为什么?”

季暖靠在他胳膊弯里,替他整理领子,把脑补的场面说出来:“我觉得适合你,你也有能力,职业很酷,傅斯朗也很酷。”

他故作失望:“我以为你要说因为很帅,西装革履往那一站便能成为瞩目的焦点。”

“虽然我十九岁,但我也很现实的。”季暖嗔他一眼,说:“外交官之所以能被大家说帅,是因为他们沉稳、睿智,不单单是有外表,是内在撑住了外在,心里有着不可摧毁的家国情怀和民族大义。谈判桌的硝烟是毫无声息的,坐在上面的每一个人,都是能人。这才是帅的根本。”

她的话说到了他心坎上,傅斯朗环住她,“没想到我们小孩看得这么透彻。”

“当然的。”季暖玩着他的大掌,捏着骨节,爱不释手,“傅斯朗我并不会因为你是什么职业而去赞赏你,我会因为你在这个职业上,去发光发热,做了正确的事情而去赞赏你。”

就算不是外交官,他成了一名商人、一名教师、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只要他做的事于生命而言是有意义的,她就会为他欢呼鼓掌。

“小大人。”傅斯朗这样说她,笑容却逐渐加深。

傅斯朗问:“你呢?”

季暖指了指自己:“我?”

傅斯朗点头。

她抱歉一笑,“我还不知道。”

这个专业,她暂时热爱不起来。

似乎陷入了很多大学生都有的迷茫。

读了十多年的书,熬过了高考,无数个选择摆在面前,对所有一无所知,压根不知道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尝试选择一个专业,幸运的话就是命中注定的专业,不幸运的话,像她一样,活得比高三迷茫。

“不着急。”傅斯朗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你还有时间,慢慢来。”

季暖浅笑。

说得对。

傅斯朗安慰:“毕竟我们总不能在十九岁这一年拥有完一辈子该有的。”

人生也是拆礼物,一个接着一个才是惊喜,一口气拆完,倒是少了很多喜悦。

暂时望不到头的日子,也不赖。

-

季暖在傅斯朗家住到初九才回去,没有人多问她去了谁家玩,只有和季宸写作业的时候,他欲言又止。

问他有事,他又说没,季暖只觉得奇奇怪怪。

开学当天她是第一个到宿舍,晒完被子薛玉晴拉着行李箱神情恹恹走来。

“暖啊暖。”薛玉晴趴到她身上,蹭了蹭,“为什么人要读书啊。”

季暖还没回答,尹甜森也拉着行李箱到门口了,立马加入抱抱行列。

两个人抱着季暖蹭啊蹭,她无奈问:“能不能先进屋啊……”

隔壁都有几个人探头围观了。

挣脱她们,两人抱到一起,然后开始喊亲人,接着把寒假期间塌房的男明星全骂了个遍。

季暖弄完所有,收拾好东西去图书馆写稿子,把空间让出来给这对姐妹花。